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張昀家的兩百畝麥子全都收割完成,脫粒好的麥子全都鋪在廣場上晾曬,人力脫粒機免費借給那些幫助張昀家收麥的農民使用。
張昀和爺爺一起帶領男僮們全力進行煉爐建造。
又經過十多天努力,煉爐建造完工,水力機械也調試成功。
人力插秧機雖然并不復雜,但目前卻沒有條件制造。原因是部件大都必須采用鋼筋和鐵板,需要焊接。首先鋼筋沒有條件制造,其次沒有鋼鐵切割工具,第三沒有焊接設備,張昀只能把人力插秧機制造計劃暫時放棄,決定腳踏實地,先做有條件做的。
十月份這里就會鬧黃巾,張昀可不想到時成為魚肉,任人宰割。農忙后多收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些徒弟也是自己的力量。弄不好青州兗州先鬧黃巾,會有逃難的人過來,家里糧食充裕得很,在救災的同時,能不能買些青壯年奴隸?對這些奴隸進行簡單訓練,就是一支力量。假如能夠成功制造出環首刀,就先裝備自己的奴隸。麋竺家訂購的五十把環首刀一定給,跟麋竺搞好關系,有百利而無一害。
能不能做些弓箭?哈哈!做些諸葛連弩和漢強弩,即使賣,也一定能夠賣出好價錢的哦!
現代年輕有為企業家的思路特別活躍,穿越到東漢末年來,他什么都想制造,現在竟然想制造弓箭了。有一樣東西張昀不敢制造,現代人一定搞不明白,張昀穿越過來后,對東漢末的法律規定已有所了解,那就是任何人都不能私藏鎧甲。一旦發現,罪名很重,不問理由,一律以謀反罪殺頭。連私藏都不允許,就更別說制造了。但刀箭是可以私藏的,這個時代的人都喜歡佩劍,一般拋頭露面的人,不攜帶把寶劍,都不好意思出門。劍和刀性質差不多,允許佩劍,自然也允許佩刀。
想到黃巾作亂時,搞支隊伍進行自衛,張昀就想到了必須制造些長矛。現代張昀沒沒有學過軍事,但小地主孫子張昀在學校學過。他知道武器配制必須長短結合,有了刀,還必須有矛。
這天早上,張昀和爺爺在煉爐處,觀察煉爐。煉鋼爐煉碳爐相距不遠,只要與河中水車相連排橐就能鼓風,看著就覺得非常神奇。
鍛造房內,有一個上千公斤重的沖壓鐵柱,一旦與水車相連,它就能被提上去,然后靠重力落下,打擊鐵砧上的鐵條。還有兩個鐵錘,與水車相連后,會一下一下打擊鐵砧上的鐵條。
爺爺笑得嘴都合不攏,夸張昀說:“昀兒,真不敢相信啊!你假如不是我孫兒,我一定會懷疑你是神仙。”
張昀笑說:“我可對外宣揚,東海云臺上有奇遇的哦!”
爺爺笑說:“是啊!可你沒有到東海云臺山去過嘛!”
張昀說:“對外必須說我去了。”
爺爺點頭說:“我逢人都說你到東海云臺山有奇遇的呀!”
一隊騎馬的人從收割后的麥田跑過來,張昀和爺爺趕緊觀看。張昀的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出,是陳登、陳英,還有一位二十五歲左右年輕人,張昀不認識。
張昀和爺爺趕緊迎向陳登一行。
陳登一行老遠就跳下馬,把韁繩扔給隨從后,快步跑過來。
陳登先向張昀爺爺行禮,叫爺爺。
陳英也向爺爺行禮,叫爺爺。
陳登向張昀介紹一位氣宇軒昂年輕人,說是孔融孔文舉。
張昀在現代上小學時,就學過孔融讓梨的故事,知道他是這個時代最著名的文學家,其他的幾乎一無所知。
畢竟張昀學的是工科,對文學方面的人物關注度不夠。
但看著活生生的孔融讓梨主角,張昀仍然很是激動。
陳登告訴張昀,孔融是孔子十九世孫,他的七世祖孔霸是漢元帝的老師,官至侍中。父親孔宙,曾任太山都尉。文舉兄現在在司徒楊賜手下當官,由于覺得在洛陽太悶,所以就到這一帶來訪友,聽說張昀在云臺山有奇遇,而且看了家里的脫粒機,對張昀極為敬仰,特地趕來拜訪。
張昀向孔融深深鞠躬施禮,笑說:“孔大哥,能到鄉野探訪,使我張昀受寵若驚。不曾掃屋遠迎,實在慚愧。”
孔融哈哈大笑說:“我這人一向無拘無束,行云野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次拜訪元龍兄,得知這里竟然還隱藏著高士,必須來,再偏僻之地,都必須來。”
張昀看陳登笑說:“大哥,要不先帶孔大哥看看我的煉爐?”
陳登連連點頭說:“太好了,太好了,我也正想趕緊看看您的杰作呢!”
張昀向側面退后幾步,伸出右手,大聲說:“兩位大哥,請!”
陳登和孔融一行先站在河邊看水中機械,嘖嘖稱奇,再來到煉碳爐和煉鋼爐邊觀看,連連豎大拇指。
孔融這人眼睛一向長頭頂,看不起的人他想罵就會罵,就連將來的曹操都不被放眼中,由于性格高傲,口無遮攔,將來會被曹操殺了。
孔融看了張昀家的煉爐及相關設施后,對張昀佩服之極,他竟然情不自禁向張昀深深鞠躬施禮,張昀趕緊還禮。
孔融說:“不虛此行,讓我開了眼界。張昀賢弟是不世大才,我大漢有賢弟,真是萬姓之幸。”
張昀嘿嘿笑說:“孔大哥,您過獎了,小弟承受不起。到我家里喝口茶吧!爺爺藏有嶺南蒙山茶呢!”
孔融大笑說:“那可是好茶,必須好好喝上一杯。”
張昀伸出右手,大笑說:“請!”
回到家中張昀房內,孔融、陳登跪坐矮幾一側,張昀、陳英跪坐另一側,王氏給每個人泡了一杯茶。
孔融喝了口茶后,重重嘆氣說:“十常侍把持朝廷,綱常已壞。朝廷百官不思安撫百姓,卻各懷鬼胎,勾心斗角,爭權奪力。幾年前黃巾作亂,天下紛崩離析,到處有賊寇橫行。黑山軍聚眾數萬,朝廷一直無力剿除。今年二月,郭泰等于西河白波谷起事,攻略太原郡、河東郡等地。四月,汝南郡葛陂黃巾軍再起,攻沒郡縣。青兗兩州黃巾也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起事。我估計農忙一過,就會席卷而來。完了,大漢完了。”
張昀認真聽著,不說話。張昀穿越過來后,一心搞發明,一心想著賺錢,對國家大事基本不問不聞。再說了,張昀在陳登和孔融眼中,是小弟弟,他們怎么知道張昀在現代有二十九歲?張昀開口閉口喊大哥,按現代年齡,應該是陳登和孔融叫張昀大哥。
叫人嘛,舌頭打個滾,只會有好處,自身又不吃虧,叫就叫吧!無所謂啦!再說了,假如按時間來說,張昀比這兩位至少小了一千八百年。只叫他們大哥,已把自己的輩分提高了太多。
陳登憂心忡忡說:“我在東陽縣,聽兗州那邊的朋友說,那邊民間很亂,有很多人在奔走串連,張昀賢弟早就跟我說過,九、十月份我們徐州也會鬧黃巾,我看張昀賢弟所說,必然會成真。文舉兄,我們要早做準備啊!”
孔融嘆氣說:“元龍兄,我手無縛雞之力,能做什么?只能靠張嘴巴呼吁。”
陳登說:“張昀賢弟告訴我,到時陶謙會來,你了解這人嗎?”
孔融點頭說:“陶謙最初為諸生,在州郡任職,被舉茂才,歷任舒、盧二縣令、幽州刺史、議郎,性格剛直,有大志。后隨左車騎將軍皇甫嵩對抗北宮伯玉,任揚武校尉,之后又隨張溫征韓遂、邊章。陶謙是大能人,他前來,徐州無憂矣!”
陳登以茶代酒敬孔融,笑說:“能得到兄臺的肯定,看來陶謙前來是徐州之福。兄臺擁有曠世之才,陶謙一定會賣您面子,到時還請兄臺能在陶謙面前為我和張昀賢弟美言。”
孔融大笑說:“陶謙到徐州來,假如沒有您的支持,他怎么可能站得住腳?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自己開不了口,那就我開口,一定要陶謙給你們兩位安排好職位。”
陳登趕緊說:“張昀賢弟,我們以茶代酒敬文舉兄,多謝文舉兄的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