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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酒館。

  天色昏暗,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酒館在一條街巷中,門口對著街道,街道上沒有多少人,可能是天色也晚了,還下著雨,人們都已經早早的回家了。

  酒館里的人也不多,大都是些酒鬼,個個喝的都是醉醺醺的,有一個人眼角還掛著淚水,想來也是遇到了什么傷心事來買醉的。

  不過,酒館中有一個怪人。

  正在弄著算盤的酒館掌柜時不時的會看那人一眼,想不通為何此人到了酒館只點酒不喝酒。不過,一年到頭酒館中來的怪人多了去了,掌柜的搖了搖頭,不再去看那個人,繼續算著今日的盈利。

  那人穿著一身黑衣,他面前擺著兩壇酒,但那人卻一口都沒有喝,甚至連酒封都沒有開,只是平靜的坐在板凳上,一雙黑色的瞳孔看著窗外。

  那雙瞳孔之中,充滿了驚訝。

  一處山巔,一群穿著唐門服飾的人圍著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

  男子被逼在山崖邊上,正與面前二十人左右的人對峙。

  “何一刀!我看你今日還能往哪里跑!”一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者盯著眼前的男子,眼中放火,看起來極為憤怒。

  眼前的被叫做何一刀的男子身穿一身黑色的緊身衣,看起來十分干練,“唐門十大長老都在此了?”

  何一刀的語氣很輕。

  “何一刀,你殺害少掌門,這是殘害同門的大罪。并且盜取唐門暗器寶典,你可知罪!”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站在眾人前面,語氣平淡,但充滿威嚴,一看就是德高望重的人。

  何一刀掃了一眼面前二十幾人,“大長老,那個畜生膽敢羞辱師姐,該殺!我不認罪。至于唐門的暗器寶典,我是被陷害的,我根本就沒有偷,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也不認罪!”

  何一刀讜言直聲。

  “你既然無罪,那你跑什么?”

  何一刀看了一眼說話的三長老,“你們一群人拿著武器兇神惡煞朝我來,一副不讓我死不罷休的樣子,且我又不知緣由,我不想死,為何不跑。”

  這時,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中年男子突然跳出來指著何一刀大罵道:“畜生,還敢狡辯!我唐門真是瞎了眼睛養了你這么個東西!唐門弟子都親眼所見我兒是慘死在你的刀下,你竟然還陷害他,不認罪!殺我山兒,你這個畜生簡直死不足惜!”

  何一刀平靜地說,“唐山的確是我所殺,我不否認。不過唐山羞辱師姐,殺了也就殺了。”

  “你放屁,門內誰不知道我的山兒乃是正人君子,怎么會羞辱唐凰?”

  何一刀看到人群中有唐凰師姐的身影,但是她并沒有出來替自己證明。

  何一刀笑了,不再多言。

  “唐山此事不論,你一個外門弟子偷盜本門核心寶典,也是死罪。”大長老說道。

  “我說了我沒偷!”何一刀說。

  “暗器寶典就是在你臥室中搜到的,你還狡辯什么!?”

  何一刀看著那人,就如看著白癡的樣子,“你偷了唐門寶典,會隨便藏在自己臥室,而不是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好好藏著?”

  “你這小賊…”

  “你沒偷怎么練就的這一身讓人聞風喪膽的飛刀?”大長老繼續問道。

  “飛刀?哈哈…”何一刀突然大笑,“又是飛刀?”

  “難道就因為我不姓唐?”何一刀問道,眼睛中帶有一絲淚花,“我練的是唐門最基礎的飛刀,也是外門弟子都可以練習的飛刀。所以你們就認為我是偷了暗器寶典才練成了這名揚天下的飛刀?就因為我不姓唐?”

  “我們承認你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可就憑你怎能憑借外門基礎飛刀之術就能成為當今世上第一人?”大長老說話的語氣之中也對何一刀的飛刀有一些忌憚。

  “我的飛刀自然是我自創的,我知道你們一定不會相信。”

  何一刀大笑,眼中含著淚水,“還不是因為我不姓唐?!你們不讓我學習唐門核心暗器,到最后我練就了這一身的飛刀技術,又說我是偷了唐門寶典。”

  “什么狗寶典,老子一點都不稀罕!”何一刀突然發怒,“我的眼中只有飛刀!”

  大長老聽何一刀玷污唐門寶典,眼神一凝,“竟敢侮辱我唐門鎮派寶典,今日我便讓你看看唐門寶典的厲害。”

  說著甩了甩袖子,擺開架勢。

  突然,大長老的身體突然僵硬了起來,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但眾人的眼睛都匯聚在一處。

  原來,此時的何一刀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手掌大小的飛刀。

  當何一刀手中持有飛刀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都為之一變。

  不過,接下來何一刀的一句話讓眾人既擔心又松了一口氣。

  “今日我就帶了一把刀。”何一刀把飛刀放在手中輕輕的摩挲著,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戀人,就好比把它當作自己的血肉。

  眾人擔心的自然是他手中的飛刀,因為至今為止,他的刀也沒人能躲得掉,眾人知曉了何一刀只有一把飛刀,心中放松,那是知道他也就只能殺一人。

  雖然眾人并沒有那么的害怕,但是,誰也不想成為那個死去的人,所以每個人都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成為那倒霉的第一人。

  就連大長老也不敢妄動,人越老越怕死,他想到了江湖中的傳聞,一個例無虛發的神跡。

  就是眼前這個人手中的飛刀,那一把既普通又神秘的飛刀,那個十分危險又充滿傳奇的飛刀。

  “這就是你的刀?”大長老問道。

  何一刀看著眼前的眾人,并沒有回答大長老的話,“我的刀不殺唐門人,但畜生除外。”

  大長老正要動,但他突然感覺被一道氣機給鎖定住了,大長老看見,何一刀的黑色瞳孔正在盯著自己,大長老潛意識中知道自己一動了就會沒命,所以他不敢動,那是求生本能的自主反應。

  只聽見何一刀的聲音繼續傳來,“我是一個孤兒,自小被唐門撫養長大,也被唐門收為外門弟子,從而學到基礎飛刀,練就了一身本領。我感謝唐門這些年對我的養育之恩。我也知道有些事情百口莫辨,但我何一刀這一生行的正,坐的端,一生無愧于心。今日,為了感謝唐門的養育之恩,我自當以此世之身以報之。”

  說著,何一刀手中的那一把飛刀悄無聲息地飛向山崖下,飛刀快到沒有殘影,但能夠感受到飛刀之中夾雜著的力量,仿佛在飛刀之中,還夾雜著一些莫名的意志。

  何一刀一笑,縱身一躍,隨著飛刀跳入懸崖中。

  “今生無悔入唐門,來世不做唐門郎!”

  大長老頭上滲出了點點汗水,那是被何一刀的眼神和氣機鎖定帶來的壓力所產生的。

  大長老突然乏力,險些要跌倒在地,還好身后的人慌忙扶助了他。

  “大長老,你怎么了?”旁邊的人關心的問道。

  “何一刀練的的確不是唐門寶典,他的最后一刀展示了他畢生的技藝,那確實與我唐門暗器沒有一點關系。”大長老緩緩吐氣,說道。

  “大長老…”掌門正欲在說什么,他想不明白為何大長老要幫何一刀辯解。

  大長老抬手阻止他說下去,“我的境界是唐門如今最高的,就算在整個江湖之中也能排在前十之列,我的眼光絕不會有問題,而且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絕對接不住他…一刀。”說著,大長老眼神中帶有一絲恐懼。

  “此人性情剛烈,并不像一個濫殺無辜之人,唐山此事,還有待追查,我唐門不可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大長老沉聲道,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現任掌門,“你掌門的位置先騰出來。”

  掌門神色一變。

  “通知唐門所有弟子,給我在山崖下搜出何一刀的尸體,找到之后,厚葬!”

  幾日后,唐門出動所有弟子,并沒有搜到何一刀的尸體。

  不過,卻意外的在山崖下發現了唐凰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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