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政放聲大笑,宛若巨龍吐息一般,激起一陣狂風怒號。
“其實丞相所言也有些道理,不過,丞相卻沒有看見其中隱藏的機會。”
說到這,贏政的眼中出現一道金光,一閃即逝。
“六國合縱,何嘗不是我大秦的機會?”
“正好給了本王一個借口,一統六國。”
“所以,我們不僅不要搞破壞,還要盡力促成這件事。”
“不過也不能讓他們安安穩穩的合縱,不然這天下會以為本王怕了他們。”
“這樣吧,讓王翦、蒙恬、蒙毅、司馬錯,于下月十五去宗京一趟。”
“也是時候讓這天下,看看我大秦的冰山一角了。”
李斯連忙稱是,然后退出王宮。
出了王宮,上了馬車,回到了丞相府。
王翦早已經等候多時了,一看見李斯進門,連忙迎上前去。
“丞相你可算回來了,怎么樣,秦王怎么說?”
李斯擺了擺手,滿臉調笑。“喲,這可不像是將軍你的作風呀。”
王翦一臉苦笑:“事到如今,丞相就別打趣我了。”
見他這幅模樣,李斯哈哈大笑,揶揄地說道。
“不急不急,我剛從王宮回來,一口水也沒喝,總得讓我喝口水吧。”
王翦一拍腦門兒:“你看我這腦子。”
連忙拿起茶壺,給李斯倒了一杯茶。
李斯搖頭失笑:“你個王翦啊,誰說你憨厚來著,真是沒長眼睛啊。”
王翦只是嘿嘿地笑,也不說話。
李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緩緩開口。
“秦王讓你,蒙恬兄弟,還有司馬錯,在下月十五去一趟宗京。”
王翦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丞相,你全都說對了。”
李斯連忙擺手:“慎言,慎言。”
王翦這才閉口不言,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連茶葉都被他嚼著吃了。
李斯頓時哭笑不得,只好接著說道。
“秦王這次之所以讓你們幾個前去,是何用意,你可知道?”
王翦搖搖頭:“難道是因為我們幾個能打?”
李斯點點頭:“沒錯,就是因為你們幾個能打。”
“那為什么不讓武安君也去呢?”
李斯回答道:“如果讓武安君去的話,事情的概念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王翦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喝了口茶,李斯接著說道:“這次的宗京肯定很熱鬧,整個天下九成九的勢力都會被卷入其中,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而且,說不定連這天下高手的位置,也要變一變了。”
“請問丞相,我們該如何行事?”
李斯則滿是玩味:“打死一個,是一個。”
王翦摸了摸腦袋,有些詫異,心想:“丞相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簡單粗暴了。”
他心里這么想,卻沒有傻到說出來,口中連忙稱是。
然后,就告辭離開了。
李斯抬起頭看著天,原本萬里烏云的天空,此時竟然烏云密布。
他看著手中的茶杯,喃喃自語:“就要變天了。”
趙國,周府。
周承業坐在太師椅上,一臉陰沉。
看著周福生帶回來的情報,忍不住破口大罵。
“都是一群廢物,連一個鄉下的傻小子和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丫頭都解決不了,我要你們還有何用?”
“還有血衣樓,狗屁的殺手組織,一點小事都辦不了。”
然后,猛然起身,一拳就把一個正在跪著的下人打飛出去,生死不知。
在場的其他人無不噤若寒蟬,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周福生見狀,連忙對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將那個下人的尸體帶走,順便退了出去。
他走上前去,輕聲說道。
“家主,我有一個辦法,一定能解決他們兩個。”
聞言,周承業眼睛一亮:“快說,是什么辦法?”
周福生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研究他們走過的路線。”
“通過研究發現,他們的目的地似乎是楚國。”
“也就是說他們一定會路過宗京,而這個時間就是下月十五。”
“屆時宗京必然會亂成一團,我們就趁機出手,將他們兩個滅殺。”
聽完這個計劃,周承業仰天大笑。
拍了拍他的肩膀:“福生啊,真有你的。”
“這次如果成功的話,你居頭功,并且以后就是我周家的嫡系。”
“我倒要看看,這次他們兩個還怎么逃?”
周福生連忙拜謝,不敢居功。
周承業忽然話風一轉:“福生啊,你入我周府多久了?”
周福生連忙回答:“回家主,到今年,已經有二十六年了。”
他有些感慨:“已經二十六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你剛來的時候我還不是家主,只是一個青樓女子所生的庶出。”
“不受重視,地位低下。”
“受人白眼,根本沒有人看得起我,就連一個下人都敢當著我的面羞辱我的母親。”
“那時我就暗暗發誓,一定要當上家主,讓當初看不起我的人全都后悔。”
“多虧了你,我才能一步步地朝著我的夢想前進,直到當上了家主。”
說到這周承業已是淚眼朦朧,就連周福生也是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忽然,周承業的聲音有些冰冷:“可是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周福生頓時如墜冰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家主,明鑒啊,我沒有背叛您,更沒有背叛周家。”
周承業的眼神冰冷刺骨,淡淡的看著他。
“哦?是嗎?”
“那我怎么聽說你是二母圣教打入我周家的探子呢?”
周福生聲淚俱下:“家主,我冤枉啊。”
“這么多年來,我為了周家鞍前馬后,兢兢業業,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周家,對不起家主您的事兒啊。”
周承業輕輕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倒也是實情。”
“那看來是我錯怪你了。”
“行了,你起來吧,這次是我錯怪你了。”
“你去賬房多領三個月的例錢,就當是這次的補償吧。”
周福生戰戰兢兢地起身:“只要家主知道我是清白的就好。”
周承業伸手揉了揉眉心,滿臉憔悴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