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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殿下,正是這樣。奴婢是和魏忠賢同一批進的宮,以前做雜役時關系還不錯,因而王體乾也沒怎么防備奴婢。奴婢繼續旁敲側擊的追問之下,才從王體乾口中得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朱友建點了點頭:“嗯,他怎么說?”

  只聽徐應元接著說道:“據他自己說,殿下在京中的這些產業,原本魏忠賢也并不清楚,不過前幾日機緣巧合之下,魏忠賢的侄子魏良卿不知怎地知道了原來這些東西并非是田小姐家所產,他們只是代賣。于是他就讓崔應元等人調查一下,最后發現貨物都是從殿下的別院中運出。魏良卿和崔應元立刻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魏忠賢。”

  “所以魏忠賢就猜這些都是本王的產業了?他就派了王體乾來試探你?”朱友建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問道。

  徐應元回道:“魏忠賢確實是猜到這些是殿下的產業,但卻并沒有派王體乾來試探。奴婢仔細追問他,是王體乾覺得我與魏忠賢關系不錯,想從奴婢這里得到一些消息,故而他對奴婢倒也沒有什么隱瞞。他說魏忠賢發現這些東西出現在前,而殿下得到皇莊在后,因而猜測這些東西原本并非殿下所有,十有八九是殿下侵吞他人的財產。”

  對于這種想法,朱友建也只能報以“呵呵”了,他只能說魏忠賢的腦洞也不少一般的大啊。

  “所以魏忠賢認為如果能坐實殿下的這個罪名,那就極有可能讓殿下吃個大虧。王體乾覺得奴婢一直被殿下留在宮里,必然是不得殿下歡心,所以今日一見,就想從奴婢這里探聽一些消息。而且他還允諾奴婢,一旦得到有用的消息,告訴他后必定有重賞。臨走時還給了奴婢一塊金餅子。”說完,徐應元從衣袖里取出一塊巴掌大的金餅,雙手呈給朱友建。

  朱友建看了一眼,卻沒有去接,而是說道:“徐伴伴,你這次立了大功,金餅你就自己留著吧,回來本王還會有賞!王體乾那邊,你務必還要繼續周旋下去,絕不能讓他起了疑心。”

  “多謝殿下!為殿下辦事,本就是奴婢的本份,奴婢一定盡心盡力。奴婢一定竭盡全力,把他們的動靜給盯好了,不讓殿下有后顧之憂。”徐應元急忙跪了下來。

  朱友建點了點頭,起身走了一圈,思索了一番,卻沒有說什么話,而是看了看眾人,只見大家的眼光都在看著自己。他擺了擺手:“沒事,大家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魏忠賢他一時半會兒是不會亂來的。”

  等眾人都散去,孫娜恩才一臉擔憂的問道:“哥哥,真的沒有問題嗎?以前我們在暗處,現在被他們發現了,以魏忠賢的力量,想吃掉我們的生意真的很容易的啊。”

  朱友建將她按在椅子上,笑道:“真的不要緊,你以為我這個王爺的名號是白給的?魏忠賢就算是眼紅我們的生意,想要吃掉,也要看他有沒有一副好牙口。”

  看著女孩兒有些不解的模樣,朱友建只好繼續解釋道:“魏忠賢雖然眼紅我們的生意,但他更在意的是我會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因而現在發現了這件事之后,他更想做的必定是要想方設法從這其中做些文章,不僅僅要把這些產業奪過去,更重要的是把我扳倒。”

  孫娜恩聽了這么半天,卻依舊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但現在他雖然知道了這些,卻沒有直接的證據。如今的別院被我們經營的像鐵桶一般,外人是很難接觸到里邊的東西,更不要說核心機密。若是魏忠賢只以我經商為由找麻煩,最多我們將這些產業轉移出去,根本傷及不了我分毫,反而還會引起我的嫉恨,若是我再給他找些麻煩,反倒會影響他的大計。再加上玻璃肥皂出現在前,我們擁有皇莊在后,他自然會覺得我是強奪民財,只要能夠找到證據,加上皇族經商,必定能給我沉重一擊。”

  “所以說哥哥現在還是安全的,只要魏忠賢找不到證據,他就不會盲目出手?”孫娜恩這時候也明白了朱友建的意思。

  “呵呵,不錯。可這本來就是我們自己的產業,根本就不怕查,魏忠賢又上哪去找證據?或者再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想找人來誣陷我,可里邊的情況他根本無法搞清,核心機密、制作工藝一點也不知道,找來的人根本無法自圓其說,到時候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所以我才說根本不必擔心。”

  對于這一點,朱友建還是十分自信的。玻璃、肥皂、香水等在去年一年的時間里給他帶來的收益,已經超過一百萬兩銀子,而且隨著生意的不斷擴大,這份收益也在持續的增加著。想想這還是不算田弘遇那邊,若是兩邊相加,已經是超過兩百萬兩銀子,無怪乎魏忠賢眼紅。

  但朱友建也不得不佩服魏忠賢的冷靜,在這么大的利益面前,竟然還想著要先扳倒自己,而不是想辦法將這份收益盡快攬入自己手中。

  要知道,如果魏忠賢真的用強,派兵突入別院,強行查抄帶人,自己雖說不是毫無辦法,但至少也會十分被動,至少一時半會兒會被拖住手腳。

  不過現在好了,魏忠賢已經自己綁住手腳,想用合法途徑來解決問題,那自己還有什么好怕的?要知道,他魏忠賢雖然是天啟帝身邊的紅人,但自己這個王爺也不是好惹的。

  安撫了孫娜恩,朱友建自然也就不再去考慮這件事,只是讓徐應元盯好了,又命人給駱養性傳信,要他也注意錦衣衛和東廠的一舉一動,一旦有了什么風吹草動,要第一時間來給自己報信。雖說魏忠賢自廢武功,但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再出別的什么狀況呢?

  朱友建的擔心很快就變成了現實,過了沒幾天就真的出事了。

  這天他和黃得功帶人到運河碼頭去接一批從濟南那里控制的礦山運來的鐵礦,量雖然不是很大,但這玩意兒在這個時代畢竟屬于官營。東西是以別院打造農具及相關產品的名義送到京城的,朱友建還是有些不放心,因此特地帶著黃得功親自來接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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