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下邳家中后,張昀立即和爺爺商量制造翻車事宜,但苦于嚴重缺乏人手,正在頭疼之時,三老來到。
張昀和爺爺請三老跪坐大廳矮幾旁喝茶。
三老憂心忡忡告訴張昀和爺爺三件事情,一是從青州和兗州方向涌過來大量難民,需要救濟。二是東海方向出現了黃巾賊寇,下邳民間躁動異常,黃巾賊寇大有象野火一樣燃燒蔓延跡象。三是已經長久不下雨,秧苗枯死嚴重。
爺爺聽后長吁短嘆。
張昀聽后,眼睛放光。
張昀說:“三老,我和爺爺正在研究制造水車用于抗旱事宜,正苦于沒有人手,這樣行不行?由您出面,在威武亭請亭長他們替我購買些年輕力壯的難民,只要有人,我就可以安排人制造大量的水車,低價賣給我們這一帶農民。農民有了水車,就一定能夠緩解旱情。”
三老看住張昀的眼睛,說:“什么是水車?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張昀讓王氏到房間去把畫有翻車圖的木板拿過來,遞三老觀看。三老看過后,緊皺眉頭舒展開,笑說:“這東西也能夠提水的?感覺那些木片不可能把水提上來呀!水會從木片之間全都漏光的呀!”
張昀說:“每一塊木片間都盛著水,只要有一定速度,水就漏不掉。兩人就能操作,非常簡便。只要有水塘,翻車放水塘中就可以提水。”
為了加強說服力,張昀繼續說:“我父王在微山湖新家,已安排人制造了,那里制造的專供彭城和小沛使用,這里制造的專供我們這一帶使用。”
三老聽到張昀說彭城王在微山湖新家已經安排人制造,就確信水車一定是寶貝,對抗旱具有重大作用。當即表示,立即想辦法替張昀購買男僮,希望張昀趕緊制造翻車,說田中的秧苗等不及了。
幾天后,一百個青壯年難民來到張昀家門口,張昀先是讓他們待在樹林里吃飯。在難民們全都吃飽后,張昀召集他們跟他們說情況。
張昀對他們說,不要以為我花錢買了你們,你們就低人一等,到我家來后,你們就是我的兄弟,我們共同生活,共同工作。你們在我家干活,我會給你們生活費,供你們吃,供你們住。因為來的人特別多,住的問題,暫時會有些困難,我們可以邊工作,邊在前面河邊建造些房屋。不用幾天,你們就不用露宿了。
難民們的身份已經轉變成張昀家的男僮,他們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聽張昀的安排。
張昀讓這些人聽姜樹領導,全都做木工,趕造翻車。
很快,第一批十輛翻車制造成功,張昀請三老安排賣給威武鄉百姓。
張昀正在制造水車的消息不脛而走,沒幾天下邳一帶的大地主都知道了這事,紛紛趕來訂購。麋竺家一下子訂購一百輛,陳登家也一百輛,其他大地主家五十輛至一百輛不等。
只要從訂購水車數量就可以看出,東漢末,土地兼并有多么嚴重,田多的人家,騎馬走一天,都走不過來,少的人家只能依附于大地主,租他們的田地生活。黃巾作亂是擁有社會基礎的,失去了土地的農民,生活沒有了依靠,被人一鼓動,自然就會揭竿而起。大凡農民有土地,有飯吃,誰愿意冒殺頭風險造反?
當時一輛中等牛馬車價格為五千錢,水車就賣這個價。張昀的心并不黑,假如賣一匹馬的錢,人家也是會搶購的。但賣五千錢,就能賺二千五,利潤已經很高了。
張昀花了一段時間在制造翻車上,等制造工作全都有序進行,而且讓新購買的男僮們全都有房子住后,張昀安排人開始煉第二爐鋼鐵。
張昀家的河邊成為了大作坊,接近兩百人在忙碌著。
張昀在現代創辦軸承廠積累的管理經驗在此起了大作用,表面看人既多又雜亂,其實各負其責,工作有條不紊。
除了威武鄉外,其他地方的青少年聽說張昀收徒消息,紛至沓來,強烈要求拜張昀為師。張昀索性多收些徒弟,陸續又收了一百五十名,徒弟總量達到了兩百十名,張昀把新徒弟全都充實進七個小組中。
到八月底時,青州兗州方向黃巾軍涌入東海郡,東海郡政權癱煥,廣陵郡大部政權維持不下去,一心為民操勞的東陽縣長陳登,被迫離開東陽,回到下邳家中。
陳登回到下邳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前來拜訪張昀。
張昀在自己房中接待陳登,陳登跪坐矮幾一側,陳英和張昀跪坐另一側,王氏替三人上茶。
陳登把青州兗州東海郡廣陵郡局勢跟張昀說了后,說:“賢弟,我們徐州沒有朝廷的軍隊,黃巾必定會象蝗蟲一樣涌來,所過之處草木不生。郯城危在旦夕,郯城失守,下邳就保不住,情況無比危急,我今次前來,希望能得到賢弟指點。”
張昀點頭說:“立即把您在下邳城中的家搬往泗水南側塢堡,下邳城中只能留少量人員,這樣進退自如。”
陳登重重嘆氣說:“搬家容易,但我散布在鄉間的大量房產田地怎么辦?”
張昀說:“把男僮組織起來,給他們武器,朝廷無力剿匪,我們只能自己干。”
陳登皺眉,小聲說:“家里是有一些武器的,只是沒有好武器。”
張昀笑說:“我答應過您,將為您準備一百把環首刀的呀!這樣吧!你回去時,帶一百把環首刀、一百支長矛和一百把長弓回去。我想有這么多好武器,憑您的能力,對付黃巾這種散兵游勇足夠了。”
陳登感動萬分,熱淚盈眶,對張昀說:“賢弟,我聽您的,你的情誼我會記在心上的。因為情況太緊急,我必須立即趕回去,按您所說,搬家,并武裝男僮。”
張昀點頭說:“我馬上安排徒弟,給您準備武器。”
裝武器的馬車旁,陳登拿著一把環首刀仔細端詳,眼睛放著光。
陳登對張昀說:“這刀,這刀怎么如此鋒利?”
張昀笑說:“這可是上好宿鐵刀,削鐵如泥,不僅鋒利還極堅韌,兩萬錢一把都不賣,兄臺只管拿去。”
陳登怔了怔,用力點頭說:“這可是最最深厚情誼,賢弟,為兄什么也不說,就拿走了。”
陳登回到下邳后,立即組織搬家,如此大動作,自然讓下邳城內達官貴人人心惶惶起來。
麋竺想到了張昀,也帶了厚禮趕了來請教張昀。
張昀也要麋竺立即象陳登一樣操作,不僅立即搬家,還得立即武裝男僮。
張昀以一萬五千錢一把,賣麋竺五十把環首刀,一千錢一把賣麋竺一百把弓,十錢一枝,賣麋竺一萬枝箭。張昀沒有貴賣,市場價在,在這種時候,花錢都買不到武器,張昀假如坐地喊價,價格再高,麋竺都得買。
麋竺感動得眼淚直掉,把張昀當成了親兄弟。
麋竺離開后,張昀立即與爺爺陳英商量,要爺爺立即把家中的錢和貴重財物運往微山湖。然后,就住在微山湖家中。
自己則在家把徒弟和男僮們組織起來,進行軍事訓練,以應對黃巾前來搶掠。
爺爺怎么都不放心張昀,以為張昀不懂軍事,不具備組織訓練徒弟和男僮們的能力。
勸說張昀也離開下邳,到微山湖新家去。
張昀在高中和大學時參加過軍訓,平時最喜歡看的就是打仗影片,雖然沒有學過軍事,但對軍事也是了解一二的。關鍵的是,過去的張昀在彭城學校里是學過軍事的,而且成績還相當好。
為了安慰爺爺,張昀說:“爺爺,您只管放心,首先黃巾是烏合之眾,其次,我們擁有大量武器,和一定數量的馬匹,第三,實在不行,我就帶著陳英逃跑。人少,逃跑相對容易。”
爺爺點頭說:“一旦發現情況不妙,就立即逃到微山湖新家去。一定不要逞能,以防不測。”
張昀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