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東三局,這局夏夜坐莊,你完全不需要去擔心。夏夜遲早能把分數打回來,你安心打你的麻將吧。”
將現在的情況與吳雪潔說完,海朧月收起手機觀察著吳雪潔的情況。
自從海朧月和吳雪潔她的弱處后,吳雪潔打牌時就開始刻意注意起牌河,不過有時候打著打著吳雪潔就會因為害羞,最后又會忘記看牌河。
并且海朧月認為這樣子并不能完全改變吳雪潔的弱點,因為在這里打麻將并不像是在比賽中。
比賽的時候周圍有攝像頭,吳雪潔會意識到自己被直播到全國。但這個棋牌館中根本沒有那么多人,甚至周圍連攝像頭的數量都很少。
在這樣的情況下,吳雪潔根本不能將這里與賽場環境相比。
自己考慮到的事情夏夜應該也有所考慮,不過夏夜既然讓自己來到清泉棋牌館,應該也有夏夜自己的考慮。或者說,這個清泉棋牌館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摸著下巴開始思考起來,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嚷嚷聲從門外傳進來。
抬起頭看向門外,那里有群小混混樣子的家伙,她們留著殺馬特的發型,耳朵、鼻子上還有耳釘、鼻釘之類的東西。
這些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只是在這群家伙走進來后,周圍打麻將的人并沒有什么動靜,她們依舊坐在那里很淡然的打牌。
不過周圍的人淡定那是周圍人的事情,海朧月面前的吳雪潔就很不淡定,她用手抓著兜帽的帽檐,身體不安的晃動起來。
忽然間海朧月仿佛明白什么,夏夜讓自己帶吳雪潔來這邊,難道說是因為這些小混混的原因嗎?這個很有可能啊!
按照夏夜對麻將的熱愛,周圍棋牌館的情況她肯定非常熟悉,所以這里有小混混會過來的事情夏夜肯定知道的吧?!
看著吵嚷著向自己這邊走過來的那些小混混,海朧月下意識的將拳頭輕輕握起,她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絕對是領頭的人說:
“你們有什么事情?”
“嗯?嘶…我說你,你是天鴿棋牌館隊的人吧?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哦呦?坐在椅子上的那個,是昨天比賽時候送出十萬多分的大款吧?哈哈哈,當時看的我想笑你知道嗎?明明自己的隊友都那么厲害,結果你打成那個樣子…”
小混混的領頭人用手遮住雙眼,她仰起頭非常放肆的笑起來。
看到吳雪潔縮在那里、海朧月沒有任何的反駁,領頭的人覺得沒有多少意思,她站直起來用手指戳著海朧月的肩膀。
看著被自己戳的后退兩步的海朧月,小混混的領頭人道:
“我叫席堯,你們明明是夏夜的隊友,可是她卻打成那個樣子。沒想到今天想過來玩玩,還能收獲一份意外大禮。”
轉過頭看向和吳雪潔打麻將的三個人,她很不爽的喂一聲,“你們給我讓個位置,我要和這個吳雪潔做對手,讓她知道自己多不該加入夏夜的隊伍。”
“大姐頭根本沒必要親自動手,對付這樣的小家伙,讓我們來就好不勞大姐頭費心。”
“就是就是,這樣的家伙,根本沒有讓大姐頭動手的價值!”
聽著這些人的話,海朧月沒有去幫吳雪潔還嘴。因為海朧月很清楚,這些人應該就是夏夜為吳雪潔挑選的訓練對象。
先不說這個席堯有多少的實力,光是她身后的那些小混混就有二十來人,有這么多人在旁邊圍觀的話,也許會有身處種賽場里的感覺吧。
而且這些人還都是小混混,身上那種囂張氣焰比賽場里那些家伙要強得多,強烈的氣場也會給吳雪潔產生不小壓迫感。
再加上席堯她很明確的說出夏夜的名字,看起來她與夏夜應該是相識的。如此也更讓海朧月確信,夏夜之所以指名要來清泉棋牌館是有她的考慮。
因為想到這些事情,所以海朧月才會默認吳雪潔與席堯的戰斗,不然海朧月早就選擇打電話報警了。
輕輕摸著吳雪潔的腦袋,海朧月看向席堯點點頭道:
“沒關系,你和她打吧。我相信吳雪潔的實力,你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
“那行,我就不客氣了。”說完席堯坐上被讓出來的位置,她轉頭對著柜臺喊道:“服務員!來瓶礦泉水!”
伸手接過裁判遞來的水杯,夏夜抬頭看向比賽的時間。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現在海朧月她們應該已經到清泉棋牌館了。
畢竟清泉棋牌館在這附近還算比較有名,一群小混混將那里占做地盤,實力弱的人不能夠在那里打牌。
就算對周圍棋牌館不怎么了解,估計也聽說過這些小混混的威名吧。
至于夏夜是怎么知道這個棋牌館的…這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來,時間久遠到夏夜剛接觸麻將不就吧。
在開始接觸麻將之后,夏夜被蕭虹云爺爺帶去的清泉棋牌館。那個時候如果不是蕭虹云爺爺的原因,夏夜根本就不能呆在那邊,因為當時的夏夜真的很弱…
最近那邊的地區的小混混首領應該換人了,如果順利的話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吧。
席堯那個家伙實力還是挺不錯的,不過她還沒有能夠打進世界賽的實力。吳雪潔就比席堯厲害不少,如果吳雪潔能夠正常發揮出來的話。
將空掉的紙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杯中的水并沒有太多,只是足夠濕潤嘴唇的程度而已。
畢竟如果茶杯里的水很多的話,打到途中選手突然想去上廁所就不妙了。
東三局啊…自己坐莊的時間到啦?總之先連莊看看吧,如果能夠連莊的話最好啦。
伸手按下骰子轉動的按鈕,這次的點數是十一。數好牌數后,夏夜身體前傾微微站起身,牌拿到手中。
配牌的過程沒有任何問題,很快四人拿好牌,寶牌指示牌也被掀開。
這次的寶牌指示牌是六索,反正現在夏夜只希望寶牌指示牌不是字牌就好,其余別的都無所謂。
不過自己這局的配牌有點差呢,如果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都不能夠聽牌的樣子。
九九萬、一六七七筒、一二六八索、東北發中 這個配牌真的不怎么樣,甚至讓夏夜懷念起來和海朧月對局的夜晚。
簡直就像是被海朧月的能力索影響——難道說!海朧月那個家伙,現在正在背后說自己壞話嗎!?所以自己的配牌才會這么差?!
摸著下巴點點頭,還真的有這種可能性。
說不定等海朧月回來后,她就會對自己抱怨席堯那家伙有多么混蛋。畢竟是小混混嘛…不過席堯在小混混中也算是比較好的人了,因為席堯從來都沒有出過千,哪怕席堯對出千非常的熟練她也沒有做過。
想起以前的事情,夏夜非常懷念的嘆口氣。
“這位選手,請注意時間。”
裁判的提示聲想起來,夏夜轉過頭回以微笑,她看向其余三人滿是歉意的說道:
“很抱歉,剛剛在想事情,不小心走神啦。”
‘啪’
“北風。”
面帶微笑的將北棄在牌河中,夏夜做出比賽中很少有人做的事情。慕舒荷用看怪人的神色看著夏夜,這個家伙怎么看起來有種反復無常的感覺?
將牌摸到手中,慕舒荷在看過手牌后,她將九索棄在牌河。
‘咔噠’
紅芷很快的跟張五萬,這個五萬是摸打,看起來她并不需要五萬呢。
這么說來紅芷的牌應該不錯,屬于快要聽牌的類型。并且不需要五萬,意味著紅芷需要的牌是索牌或筒牌。
萬牌也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并不大,甚至需要萬牌的可能比需要字牌的可能還小。
看著自己手里的中發,夏夜緩緩的點點頭。
考慮到自己目前手里的點數,如果想要去做大牌的話,中發必然要打掉,甚至東也要盡早打掉才行。
可是對家的棄牌讓夏夜有點猶豫,對家的棄牌看起來就很危險,如果自己堅持去做大牌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會放銃。
‘咔噠’
上家煙尋風棄掉三索,這個三索棄的夏夜摸不著頭腦。對面有個人起五萬就算了,怎么自己上面那個人起三索?
這是比誰能天和,結果兩個人都失敗了?
伸手將牌摸到面前,上手的是三筒,看起來并不怎么好啊。自己果然應該以避銃優先嗎?
把三筒放在手牌內,右手猶豫的在牌上來回滑動。如果要說以避銃為前提的話,自己應該先考慮丟掉萬牌。
畢竟對家起手丟萬牌,自己留萬牌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咔噠’
最終夏夜選擇打掉發,就算自己懷疑對家快要聽牌,但是也看不出來什么東西。自己這邊先丟字牌看看情況,如果對家吃碰的話,自己再做考慮也不晚。
紅芷當然沒有碰,夏夜這個牌并不是紅芷需要的牌。
‘咔噠’
慕舒荷經過切牌在牌河中棄掉一萬。
‘咔噠’
紅芷這邊又是摸打,丟掉的是三萬。
‘咔噠’
最后是煙尋風,她經過摸切打掉的是四索。
第二巡棄牌看下來,夏夜也多少對這些人的牌型有些猜測了。
自己的對家暫時要做什么還不明朗,因為她的棄牌都是摸打,并不能非常確信的說她肯定要做染手啦、要做役牌和牌啦這些東西。
不過上家經過兩巡摸切,她的牌型基本上暴露出來。
因為這兩巡的摸切打掉的是三四索,因此可以確定上家要打的絕對不是斷幺九、平和,并且絕對不需要索牌。
如果上家需要索牌,或者說要打的是斷平,那么她不可能會摸切丟掉三四索這么好的搭子。
沒有猜錯的話,上家的牌型可能是帶幺九,或者說是筒牌的染手。
萬牌的染手可能性極低,對家連丟兩巡萬牌,并且還是三五萬這樣的牌,但上家完全沒有吃的欲望,說明她對三、五萬沒有任何的需求。
在對三、五萬沒有任何需求的情況下,夏夜真的很難相信上家會去打萬牌染手。
低頭看向自己摸到的牌,這次摸到的牌是二筒。正好能和手上的一三筒成順子呢…難道說自己還有希望?
‘啪嗒’
將中隨手丟掉,這次也沒有任何人去碰,看來自己運氣還算不錯嘛 緊跟著慕舒荷經過摸打丟掉東,這樣看來的話,自己手上的東可以安全打掉呢。
‘咔噠’
一萬被丟在牌河,對家打掉的又是萬牌。真就是完全不需要萬牌?
眼睛疑惑的跟著煙尋風摸牌的手,經過摸打煙尋風棄掉七萬。自己上家這個家伙,她看起來真的要做筒牌染手呢。
伸手將牌摸起,上手的是八索,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夏夜將東丟掉。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手牌能做成什么東西,總之先走一步看一步?大概是…平和的兩向聽?如果能夠摸到七索的話。
很快其余人摸牌、棄牌結束,現在輪到夏夜摸牌。
看向自己上手的牌…夏夜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能和牌?因為上手的是七索,只要打掉七筒,夏夜的牌型就是一向聽,再等三索或者五、八筒夏夜就能聽牌。
很快又是一巡摸牌結束,夏夜在將手伸向牌山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想到——這里不會摸到三索聽牌吧?
伸手將牌摸到面前,上手的是四索…果然不可能如自己想的那樣順利,正好自己手上兩張八索,看起來有點危險的樣子,這個時候換牌丟掉吧。
將八索打在牌河中,沒有人吃碰,順利的輪到慕舒荷摸牌。
看著自己摸到手的牌,慕舒荷沒有任何猶豫的時間,她直接將自己手中的九萬打掉。
這個九萬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慕舒荷好像留了很多巡。這么說慕舒荷需要的是七萬或八萬嗎?
因為自己手上有兩張九萬,所以夏夜可以確信,慕舒荷并不是在等雙對聽的九萬。
‘咔噠’
經過摸打紅芷棄掉一筒,說起來已經過去六七巡了,對家全都是摸打,真的就是那么慘?
“碰、”
上家的聲音響起,她將三張一筒在桌角擺好,隨后從手牌中打出一索。
煙尋風并不打算做帶幺九的牌型呢,碰一筒的話,是擺明要做染手啊。
現在牌桌上還沒有出現的字牌有…南西北白,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自己的上家應該還是處于一向聽或兩向聽的狀態,并且很可能是在等字牌。
低頭看向自己摸到的牌,夏夜嘴角微微揚起。
可能聽牌?在等字牌?但是這又與自己有什么關西?
“立直。”
雖然這里的立直看起來很莽撞,但是沒有關西,因為夏夜是雙面聽,而且聽得還是筒牌。
夏夜為什么要這么做呢?簡單來說,夏夜在賭煙尋風沒有聽牌。
煙尋風沒有聽牌的話,在面對自己的立直,她有極大的可能性會選擇避銃。在滿手都是筒牌的情況下,煙尋風在避銃的時候給自己放銃的可能非常高。
哪怕煙尋風沒有選擇避銃,在她看到自己立直的時候,煙尋風就不會大開大合的做牌。
并且自己這個立直的威懾性對其余兩家也有效,再加上煙尋風手中筒牌較多,所以別人摸到五、八筒不需要的可能性非常高。
雖然五、八筒都是生牌,而且煙尋風也在做染手吧…
‘咔噠’
四萬被丟在牌河中,慕舒荷的做法就非常穩。因為紅芷完全不需要萬牌,煙尋風看起來就是在做染手的樣子。
并且在兩巡前,煙尋風丟掉過四萬,所以慕舒荷認為自己需要四萬的可能性很小。
四萬被棄掉后,紅芷經過摸打丟掉二索。從開始到現在,紅芷的棄牌全都是摸打,真的是非常慘啊…根本就沒有任何游戲體驗啊。
出乎預料的是上家,在紅芷棄牌結束后,煙尋風棄掉的是四萬。
如果只是棄掉四萬的話確實沒什么,主要是這個四萬是經過摸切棄掉的,也就是說煙尋風有可能并不是在打筒牌染手?
無法理解的撓撓頭,夏夜將牌摸到手上。
如果煙尋風打的并不是筒牌染手的話,那么她會選擇什么樣的牌型?比如說…嗯、額…五門齊?
不應當啊,開局時候連打三四索,五門齊的可能性并沒有那么大。
也有可能三四索只是障眼法?她其實想打的真的是五門齊?實際上還真的有可能,因為煙尋風可能手上有四五六的順子加上字牌暗刻一副。
在碰過一筒后,現在煙尋風可能已經聽牌了。
低頭看向自己摸到的牌,夏夜發現自己好像想的有點多,因為…
“門清自摸,立直一發,平和dora一。”稍微抬起身,夏夜掀開里寶牌指示牌,只見這次的里寶牌指示牌是五索,“里寶一,莊家跳滿,每人六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