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賈腹二話不說,直接從床上將慕容廣拉了起來。
他看著賈腹的臉色,就知道不妙。
連忙跪在地上,對著賈腹說道。
“丞相,我求求您了。”
“放這女子一條生路吧,她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慕容廣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名叫做紅鳶的女子。
不然也不會在這種場合,為她求情。
瞬間,賈腹的臉就拉了下來,臉色一片鐵青。
其實按照賈腹的想法,并沒有想將這名女子怎么樣。
畢竟慕容廣的年歲還小,既然他喜歡,召進宮內也未嘗不可。
可是,慕容廣千不該萬不該,在這么多人的面前,說起此時。
如果賈腹放人了,這燕國的百姓該如何看待他?
燕王年幼,作為托孤大臣,當朝丞相,放任與青樓女子廝混。
這絕對不是賈腹想要聽見的,所以他別無選擇。
賈腹看著抱著他大腿的慕容廣,一咬牙,對著一旁的士兵,使了一個眼色。
一旁的士兵立刻心領神會,將那名女子刺死在床上。
這一刻,慕容廣目呲欲裂。
他不明白,明明已經這么懇求賈腹了,卻還是將她殺死。
而且,他不是燕王嗎?
為什么這個丞相,卻不肯聽他說的話?
就這樣,慕容廣被拉回了王宮,繼續做那所謂的燕王。
這讓他感到深深地悲哀,連自己的喜好都無法決定的王,還叫王嗎?
從那一天起,慕容廣就有了一個想法。
那就是,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讓賈腹跪在他的腳下,懇求他。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十年。
孟不器牽著阿毛,楚蝶兒跟在他的身后,扛著黑鐮。
忍不住地抱怨道:“我們走了這么長時間,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孟不器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口:“有時候見到人,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兒。”
楚蝶兒撇了撇嘴:“就會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孟不器搖頭失笑,也不反駁。
二人又走了一會兒,看見了一座村落。
楚蝶兒立馬就要竄出去,卻被孟不器伸手攔住。
他嗅了嗅,表情凝重:“有些不對勁兒,先別過去。”
雖然楚蝶兒有些叛逆,但是正經事她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孟不器現在的語氣,并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楚蝶兒雙手握住黑鐮,孟不器的手,也搭在了劍柄之上。
二人一前一后,緩緩地向著村子走去。
到了村口,就連楚蝶兒也覺得不對勁了。
“好重的血腥味。”
孟不器點了點頭,剛才他就已經發現了。
隨著兩人走進村子,一個人也沒有發現,只有地上斑駁的血跡。
孟不器蹲下身子,用手沾了一下,對著楚蝶兒說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然后,起身,朝著村口走去。
到了村口,孟不器就看見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幾百具尸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上至八十老翁,下至未出世的孩子,全部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冰冷無比的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楚蝶兒更是破口大罵:“肯定是生兒子沒**的土匪做的。”
“除了他們,沒有人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起初,孟不器也是這樣覺得的。
可是,直到他查看了每一具尸體之后,才發現事實并不是這樣。
而且,孟不器還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這些人,全部都是死于一人之手。”
楚蝶兒當時就愣在了原地。
半晌,才回過神兒來,滿臉的不敢置信,聲音中帶著顫抖。
“什么,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這可是幾百個人,不是幾百頭豬。”
“就算是幾百頭豬,讓你殺也殺不完吧?”
孟不器神情凝重地說道:“這些人的致命傷,全部都在脖子上。”
“傷口猶如黃豆粒兒大小,全部都是一擊致命,沒有第二個傷口。”
“能造成這樣傷口的兵器,只有走輕靈路線的才有可能。”
“而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劍。”
楚蝶兒看向孟不器:“你也是用劍的,你能做到嗎?”
孟不器仿佛沒有聽出她話中的嘲諷之意,搖了搖頭:“我是做不到,但是不代表沒人能夠做到。”
“別忘了,這天下可是有著一個歐陽青鋒。”
楚蝶兒也不甘示弱:“可是,這天下也只會有一個歐陽青鋒。”
孟不器沉默半晌:“此人絕對是一個高手,而且嗜殺成性。”
“這些人死亡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天。”
“也就是說,離我們也不算遠。”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一點就是,他走的路線和我們是不是一樣的。”
“如果路線一致的話,我們遇上這么個人,絕對是兇多吉少。”
聞言,楚蝶兒打了一個冷顫,試探著說道。
“要不,我們換一條路走?”
孟不器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這條路是最近的,不說耽擱的時間。”
“萬一那個人也換路的話,應該怎么辦?”
楚蝶兒立馬就說道:“怎么可能,正常人都不會選擇繞遠的吧。”
孟不器瞇著眼睛:“通過他一次就能殺這么多人來看。”
“此人的性格,絕對是那種喜怒無常,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說不定就會繞遠呢。”
這下,楚蝶兒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她必須承認,孟不器說的情況,非常有可能發生。
而一旦發生,代價就是兩人的命。
當然,還有阿毛的命。
兩人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挖了一個大坑,將這些尸體全部放進坑中,填好土。
這樣做,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心了。
就在孟不器和楚蝶兒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小和尚出現了。
這個小和尚的模樣兒,看起來與孟不器仿佛。
身穿白色僧袍,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兒。
他看見孟不器二人,先是一愣,隨后停下腳步,質問道:“二位施主為何要造此殺孽?”
孟不器眉頭一皺,正要說話。
一旁的楚蝶兒就忍不住開口:“這是哪里來的小和尚?”
“不分青紅皂白,一上來就亂咬人。”
“難道沒有長輩教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