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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喝退鷹犬

  正當兩個人說完這件事,朱友建準備再說說這兩天的事情時。突然從一側的窗戶外閃身進來一個身穿灰衣的粗壯大漢。那漢子一見到兩人,急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孫娜恩當即就被嚇了一跳,差一點叫出來。

  幸虧朱友建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腰肢,輕輕捂住了她的嘴。朱友建神色沉著,雙目盯著那灰衣漢子,“閣下是何人?闖入我們的房間意欲何為?”

  那漢子有些歉意地抱拳答道:“實在對不住,打攪了二位,在下絕無惡意,只是在下被東廠和錦衣衛的人追的很急,確實不好脫身,這才擅闖貴客的房間,還請原諒。”

  “哦?那尊駕又是緣何被東廠和錦衣衛聯手來追?莫不是犯了什么大罪?”其實朱友建不用想,光憑這人說自己是被東廠和錦衣衛追,就能猜出他應當不會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或許還有可能是某個忠良的家人或者朋友。再者來說,從他一進來,根本沒有任何多余的想要冒犯的動作,這就足夠能證明他沒有什么惡意。

  還未等那漢子答話,就聽見樓下街上傳來一陣陣的叫喊聲,朱友建探頭一看,果然是東廠的人,正在往這茶樓過來,只怕要不了片刻,就會搜查到這里了。那漢子自然也看到了這情況,心知這里是呆不下去了。于是雙手抱拳:“二位對不住了,在下就先走了,若以后有機會,在下必定答謝二位!”說著,那漢子就準備翻窗逃離。

  “等等!”朱友建張口喊道,同時身體也快速移動到了窗邊,攔住那漢子的去路。那漢子見狀,頓時升起戒備之心,一只手放在身前,擺出了防備的姿態。“閣下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想拿住在下去向東廠的人邀功?”

  朱友建擺擺手:“壯士不要誤會,只不過此刻外邊都是東廠的人,說不得他們還布置有暗哨,你一旦出去,很可能立刻就被他們察覺。若是壯士信得過在下,就請安心呆在此處,我自然有辦法將這些人打發走,如何?”

  那漢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朱友建,似乎是下了決心,抱拳道:“好,那就有勞駕了!”

  當即朱友建就將他藏到自己坐著的榻下,孫娜恩坐在自己對面一側,開始裝著喝茶。女孩兒對于朱友建的做法還是有些不明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一顆心砰砰跳的厲害。雙眼看著朱友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朱友建對著女孩兒微微一笑:“沒事,不用怕。”

  不多時,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似乎是曹化淳在阻止東廠的人進來,不過為首的那個太監也認出了曹化淳,雙方正在僵持。朱友建端起茶杯,裝模作樣地輕飲一口,大聲喊道:“曹化淳!外邊怎么回事?為什么這么吵?”順勢將杯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杯子中的水都灑出來不少。

  曹化淳被東廠的太監認出的那一刻,心中還有點擔心,不過此時聽到自家王爺這么大聲的問話,心中頓時安定,他跟隨朱友建這么久,哪里還能揣摩不到一點王爺的想法?當即就回道:“啟稟王爺,是東廠的孫公公,說是來搜查逃犯的。”

  “既然是搜查逃犯,那就帶他們進來吧。”

  “是!”

  接著門就開了,曹化淳引著幾個東廠的人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個應該就是曹化淳說的什么“孫公公”了。他見了朱友建,也不跪拜,只是一抱拳:“原來真的是信王殿下,咱家是奉魏督主之命,前來搜查逃犯的,還請王爺配合。”說著,他就要命手下搜查。

  朱友建見狀,心下大喜,你還真是蹬鼻子上臉啊,這下子可好辦了。跟著他將臉一黑,冷冷的哼了一聲,猛地將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放肆!”

  這一聲暴喝將一旁的孫娜恩也嚇了一跳。朱友建猛然站起身子,指著孫公公喝道:“好大的狗膽!你算是個什么東西,見了本王竟敢不跪下行禮,還要搜查本王的屋子,真是反了天了!魏公公平時就是這么教你們的嗎?”

  “這——殿下,咱家也是奉命行事,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咱家。”那孫公公還想再掙扎兩下。

  “哼!好一個奉命行事,看來我要跟皇兄說一說了,魏忠賢堂堂一個督主,竟然連自己的手下都管教不好嗎?”朱友建瞪著孫公公,一副十分生氣的模樣。

  看到信王發怒,頓時不禁也有些害怕了,畢竟這位可是當今天子唯一的親弟弟,自己可吃罪不起。跟著就帶著眾人都跪了下去:“還請信王殿下暫熄雷霆之怒,是小人們的不對,還請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人們吧。”

  朱友建重重地哼了一聲,轉頭裝出色瞇瞇的樣子對孫娜恩道:“美人兒,沒有嚇到你吧?”孫娜恩此時已經看傻了,只是呆呆的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

  朱友建離開床榻,向前走了兩步,看著孫公公等人:“孫公公,原本你對本王不敬,砍了你都不為過。但是看在你一片忠心為國的份上,本王也就不計較了。本王和我的美人正在這里喝茶聊天,就被你們進來打攪了,說是搜查逃犯,真是笑話,你看本王這里像是有逃犯的樣子嗎?”

  孫公公低著頭四處瞄了一遍,回道:“是是,殿下教訓的是。殿下乃是天潢貴胄,又豈會做那些藏污納垢之事?是咱家多心了,還請殿下見諒,咱家這就告退,不打擾殿下的雅興了。”說著,他就弓著身子慢慢向后退去,帶人從房間離開了。

  等人都出去了,朱友建朝曹化淳也揮揮手,命他也下去,曹化淳告退一聲,便也退了出去。看著所有人都走了,孫娜恩這才拍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歐巴,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那個孫公公這么大膽子呢,進來就要開搜,還好,你把他們鎮住了,不然可真就不妙了。”

  朱友建笑了笑:“沒事,我這信王雖說沒什么權利,不過名頭還是可以嚇住許多人的。”他將單子掀開:“壯士,沒事了,請出來吧。”

  那漢子從榻底下出來,對著朱友建納頭便拜:“信王殿下高義,在下沒齒難忘。方才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朱友建將他扶起來,笑道:“無妨,不知者不罪。還未請教壯士的大名。”那漢子再拜道:“在下原是南方人,這些年客居在燕地,因此大家都叫我燕客,所以我也就棄用以前的名字,改叫燕客。若是殿下不嫌棄,叫我燕客便是。”

  “原來是他!”朱友建頓時記了起來,東林六君子在獄中的情況和他們的遺言遺物,全都是靠燕客,才得以留存下來,此人也是一位忠肝義膽的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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