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孟不器接著說道:“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去。”
“現在看來,這件事兒絕對沒有張大哥說的那么輕松。”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選擇相信張大哥了。”
了空點了點頭,也是十分贊成。
“孟不器說得十分在理,你們著急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明白了具體的情況,楚蝶兒也只好點點頭,不再說話。
孟不器手上牽著阿毛,腳上卻不知不覺地加快了腳步。
顯然,他的內心,并沒有嘴上說的那么平靜。
見此情形,楚蝶兒和了空也是一言不發,連忙跟了上去。
一點紅來到了宗京城中的一家客棧內。
點了一份兒醬牛肉,一壺老白干,坐在二樓窗邊的位置,喝起酒來。
夾一筷子醬牛肉,喝一盅老白干,不亦樂乎。
半晌,盤子里的醬牛肉一片兒不剩,壺里的老白干也空空如也。
就在這時,下方的街道忽然一陣嘈雜,好似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閑雜人等速速回避,王爺的儀仗到了。”
“閑雜人等速速回避,沖撞王爺可是死罪。”
隨著這聲音落下,街上的人們仿佛莊稼一般。
紛紛地跪了下去,將腦袋貼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只剩下一個小女孩,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好似被嚇傻了一般,動也不動。
這個小女孩兒,穿著一身兒墨綠色的棉襖,其上打滿了補丁。
小臉兒上臟兮兮的,也沒看見身旁有大人的身影。
只有小女孩兒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街道中心,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來一般。
而為王爺開路的士兵,已經騎著馬,手持鞭子,狂奔而來。
所過之處,凡是不小心擋了路的百姓,全部都是一鞭子伺候。
這一鞭子下去,將直接他們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眼看著那士兵離小女孩兒越來越近,所有人都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沒有一個人站起來,沖上前去,將那小女孩兒抱走,帶她離開這個恐怖的噩夢。
時間轉瞬即逝,那名士兵已經看見了傻站在原地的小女孩兒。
見此場景,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是那么普通的一個微笑,就猶如鄰家大哥那樣樸實無華的微笑一般。
他收起足以將小女孩兒打得半死的皮鞭。
拔出了腰間的鋼刀,高高地舉過頭頂。
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冰冷的鋼刀上,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那個小女孩兒看見這道光,停止了哭泣。
露出一抹驚心動魄的微笑,讓人心悸。
一旁跪在地上的大媽,用手將兒子的眼睛捂住,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別看這些,對你做功課沒好處。”
穿著文士服的年輕書生,更是喃喃自語。
“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一群人之中,就沒有一個英雄站出來。”
“唉,這個天下,真的是太可悲了。”
那名士兵,仿佛已經看見小女孩兒倒在血泊之中的樣子了。
亦或者,是有一些迫不及待了。
手上的鋼刀又快了幾分,直接從小女孩兒的脖頸處劃過。
血色之花盛開的樣子真的很美。
血玫瑰,將再次綻放。
那墨綠色的棉襖上,沾染上了淡淡血色。
就好像,一朵盛開的血玫瑰。
那小女孩的尸體,仿佛一個婆布娃娃一般,被隨手的丟在路邊。
她那臟兮兮的臉上,還掛著一抹微笑。
那是解脫的微笑,也是新的起始。
待到這名士兵過去之后,又走過九名士兵,也是騎著馬,手持鋼刀,好不威風。
之后,王爺的儀仗,才緩緩地走過。
只見打頭的士兵舉著一個牌子,上書,鐵膽王爺四個鎏金大字。
其后跟著四匹颯露紫,其上坐著四個人。
其中一個中年漢子,相貌平平無奇,背后背著一把巨大無比的刀,令人印象深刻。
還有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身上沒有看到兵器,那曼妙的身材,忍不住讓人浮想聯翩。
第三個是一個中年道士,身穿道袍,身背道劍,也看不出是哪一個道觀的。
最后一人是一個年輕的公子哥,相貌堂堂,一身白衣,顯得是無比瀟灑,背后背著一桿長槍。
再之后,是六匹踏天駒拉著一輛無比豪華的馬車。
這六匹踏天駒,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高大威猛,神駿無比。
端得是馬中佳品,千金難買。
馬車之后,還有著一隊精銳士兵無比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大約有著二十幾人。
一點紅看著下方緩緩通過的車隊,忍不住氣息一陣激蕩,轉瞬即逝。
忽然,一把造型猙獰的大刀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把大刀呈長方形,在快要接近刀柄的地方,有著一個缺口,使得這把大刀更顯猙獰。
一點紅連忙出了一劍,勉強擋住這把大刀。
而他,卻直接倒飛出去,撞倒了兩面墻才停下。
一點紅捂著胸口,掙扎著站起身。
待到煙塵散去,那四個人就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見此情形,一點紅的心里已經涼了半截。
那個拿著大刀的中年漢子,甕里甕氣地開口。
“這個是哪里來的娘娘腔,竟然能接我一刀?”
一點紅沉默不語。
因為他篤定,這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他身份的。
卻不成想,那個道士一開口,就道破了他的身份。
“無量天尊。”
“想必閣下就是一點紅吧?”
話音剛落,一點紅的心,就已經跌倒了谷底,冰冷無比。
他咽了口唾沫,勉強開口。
“不錯,在下就是一點紅。”
拿刀的中年漢子滿嘴罵罵咧咧。
“跟這個娘娘腔磨嘰個什么勁兒,直接讓老子將他一刀砍了。”
“不就什么都結束了?”
說罷,拿起大刀就要上前。
卻被一旁的女子按住肩膀。
“范老二,你別著急,這可是王爺的命令。”
聽到這是王爺的意思,范老二嘟嘟囔囔地放下了手中的大刀,不再說話。
見此情形,那女子不再理他,而是看著一點紅。
“是誰派你來的?”
“說出來,就能饒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