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拿出兵器,將漢子圍了起來。
伍長滿臉獰笑:“鄉巴佬,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那漢子看著眾人微微一愣,隨即勾動了一下嘴角。
“你們可要想好了,一旦拿出兵器來,那就是要分出生死了。”
伍長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這個混蛋已經完全被我們嚇傻了。”
“快好好聽聽,他說得都是些什么傻話。”
一眾士兵也連忙跟著附和。
“既然拿出刀劍對著別人,就已經有死的覺悟了吧。”
說罷,腰間長劍出鞘,寒光一閃。
隨后,收劍入鞘,轉身離去。
見此,伍長連忙檢查一番,沒有發現受傷的跡象,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
“這個鄉巴佬,還學人家用劍呢。”
一群手下也是哈哈大笑。
剛一抬腿,只感覺身子一斜,栽倒在地。
伍長一回頭,就看見了一雙腿,一雙沒有上半身的腿。
眾士兵一愣,就要上前攙扶,剛一抬腿,也摔了一個大馬趴。
見此,眾人全部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凄厲無比。
毫無疑問,他們已經明白了。
原來,那個看起來像莊稼漢子的男人,一劍就將他們腰斬了。
片刻,一個中年道士站在了尸體旁,表情凝重。
“何等恐怖的劍法,使人身死而不自知。”
“看來,明天的宗京城,將會變得無比熱鬧。”
說罷,雙手合十,無名指和小拇指分別交叉。
隨著一個爆字出口,地上的尸體紛紛爆裂,化作碎片,漫天飛舞。
而后一跺腳,整個人都消失不見。
留下的,只有斑駁的血跡,和遍地的碎片。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這時,恰逢一個更夫提著燈籠,途經此地,看見一地狼藉和那斑斑血跡,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立馬停住腳步。
“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
“千萬不要讓老漢遇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啊。”
更夫嘴里念念有詞,不敢再往前走,戰戰兢兢地轉過頭,原路返回了。
常言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雖然,更夫此舉有可能失去工作,但卻實實在在的保住了性命。
縱然只是道家真人隨手布下的天罡陣,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闖的。
一直在客棧閉目養神的文圣,猛然地睜開了雙眼。
霎時間,整個房間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連道教的人也來了,有意思。”
話音剛落,再次歸于黑暗。
一個男子頭戴西域帽子,背著一把造型夸張的刀。
顯得有些風塵仆仆,來到了一家小酒館門口。
“還不壞,總算還有一家沒打烊。”
推開門,找到一張空位子坐下,就有眼尖的小二拿著菜單兒,迎了上來。
“客官您好,今兒來點什么?”
男子接過菜單,隨意地掃了一眼,就將其仍在一旁。
“有酒嗎?”
小二依舊笑容滿面:“請問客官需要什么酒呢?”
這是男子進店以來,第一次抬起頭。
露出帽檐下那雙如老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仿佛可以直視人的靈魂。
“黃泉釀。”
聽到個名字,小二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神色恭敬。
“還請客官稍等片刻。”
過了一會兒,小二端著一個紫檀的托盤走了過來,其上放著一個玉壺和一個玉杯。
“客官,還請慢用。”
男子點了點頭,并沒有用杯子,直接拿起酒壺,灌了一口。
另外幾桌的客人看著男子的舉動,皆是目瞪口呆,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男子兩口就將一壺酒喝的一滴不剩,從兜里掏出一塊兒造型奇特的硬幣。
其材質非銅,非銀,非金,晶瑩剔透,不含一絲雜質。
一面畫著一座大山,山上長著一株巨大的桃樹。
另一面畫著兩個人,身穿金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
男子將硬幣放在桌子上,而后轉身離開。
在柜臺后面的小二,甚至聽見齊刷刷口水吞咽的聲音,震耳欲聾。
“咕嚕,咕嚕。”
隨著男子走出酒館兒,頓時有十幾個造型奇特的男女就要起身跟上。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想死的就去吧,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兩口喝完黃泉釀的人代表著什么?”
“有想去的,得先把欠老娘的酒錢還了。”
這個聲音一出,這些蠢蠢欲動的男男女女全部停下腳步,回到了座位上。
看見這一幕的小二有些忍俊不禁,在心中偷笑。
“這群東西,就是欠收拾。”
“還是老板娘心地善良,救了它們一命。”
“不然,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老二喝得醉醺醺的,打著晃兒,走在大街上。
忽然,他看見一個帶著帽子的人,從墻里走了出來。
頓時把他嚇了一大跳,連酒也醒了七七八八。
他趕緊揉了揉眼睛,走過去看了半天,拍了拍胸脯,長出了一口氣。
“肯定是我看花眼了,人怎么能從墻里走出來呢?”
“看來以后,這個酒還是少喝為妙啊。”
說罷,哼著小曲兒,吊兒郎當的走遠了。
待到孟不器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真是劣質酒水,竟然上頭,腦袋現在還疼。”
強忍著不適,起了床,發現了空還在呼呼大睡。
孟不器隨便的洗了把臉,把正在打鼾的了空叫醒。
“啊,昨晚小僧竟然喝醉了。”
“不過,你的酒還真是好喝啊。”
孟不器根本就沒給他好臉色。
“還好意思說,你把我的杏花村喝得一滴不剩。”
“害的我只能喝劣質的琥珀酒,直到現在腦袋還疼呢。”
聞言,了空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別生氣,大不了我把性癡師叔的酒,拿來給你喝。”
孟不器眼睛一亮,故作大方。
“你這么說不就見外了嘛,我們是兄弟,區區一壺酒又算得了什么呢?”
“別說喝我一壺酒,就是再喝十壺,我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絕無二話。”
相處這些時日,了空已經明白孟不器是個嗜酒如命的性子。
所以,有些將信將疑。
“你說的都是真的?”
孟不器把胸脯拍得震天響,就差沒對天發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