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面前立著的麻將扣倒,夏夜很平靜的呼出口氣。
現在第一局的南四局結束,最后的南四局是以四家全部沒有聽牌結束,老實說這個情況還真的很少見。
用力的伸個懶腰,發出很舒服的呻吟聲。一局半莊打下來,夏夜感覺沒什么特別的地方。不說沒有特別的地方,夏夜甚至感覺自己平時打的麻將要難很多。
這邊不僅能夠輕松的做牌,而且對別人有沒有聽牌也很好把握,根本不像是和花咲葵、海朧月、蕭虹云她們打的那樣艱難。
不過說起來,全國賽的話,自己的對手應該沒有那么容易對付吧?
最起碼每個對手都會有特殊的打法吧?自己這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怎么去和那些家伙對抗呢…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甚至到世界賽之后,自己對手的實力又會上升一個檔次,到時候自己又要怎么辦呢…
想到以后的事情夏夜就感覺頭疼,非常非常頭疼,畢竟夏夜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提升的空間了,除非研究出自己獨特的打法。
或者自己的意識、直覺還能夠再次上升,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吳雪潔、蕭虹云、海朧月都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甚至花咲葵也有可以提升的部分,自己只需要做好承上啟下的工作就行。
就像是現在這個樣子,將吳雪潔留下的爛攤子收拾好,然后將可以放下心來隨便打的點數交給海朧月。
當然這個只是夏夜給自己的定位而已,實際上夏夜現在最希望的是吳雪潔能夠快速成長起來。在自己實力不足以應付對手之前,讓自己提前退居到替補的位置上。
站起身,跟在煙尋風后面離開賽場。
短暫的休息時間當然是要去廁所啦,夏夜這是要保證自己的狀態,不要在比賽的時候因為憋尿而發揮失常啊!
看著陸續離開的兩個人,紅芷陷入沉思之中。
本來夏夜手上只剩下五萬點左右,基本上已經不足為懼。可是夏夜坐莊時自摸跳滿,并且別人也時不時會有自摸、時不時會直擊自己,所以現在夏夜與自己的分差只有四千兩百點,夏夜隨時都有可能超過自己進入第三名。
至于第二名,現在紅芷距離第二名有兩萬六千九百點,就算夏夜反超自己,她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攀升到第二名。
按照主人的理想計劃,在秦凝雪上場之前,自己與第二名的點差要拉近到一萬以內,之后由秦凝雪以及主人將隊伍穩定在前二名。
可是現在自己連和牌都很難做到,更不要說拉近與第二名的點差了。
想到現實有點令人絕望的情況,紅芷開始把希望寄托在役滿牌型之上。
下局自己只要打出來役滿牌型,自己就不需要有那么多擔心的事情。
可是役滿牌型只能夠是妄想,自從接觸麻將以來,紅芷完全沒有打出過役滿牌型。如果在這里忽然打出來,那這只能夠用奇跡來稱呼吧。
抬頭看向慕舒荷,第二名的實力也比較強,在上局半莊中基本上沒有放銃,甚至還打出過很大的牌型。自己如果真的將希望寄托于役滿牌型,那第二局半莊會被打的非常慘啊。
拍拍自己的臉頰,紅芷讓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
就算起手配牌和進張再怎么差,自己丟掉的分數和其余兩家相比,差距不是很大嘛。運氣不足的話,就靠實力來彌補!
“那么各位觀眾朋友大家好,現在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讓我們重新來觀看比賽的進展情況。目前夏夜憑借東三局莊家的跳滿自摸,已經將自己與第三名的點數拉近到五千以內…”
聽著ys在那邊自嗨的說話,月見花無聊的端起果汁,含住吸管在那里吹泡泡玩。
老實說夏夜的表現令月見花不是很滿意,在夏夜上場開始打之前,月見花本來以為夏夜能夠亂殺來著。
畢竟紅芷的牌譜月見花也看過,以紅芷顯露的實力來講,她完全不會是夏夜的對手。
誰知道一局半莊打完之后,夏夜完全沒有取得令人滿意的成績…
看著輕輕撫摸懷中兔子的月見花,花咲葵沉默的在那里晃著椅子。
因為花咲葵身上的氣場太過沉悶,沙發上的蕭虹云和白金都不敢出聲了。不知道為什么,花咲葵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很強,仿佛自己只要去搭話就會出事情。
挪挪位置,躺到白金的大腿上,蕭虹云舉著手機聲音非常小的說:
“早知道我就去帶小雪啦,沒有夏夜在感覺好無聊。”
“你也可以不無聊嘛,就是不知道那邊那位會怎么想。”
小聲的說完后,白金撇著嘴示意看向那邊的花咲葵。
有些頭疼的用掌根揉著額頭,她沒有去搭白金的這個話題,這個話題如果被花咲葵聽到,之后肯定會被小家伙記恨一段時間。
明白問題的嚴重性,蕭虹云便直接轉移話題:
“說起來夏夜的狀態不錯嘛,第一局半莊就成功回收兩萬的點數。剩下的三場半莊,她說不定會把我們的點數重新拉回十萬。”
“你在說什么?夏夜這個狀態你還說不錯?”
花咲葵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她的話語中充斥著不滿,以及被不滿掩蓋著的難以察覺的擔心。
從六月份開始,和花咲葵對局最多的就是夏夜,夏夜的戰斗力有多高花咲葵非常清楚。但是正因為清楚,所以花咲葵才會擔心。
明明夏夜可以表現的更強,可是為什么夏夜卻沒有如自己預料般的亮眼?是因為自己對她的期盼太高嗎?
或者有更純粹的原因?比如最常見的緊張。
接受的時候只有五萬多點,哪怕夏夜再怎么不表現出來,這種時候她應該也會緊張的吧。
至于說有什么證據,在比賽開始之前夏夜就去過廁所,比賽開始后三十分鐘之內夏夜又去過兩次,也就是說四十分鐘內夏夜連續去了三次廁所。
哪怕上廁所的是夏夜,這個頻率都有點高啊…
有些尷尬的笑笑,蕭虹云也有預料自己說的話會被聽見,不過沒想到花咲葵會因為自己說的這句話而開口啊。
白金的手忽然落到面前,緊接著她彎起來的手指彈出。
“你明明是夏夜的幼染馴,但是夏夜什么狀況你竟然看不出來?你還是不是幼染馴啊?”
白金義正言辭的批判著蕭虹云,這讓蕭虹云有點茫然,什么時候自己是白金能夠批判的啦?
反手就是給白金一個腦瓜崩子,蕭虹云非常理直氣壯的說道:
“幼染馴,幼染馴又怎么啦?還不是夏夜麻麻在照顧我,我什么時候照顧過她?”
“渣、太渣了,我怎么會認識這么渣的人。”
“嗯?”
“不、沒什么,賤,人間之賤。”
“嗯…”感覺白金的語氣有點怪,蕭虹云摸著下巴開始揣測起來,隨后她緩緩將手拿開看著面前的白金:“我感覺你好像在罵我?”
“怎么會,我們是什么關系?”
連忙擺擺手,白金聽到電視中傳出來的聲音,她露出意外的神色:“比賽都已經開始了,你還在這里說什么呢。安心看比賽,不要打擾咲葵。”
“哦。”
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海朧月現在完全不忍心抬頭看向吳雪潔那邊。現在吳雪潔已經將鞋子脫掉,雙手抱著膝蓋所在椅子上。
夏夜那邊的一局半莊剛打完,這邊就已經打完兩場半莊了。
這兩場半莊的結果嘛…吳雪潔全敗,甚至被打的一分不剩,直接被席堯給擊飛出局。
感覺再這么打下去,吳雪潔又會被打的自閉起來。如果是自己的話,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握住吳雪潔的小手,在她滿臉驚訝、慌張、茫然的看著自己的神情中,我撓撓臉頰眼神看向別處:
“你不需要緊張什么,現在又不是堵上什么的戰斗daze,就算輸掉也沒有關系。而且你這輸掉的兩局又沒有看牌河,你要多注意一下呀daze…總之加油吧,我會永遠站在你的身邊幫助你的daze。”
另外那只冰涼的小手覆蓋自己的手背,小心的用余光看向吳雪潔,現在吳雪潔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她已經用兩只手將自己的手握住。
按照漫畫、的情況來看,自己的安慰好像起到作用了?
感受到充滿敵意的視線,是對面那個席堯在看自己,看起來自己也被這家伙認為是敵人呢。
輕輕拍著吳雪潔上家的肩膀,在周圍無數人的視線中,海朧月面帶微笑的說道:“我看那么就也有點手癢daze,不如這局半莊就讓我來吧?”
“給她讓個位,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家伙有什么能力被夏夜看重!”
語氣很不善的對下家的人說出這個話,席堯伸出手拍著桌子。
被海朧月拍到肩膀的人站起來,她站在桌邊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實際上很多人對海朧月的實力也很好奇,畢竟她也是天鴿棋牌館隊的人,說不定實力也會很強呢?
其實周圍的人、以及席堯都能夠看得出來,吳雪潔好像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弱,她之所以打不過自己只是因為太緊張,不懂得看牌河、不懂得看別人的神色。
也就是說,天鴿棋牌館隊的每個人,實力應該都不會非常弱才對。而且海朧月和吳雪潔不同,海朧月可不是替補,她可是正統的隊員。
稍微將牌山的位置調整,海朧月謙遜的說道:“我也不是多么強,還請各位手下留情daze,不要讓我太丟人才好。”
“哈哈哈,笑話,如果不夠強,那你盡早在這丟完人,讓我取代你的位置去比賽多好?!”
“這可不行,夏夜既是我的朋友又算是我的恩人daze,她沒有讓我走之前,我可會一直賴在這個位置上。”
微笑著說出這句話,海朧月輕輕推動鏡框,她將骰子擲出后看向吳雪潔:
“記得要看牌河,看牌河真的很重要daze。習慣在眾目睽睽之下看牌河后,你就要嘗試看別人的臉、看別人的神色、眼神。”
“好、好的,雪潔…努力。”
非常緊張的點著頭,吳雪潔這次點頭甚至直接撞到桌沿上。
周圍吭哧吭哧的憋笑聲響起來,這讓吳雪潔的臉蛋瞬間變得通紅,哪怕她將帽檐拉低遮住自己的臉,海朧月也能夠看到吳雪潔通紅色的脖頸。
把手機擺在桌上,海朧月拍著手說:
“不要去在意那些家伙,她們想笑就笑daze,讓她們笑笑又不會少塊肉。你只需要去考慮如何獲勝就好daze,用勝利來讓她們閉嘴!”
“嗯…”
顫抖的聲音從帽檐下想起來,吳雪潔的手稍微有點松開的跡象。
伸手將手機的聲音開大最大,蓋住周圍的人聲音后,海龍魚用腳輕輕晃著吳雪潔的椅子。
當吳雪潔抬頭看向自己的時候,海朧月豎起拇指道:“不要緊張。”
“那么算上慕舒荷的這次杠牌,牌桌上已經總共杠牌三次,如果慕舒荷再次杠牌的話,這局就會四杠流局!”
“可是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明了,目前不止是慕舒荷聽牌,就連煙尋風、夏夜兩人都已經聽牌。并且因為這三次杠牌的寶牌指示牌都是索牌,現在煙尋風手上可以說全是寶牌啊!”
仔細看向煙尋風的手牌,現在煙尋風做的是清一色,而且還是一向聽的清一色。
寶牌數量的總共有五張,清一色本就是六番的牌型,再加上五張寶牌…哪怕煙尋風鳴牌降低一番,這個牌型都足足有三倍滿的番數啊。
而夏夜這邊…碰過發、東、南,但是她的手牌已經沒有機會去做字一色,看夏夜的意思在等混一色、對對和、十二落抬這樣的牌型。
算上場風、役牌發的話,這個牌型也有七番,屬于不算太弱的牌型。
但是這個牌型和煙尋風比,夏夜的牌型就沒有那么強了…
“咦,這里夏夜選手摸到東風,她會選擇杠嗎?如果杠的話,這局絕對會流局啊!”
“這可不好說,現在夏夜已經聽牌,并且是二三筒的兩面聽。如果這里能夠嶺上開花,最低也會是五番的滿貫。”
“仔細一看確實如此啊!而且夏夜也不是白金,她不可能去等那種非常大的牌型…”
“自摸了!役牌發場風東,嶺上開花混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