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七八回憶著自己當時的反應,自己只是稍一搖頭,冷小暖便不屑的嗤笑一聲背過臉去。
“我能怎么說呢?只能是說沒有啦。”
鄒宏一:“傻子也不信!除非她自己騙自己。”
“是啊,她不相信。可我又能怎么說呢?難不成真的點頭跟她說我看不起你,覺得你不知廉恥?”
“又過了好長時間,她才慢慢跟我說了她的故事。”
“她大學時談了一個男朋友,兩人家境都比較普通,也一樣都是學霸,畢業后各自找了份工作,準備在這個城市扎根。”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直到有一天冷姐在街上發現了他男朋友跟一個女人手牽手走在一起。”
“冷姐給那個男的留著面子,只是側面看了看那女的,長相很一般!”
“回家質問他,他說那個女人是老板女兒,接近她只是為了更好的升職加薪,讓她以后的日子過的更好一些。”郝七八腦海里浮現出說這些話時冷小暖臉上的溫暖幸福笑意,不由自己加了一句自己的想法,“總之就是各種哄騙女孩子的手段。”
“冷姐選擇相信了他!”郝七八低垂著眼睛。
鄒宏一氣憤道:“她怎么這么傻!”
“是啊!我也這么問她,她只說更傻的在后頭呢!”
“后來,這男的越來越過分,先是夜不歸宿,再又在他的單位公開了與老板女兒的戀情。”
“再后來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冷姐查出來懷孕也被他逼著做掉了。冷姐問他什么時候才結束,那男的竟然連謊話都懶得編了,就只是一遍遍的敷衍快了,快了。”
“那冷姐豈不是從女朋友掉級成跑友了?”
郝七八沒理會鄒宏一氣憤填膺的話,繼續訴說自己的,“我問她你難道看不出來那豬狗不如的畜生是在騙你嗎?”
“她哭著說她知道,你不知道當時我的心都要被他哭碎了。”
“我又問她那為什么還不離開他?”
“她說她只是在等,等他提出分手,好給這段七年的愛情畫上一個句號。”
鄒宏一:“為什么非要等他提出分手?”
“她說他們談戀愛的時候發過誓,誰先提出分手誰就輸了!她不想輸!”
“真是服了她了。”鄒宏一氣憤皺眉,“不對!那也不能一個一個有一個的換男朋友啊!”
郝七八低沉說道:“我也問她了,為什么要跟自己過不去?這么的作踐自己?難道是要報復他嗎?”
“她一臉淚,笑著搖著頭跟我說: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還愛不愛我,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
鄒宏一呆了。
郝七八看著他,“我也跟你一樣,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她又笑著問我,是不是很狗血?”
“你咋說的?”
“我沒說話。”
“后來呢?”
“后來她就把我趕走了,再后來我就一直是這樣了,心里難受的很,憋悶的慌!”
郝七八喝口苦酒,滯留口中不咽下,品味著酸澀,感覺好了很多。
鄒宏一感嘆,“哎,也不怪你!就我這從來沒見過她的人聽了都難受的慌!”
對于郝七八這段時間以來的狀態終于理解。
郝七八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拎起酒瓶與之相碰。
又是許久沉默,鄒宏一突低沉說道:“她現在怎么樣了?”“就那樣唄,還能怎么樣?整天一個人呆在家里。”
郝七八很驚奇的看著他,對他這個提議說不上認可,畢竟自己有經常去,只是突然想到了這位的嘴——那可是非比尋常啊!
讓他去試一試?
郝七八對這個突然冒出在腦海的想法很中意,越想越覺得可行,“要不——咱倆去看看她?”
“可以誒!”鄒宏一剛一興奮答應,突又道:“不過,我們畢竟從來沒見過,在這時候突然造訪,會不會有點兒不合適呀?”
郝七八對這個問題倒不覺得有什么,與能夠讓冷小暖從悲傷痛苦中走出來相比,這點兒事兒還算是個事兒嗎?
說走就走,郝七八撴下酒杯,拉著鄒宏一就走。
出得門去,剛走出門洞,郝七八突然又道:“這馬上就到飯點兒了,不如我們順便給冷姐帶點兒飯過去吧?”
拎著四菜一湯還有一打啤酒,來到冷小暖家門洞,才剛上到四樓,就聽到樓上傳來男女爭吵的聲音傳來。
男的氣憤已極卻又聲色內荏,女的正是冷小暖,哭的悲傷惹人心碎,喊的凄慘絕望而又孤獨無依。
再上一層,已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男人:“曹你么的,讓你找男人,讓你給老子帶綠帽子!曹——”
巴掌打在身體上的聲音聲聲入耳。
而冷小暖卻只剩下哭聲,和啊——嗯——的驚叫聲。
郝七八實在不能忍,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門前,猶豫了一下沒有魯莽的一腳踹出去,而是敲響了房門,“送外賣吶!”
“滾——”
屋里男女同聲喝罵,又有兩個東西被屋里人丟在門上,發出咣——咣——兩聲。
郝七八嚇了一跳,一時間愣在了那里,有心爬到鞋柜上瞅瞅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想到身后的鄒宏一又猶豫不決。
略默,見鄒宏一站到了郝七八左邊,似是給了他些勇氣,又敲響了門,“冷姐!你沒事兒吧?”
“滾——”這次只有冷小暖回答。
男的又開始喝罵,“臭婊子——你男人來找你了吧?還冷姐!曹死你個臭不要臉的見人!”
門外楊毅鄒宏一兩人正為里面的冷小暖感到痛、難受,突然右邊有人在郝七八肩頭拍了一下,還壓低了聲音喊了一句,“喂,兄弟!”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來的這第三個人。
轉頭看,一個長的有點兒委婉,卻一頭發膠,香氣撲鼻的男子賤笑著杵在那兒,“你們認識啊?”
看他頭甩的方向,就知道他問的是冷小暖。
郝七八:“你誰啊?關你什么事兒?”
男子對郝七八并不友善的態度也不著惱,很是自來熟的拉著兩人就走,“來來來,進屋里說!”
看到隔壁大敞著的屋門,才知道原來這位是冷小暖的鄰居,不知道這孫子什么時候就開始趴房角偷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