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直daze。”
東一局十二巡,海朧月忽然丟出點棒立直。
看著海朧月丟在牌桌上的立直棒,花咲葵如有預料般的聳聳肩。
如果是在以往,這個時候海朧月是絕對不會立直的,因為她會不斷的換牌等最后的海底自摸。但是現在的海朧月與以前可不同,她已經不是那個只會等海底自摸的人了。
對于海朧月的變化,花咲葵實際上是知道的,這幾天晚上花咲葵雖然沒有和夏夜她們一起睡,但是每天晚上她們的訓練局花咲葵都有在旁觀。因此對海朧月的這個立直,花咲葵沒有任何驚訝的成分。
‘啪’
九筒被蕭虹云打入牌河,這是張海朧月曾經打過的安全牌。
至于蕭虹云有沒有棄和,這個暫時還不好說,畢竟她手上牌的番型非常大,和海朧月硬剛的資本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海朧月已經立直,蕭虹云如果還沒有聽牌的話,她現在應該會選擇棄和吧?
想著這些事情,花咲葵將牌河中的九筒拿到手邊,隨后從手牌中推倒兩張九筒。
擺好牌后,花咲葵從手牌中打掉一筒。現在花咲葵已經開始選擇棄和,因為她手牌的番數太小,就算是門清聽牌最大番數也只不過是滿貫,根本沒有必要去和海朧月硬拼。
至于為什么碰九筒,這是因為立直后有人鳴牌的話,就算之后自摸和牌也不會算是一發,這樣的話牌型會直接減少一番。也就是說花咲葵這么做,主要是想降低海朧月牌型的打點。
看到花咲葵的這個打法,夏夜立刻就明白,花咲葵碰牌是想要破掉一發,并且花咲葵已經打算棄和。
老實說,花咲葵的決定讓夏夜有點驚訝。本來夏夜以為花咲葵會和海朧月硬剛,但是花咲葵卻選擇棄和,這讓夏夜有點意外,同時也讓夏夜的打算有所落空。
甚至現在夏夜有三副露,這三個副露全是吃花咲葵的牌做出來的。但就算是這樣,夏夜的手牌依舊是兩向聽,并且牌型非常差,只有斷幺九和一赤寶牌。
這樣的牌型和莊家立直完全沒得比,硬剛的話也只會自損分數。
再加上花咲葵開始避銃,她給自己的喂牌的可能性會大大減少,關鍵是自己說不定還摸不到有效牌。
雖然現在情況非常糟糕,但夏夜手牌只有四張,她不太可能避銃成功。
想要讓自己不被削去分數,現在的情況只有用這垃圾牌去硬杠。
這是迫不得已的做法。如果沒有這三副露,夏夜手中的安全牌就會更多,那樣的話她根本就不需要選擇去硬杠。可惜現在情況不同。
在伸手摸牌時,夏夜已經清楚之后的事情了。
將摸上來的牌放在面前稍微看一眼,是張不需要而且是安全的中,稍微松口氣,夏夜將摸上來的牌直接打掉。
當輪到海朧月摸牌時,海朧月微微閉眼,發出非常得意的哼哼聲。隨手將摸上來的牌拍在桌上,海朧月得意的說道:“門清、立直、一赤寶、一杯口、平和,莊家滿貫daze!”
開局每人支付四千點,這個分數差有點大,不過幸好沒有被直擊。
將點棒支付完畢,東一局二本場開始,這局的寶牌是三索。
輕咬下唇,花咲葵掀起手牌。
一一四九萬、一四七筒、四四六九索、北白 這局的配牌依舊有點糟,看來海朧月的影響力還在。甚至因為連莊,海朧月的影響力稍微有點加強。
不過這個手牌也不是沒有可以做的牌型,首先最先鎖定的是對對和、三色同刻,這樣牌型番數最少有四番。
至于還有沒有別的牌型,這個不好說。如果是普通牌局,想把番數做高并不是很難,但是和這些家伙對局,想要把番數做高真的很困難,甚至就連做出對對和、三暗刻都比較看運氣。
‘咔噠’
海朧月將二索打入牌河,這個棄牌讓其余三人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開局棄寶牌的鄰張,這完全就是海朧月在明示自己快要聽牌了、或者是自己的牌型非常好。
可是自己這些人暫時還真的沒有什么辦法,因為手牌非常差,完全沒有能力去阻止海朧月。
閉上眼緩緩地嘆口氣,咔噠的棄牌聲傳入耳中,花咲葵睜開眼看向蕭虹云的棄牌。蕭虹云丟掉的是北,看起來是很平常的打法,不過在這樣的局勢中,這樣普通的打法并不能引起什么變化。
視線轉移到牌堆上,花咲葵伸出手將盯著的那張牌拿到手中。
上手的是一萬,雖然與自己的計劃有所不同,但也算是有效進張吧。抬手捏起九萬,帶著強大的氣場,花咲葵直接將其甩在牌河之中。
感受到這股氣勢,花隨流嘴角揚起,她托著下巴非常期待的看著牌桌,“不知道為什么,小葵認真起來咯~”
“這么說,之前都是在玩嗎?!”
白金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是,如果白金認真起來就能碾壓花咲葵的話,這樣反而顯得很奇怪呢。
感受到花咲葵氣場的變化,再聽到花隨流所說的話,夏夜依舊氣定神閑的將手伸向牌山。
夏夜也不是沒有任何的壓力,正相反,夏夜的壓力非常大。因為在這桌麻將上,打牌沒有任何特點的只有夏夜。
在花咲葵認真起來的時候,夏夜完全沒有任何反制的手段,她只能將全部都賭在接下來的進張之中。既然如此,緊張就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而且還會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看著夏夜打出的六萬,海朧月和蕭虹云陷入疑惑之中。海朧月開局打二索就算了,怎么夏夜也在打中張牌?
唯有花咲葵清楚夏夜的想法,常規無法打破的事情,那就只有用非常規來打破它。
海朧月摸完牌后直接將其打出,蕭虹云輕輕用手摸著鼻子下面,在經過模切后,蕭虹云打掉的是二萬。
再次伸手去摸牌,花咲葵將摸到的牌放在手牌上方,隨后沒有任何的猶豫的打掉七筒。
此時夏夜仿佛看見有綠色的藤蔓自花咲葵手牌伸出,這些藤蔓目的性很強,它們如蛇般非常迅速的纏向深水之中的牌山。
這種仿佛幻象的東西夏夜見過很多次,因此現在夏夜已經有抗性了,她對這些東西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驚訝。
伸手向牌山摸去,將上手的牌放在手牌之上,無形的電光亮起,仿若有炎熱的日光從天而降。花隨流不著痕跡的用手遮住視線,她小聲嘀咕道:“感覺要糟。”
與花隨流話語同時響起的、還有夏夜的棄牌的聲音,咔噠聲的響起夏夜牌河中多出張九萬。
海朧月有些畏畏縮縮的伸手摸牌,看到自己的摸牌后,海朧月立刻將其放入手牌之中,隨后將九筒打入牌河。
這次的換牌讓花咲葵確定,現在海朧月處于一向聽狀態,不然的話現在海朧月應該立直才對。畢竟這才第三巡,在只有三次模切的情況下,很明顯立直是很不錯的選擇。
但是海朧月沒有立直,這就說明海朧月還未聽牌。再結合開局棄牌對她的猜測,花咲葵最終才得出海朧月一向聽的答案。
實際上現在海朧月已經聽牌,但是她沒有選擇去立直,主要原因是海朧月感覺場上的情況不受自己控制了,周圍的氣氛都變的有些怪怪的。再加上花咲葵上巡的氣勢,這導致海朧月暫時沒有膽量去選擇立直。
蕭虹云則看起來像是什么都沒感覺到般,不過因為海朧月有過模切,所以蕭虹云暫時也不敢隨意的造次,最終她選擇先打六索。
六索并非是海朧月的銃牌,同時這張六索也為花咲葵打開道路。
本來花咲葵還在想自己六索不好出手,結果上家蕭虹云就已經幫自己把煩惱解決了。
想著這些事情,花咲葵把摸到的牌放在面前,這次上手的是四萬。現在手中的四都是對子,只要有人棄掉數牌四花咲葵就能碰。
在花咲葵打掉六索后,夏夜有意無意的看向花咲葵的手牌。將牌摸起后猶豫片刻,最終夏夜選擇打掉手中的五索。
這張五索打的有點莫名其妙,因為夏夜是海朧月的上家,并且夏夜應該也能猜到海朧月現在的向聽數。可是這個時候夏夜忽然打出五索,這不是給海朧月喂牌嗎?甚至嚴重的話,海朧月也有可能會直擊夏夜。
不過雖然打的莫名其妙,但是對別人來講這是張比較好的棄牌。
再次輪到海朧月摸牌,這次她依舊是進行摸打,并且這次摸上來打掉的牌還是六筒。
如今花咲葵甚至懷疑海朧月已經聽牌,因為這并非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只是花咲葵不懂海朧月為什么不立直?是因為牌型尚且有改良的空間嗎?
蕭虹云將托在鼻子下面的手拿開,很快她從自己的手牌中打掉張四索。
“碰。”花咲葵毫不猶豫的說道,將四索拿到自己手牌邊,同時她將自己手中的四索推倒。
擺好自己的牌,花咲葵拿起手中的北,隨后將其扔到牌河之中。
‘啪!’
非常清脆的聲音響起,這讓眾人的壓力微微增大。頂著海朧月不知幾向聽、甚至是立直的牌做牌,這如果不是牌型非常好,那肯定就是已經聽牌了啊!
夏夜的左手輕輕捻著衣角,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感覺緊張,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頭頂有多大壓力,但是夏夜知道自己捏著的衣角已經被汗水浸透。嘴角帶著逞強、倔強、不服輸的微笑揚起,今天夏夜就要將花咲葵徹底征服。
將摸到的牌放在手牌之上,夏夜在換牌之后,她用拇指和中指捏著換掉的牌,隨后手腕甩動用中指將牌按在牌河。
‘啪’
如有勁風拂過,牌桌上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海朧月輕咬著下唇,將摸上來的牌放在手牌上思考起來。
現在要不要立直?其余三個人現在是什么狀況?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拼一把?
在海朧月陷入迷茫之時,海朧月忽然響起她爺爺曾經在教自己打麻將時說過的話——打麻將如帶兵打仗,在將士兵排列好后,因別人聲強勢大而選擇避退之人定無法成大事。
雖然對自己爺爺的比喻很無語,但是在漁村那邊打過幾年麻將后,海朧月也發現自己爺爺毫不退避的打法,確實能贏下大多局面。
因此海朧月才無法做到猜測別人的向聽數,不管這些家伙的向聽數是多少,反正帶著滂沱大勢碾過去就好。
現在海朧月雖然能做到猜測別人向聽數,但是以前那種不顧一切的打法卻漸漸消失,如今海朧月甚至在考慮自己要不要立直。自嘲的輕笑一聲,海朧月將摸起的牌橫著捏起,隨后如浪潮拍擊山巖般將這張牌打在牌河之中。
“立直!daze!”
蕭虹云眉頭微皺,連續兩輪摸打沒有換牌,這很顯然在之前海朧月就已經聽牌。連續默聽兩巡,自己卻沒有發覺,甚至還跟著夏夜打危險牌。真的是差點就放銃了。
稍作猶豫,蕭虹云將東打入牌河之中。這張東基本上是安全牌,除非海朧月在單吊東!
果然海朧月沒有榮和,因此直接輪到花咲葵摸牌。
摸上來的牌是四索,是張非常不錯的進張。因為四索在海朧月聽牌的巡數中被打出過,因此四索是安全牌,除非海朧月就是想吊四索,所以才在四索被打出過后立直。不然的話,這張四索是絕對不會放銃的。
另外自己碰過四索的牌,也就是說自己有四索的明刻。等到聽牌的時候,自己可以加杠來摸嶺上牌,那樣的話自己還有可能會嶺上開花。
所以這張牌可以說是非常好的進張。
將四索留在手牌中,花咲葵將九索從手牌中打掉。雖然不確定九索是否安全,但是花咲葵根本沒有避銃的打算,因為她現在就是要和海朧月來硬的。
九索沒有被榮和,輪到夏夜摸牌。
這次花咲葵打出的是生牌,也就是說她要和海朧月硬剛。既然如此花咲葵應該也處于聽牌之中吧?而且牌型還很大。
看向花咲葵的桌角,四索的明刻,如果說要做大的話,估計是染手對對和,并且還有役牌、場風或者自風,甚至寶牌也不會少。
正當夏夜想要打掉手中的白時,她的動作忽然停頓下來。夏夜想到件事情,因為海朧月的關系,花咲葵的手牌估計也很散亂。這樣的話索的染手基本不可能,因為花咲葵手中的萬字牌與筒牌肯定不會少。
這樣的話,花咲葵會打的牌只可能是對對和三色同刻,甚至說不定還有三暗刻。自己打出這張字牌的話,很有可能會給花咲葵放銃。因為花咲葵如果還要打三暗刻的話,她現在應該是單吊聽牌。
單吊聽牌和牌率較高的基本是字牌,如果不出意外花咲葵也有可能會留字牌在手中,這樣的話打出白放銃的可能性將會非常高。況且自己還不知道海朧月的牌型,到時候說不定會是雙響炮。
摸著下巴沉思片刻,夏夜最終選擇打出一萬。
“杠。”花咲葵很平靜的說著,隨后她將一萬從牌河中拿出,把牌推到桌角后,花咲葵將手伸向嶺上牌。
‘咔噠’
上手的是張四萬,沒有任何猶豫,花咲葵選擇將一筒丟掉。隨后花咲葵掀開第二張寶牌指示牌,第二張寶牌指示牌是中,也就是說寶牌是發。
夏夜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她還是立刻伸手摸牌。這次夏夜將摸上來的牌切換到手牌,隨后她從手牌中打出六筒。很明顯夏夜開始避銃了。
沒有榮和夏夜,海朧月開始摸牌,不過在看到牌面后,海朧月直接將牌丟入牌河。
蕭虹云摸完牌后沒有任何猶豫,她直接將摸上來的牌放入手牌中,隨后將最右邊的牌拿起打入牌河。
被打入牌河的又是張東,如果不出預料的話,接下來如果沒人和牌,蕭虹云可能會打出第三張東…
想著這種無厘頭的事情,花咲葵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摸上來的牌,隨后花咲葵將摸上來的牌放在手牌中,她很平靜的說道:
“你馬上就沒有機會打出第三張東了。杠。”
‘啪嗒!’
四索被花咲葵拍在桌角,隨后在眾人的注視中,花咲葵將嶺上牌摸到手中。
花咲葵的動作略微遲緩,不過她的嘴角忽然揚起,在將自己手中的四萬全部推倒后,她將外側的兩張翻過來道:“杠。”
‘嘩啦’
四張四萬被推到桌角,現在花咲葵將手伸向第三張寶牌指示牌,掀開的寶牌指示牌是五索,寶牌是六索。緊接著花咲葵掀開第四張寶牌指示牌,這張寶牌指示牌是二萬,寶牌是三萬。
雖然沒有翻到自己需要的寶牌指示牌,但是現在只要嶺上自摸,花咲葵的番數就能夠有跳滿起步!
將手伸向嶺上牌,拇指輕輕摩挲著牌的牌面,花咲葵將摸上來的牌放在手牌上,她很無奈的嘆口氣。
正當眾人以為花咲葵沒有嶺上開花的時候,花咲葵將摸到的嶺上牌拿起。不過花咲葵沒有將其打入牌河,而是將這個嶺上牌拍在自己手邊,同時花咲葵將自己的手牌推倒,她很平靜的說道:
“嶺上開花、對對和、三杠子,七番跳滿,六千、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