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閃過,熊正平臉色蒼白,十分羞愧,“任由武尊大人你打你罵,是熊正平我錯了。”
“本尊給了你五百萬,你還干這活,這次是為了什么?”
“你那五百萬,我真不能要,我得還給你。不在我這兒,在樂樂那兒。”
“不用還了,就憑你想救本尊,你就值1個億。”
“武尊大人,我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我不要1個億,我能求你件事嗎?”
“說吧。”
“我看你在這十二級臺風里也是來去自如,能帶我回去嗎?這鬼天氣,樂樂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不放心,你還出來干活,真是賊心比天大。
項歡看著對面,這座被炸塌的樓層,說道,“那你在這兒等會。”
項歡速度從熊正平的面前消失,他沿著快艇的油漬和氣味,再追出了很久,在一處街角看到了那艘紅色快艇,那個背包光頭俠已然不見了蹤影,被他逃脫了。
項歡只得回頭,再到被炸穿了樓板的二樓,四壁都是爆得稀碎的血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可怕的爆炸力,一個人的身上怎么可以帶這么多當量的炸藥,炸得尸骨無存。
項歡找到熊正平,將他安全地帶到了他新的住所。
樂樂倒是睡得香甜,全然不顧外面多大的風雨。
“武尊大人,等等,我拿那只支票還…”熊正平回頭想留下項歡時,項歡又消失了。
項歡重又回到了爆炸現場,隱身到了對面一處無人居住的屋內。
他在等,等風暴結束,等是否有人來處理這個現場。
很不巧,項歡等到的是對面這座危樓,地基被暴雨沖刷再加上爆炸振力,直接倒塌了。
這次臺風給整個城市帶來了巨大的災難,熵海市宣布進入了災難應急狀態。
被風暴摧毀得比這座樓層的地方多得是,有的里面還困著人,城市管理者和公共安全廳的第一要務是救人。
項歡沒有等到想要的隱藏對手,看來這對手極其小心謹慎,即使像昨晚上這樣的大陣戰,也是像臺風天這樣的日子才會出手。
爆炸發生在室內也是迫不得已的,在計劃外,被項歡逼的。
要是在大街上爆發,風雨中一沖刷,根本就是挫骨揚灰,什么都不留。
這樣的絕決惡狠的對手,自然不會管一個炸得稀碎的尸體了。
他們肯定有一整套的處理方案,即使被發現了,也能很好地掩飾過去。
項歡不知道對手是不是,因為對自己極為了解,知道人只要落在自己手里,就沒有能扛得住的,才準備了爆炸。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對手,就不是單純的瘋狂了。
手機里面,有一大堆的未讀訊息和未接電話,都是那些人們擔心項歡安危的來電。
項歡只接了馬昭鳳的,確認她只是關心來電,項歡讓她不是危險就不用來電,然后就掛了。
昨晚上,有兩幫人馬,他們應該都是沖著高新材料研究所里面的一項東西去的。
項歡在臺風過境后,決定再到高新材料研究所看看。
整個研究所和街道上一樣,一片狼藉,工作人員現在還沒空清理損失,正在先抽排地下室入水。
剩下的一艘紅色快艇還在樓下停放著,工作人員以為是臺風中刮來的,只是報警讓拉走。
看來,還得過兩天再來看看。
兩天后,項歡很快就在網上熵海市此次“海狼”臺風損失的一角,看到一則新聞,高新材料研究所國家級高強度材料研究室在這次臺風中損失嚴重,有幾樣重大技術突然的試驗品和添加劑丟失了。
這些試驗品的損失,難以估量,甚至造成了大華國在材料科學方面研究的倒退。
看來,臺風夜兩拔人馬所稱奪的應當就是這試驗品或者另有其他什么東西。
如同突如其來,就可以橫掃一大片的颶風,一直在大洋里孕育著,隨時在等待成形的機會。
大華國看來也是暗流涌動,隨時有勢力在蠢蠢欲動。
還都扮成本尊的模樣,這是有意的挑戰,還是一種暗示?
在暴風雨之夜的混戰,在媒體上就像是從來沒發生過似的,那些在馬路上橫沖直撞的快艇,橫飛的子彈,都隨時風暴與潮水,一同消退無蹤。
項歡雖然無法確定自爆而亡的那人是不是君師,還是將一筆款項直接打給了林姑娘。
林姑娘說陳圖不收,就給林姑娘了。
項歡還是交待林姑娘,讓暗網繼續留意君師的情況,一旦有消息,或者有新到任的君師,一定要通知自己。
果不其然,過了約一周,林姑娘說商君組重新啟動了在大華國暗網的行動,根據這些行動的數據和方式可以判斷,負責熵海的商君組商師已經是另有其人了。
難道自爆而亡的人,真的是君師?
沒有確確證據,項歡自是不信,讓林姑娘務必再取得新君師的下落。
這個隱藏的對手,似乎故意一露,然后就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君師得找,仇必須得報,但項歡的當務之急不在君師,他得先拿到轉回之心,讓轉回之心不在自己的手里,實在是夜長夢多。
項歡讓馬昭鳳給自己準備一個億的現金時,馬昭鳳是一個頭兩個大,但仍然照辦了。
項歡還讓馬昭鳳和馬仲人,一起到北景市走一趟。
項歡要破戒,強取輪回之心,還得防著這兩姐弟被人偷襲。
還是得把他倆留在自己的可控范圍內,因此必須得帶著他倆。
馬昭鳳沒問項歡要去北景做什么,知道問了也沒用。
她實在是走不開,現在商業犯罪調查科都快把云訊集團查了個底朝天了,自己如果不留在熵海總部,隨時應對,恐怕又會讓馬伯龍惹出什么大亂子來。
7月份底肯定無法離開,只能到8月份。
馬昭鳳不得不調整所有的行程表,終于定在了8月的一號二號兩天周末,和項歡一同去北景一趟。
陳寧生思前想后,怎么樣才能把自己拿到的,馬伯龍與超錢寶相關視頻證據,讓這位金主知道。
雖然每天,隨時隨地可以打開一個視頻看見這位英俊帥氣,名滿天下的馬大富豪,可陳寧生發現自己要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聯系上他還真有難度。
查遍了整個網絡,根本就找不到馬伯龍的手機號碼或者微信MM號,即使找到了,陳寧生也怕是假的。
要不像那什么,‘宏顏獲水’?直接在某搜索公司大佬發表演講時,沖上臺往他頭上倒瓶水。只怕自己前腳剛上臺后腿就被人抬下臺了。
網上搜索了一下,馬伯龍的安保級別堪比條A國特勤保護他們總統。
通過網絡爆料,讓馬伯龍來找自己?
絕對不行,這樣的話,手上的這些料就沒有多大意思了。
而且這網絡可是馬伯龍的,現在都是實名制,他要找到自己,分分鐘鐘的事。
通過報社記者?
也不行,越多人知道,這事就越不好控制。而且報社記者他們自己為了搏眼球,搏名聲,才不會管你的好處呢。能給你個幾萬塊錢,你可能都得感恩戴德了。
寄包裹?不行,還是會暴露,而且馬伯龍也不一定會自己收包裹。
最傳統寄信?掛號信?
掛號信還得到郵局前臺辦理,只能是最普通的寄信。
好像這反倒是最好的方式,只要找個偏遠的地方,信往郵箱一扔,應該就能寄到馬伯龍的辦公室,即使他的秘書收到,也不敢押下來吧。
想好了方法,陳寧生立刻行動。
現在他手里有了熊正平給他的150萬,除了先換了個住所,把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樣外,還先買了電腦和打印機。
勒索信和視頻截圖,都是用打印的,銀行卡、聯系手機卡都是別人的姓名,
在‘各大金融機構’呆多了,這兩樣東西和別人的身份證復印件,陳寧生還是有備了不少的。
整個過程,陳寧生還全程戴手套,打小看偵探小說學的。
為了避免被馬伯龍查出自己是誰,陳寧生還特意花了兩天的時間,從熵海出發,分別從幾個城市往云訊大樓總裁辦公室發信,貼足郵資,一共發出了十封。
陳寧生就不信了,這十封信,都到不了馬伯龍的手里。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耐心等待了,他第一次開口要的不多,1個億。
陳寧生感覺真的不多,對于馬伯龍來講,這不是九牛一毛嗎。
如果這個馬伯龍真給的話,那么自己再考慮U盤還不還給他吧。
可能還是不能還,一還自己的小命可能就難保了。
想好退路,比如出了國,有了外國綠卡了,再保你馬大少爺一生無憂吧。
這樣過了三天,天天盯著那把聯系手機,偶然收到廣告短信,心跳都加速到破百,可是正主的電話、短訊一個都沒有。
奇怪了?這馬伯龍是死豬不怕滾水燙嗎?
陳寧生只是不知道現在大華國郵政的效率,一封同埠普通信件都能轉上三四天,何況是外地寄信。
現在寄信的人少,郵箱郵遞員一周才去開一次,有的信還在郵箱里躺著呢。
即使已經寄到了云訊大廈的,也大都和其他一些廣告郵件同時丟進了垃圾堆了。
現代社會了,找一個世界上最大的網絡公司總裁,你用寫信的,你不是有病嗎?
陳寧生忍了一星期,還得天天和那個熊正平繞圈子。
150萬還沒捂熱,不可能說生意成了,退給熊正平。
雖然熊正平反復強調只要回50萬,真是蠢到家了。
陳寧生哪可能只是簡單的繞圈子,那大魚馬伯龍還沒上鉤,這熊正平可得先釣上來。
陳寧生和熊正平聊了大概一周,摸清了熊正平的秉性和他手里現在還有多少錢,又開始下鉤了。
他說自己已經回到了老家,正和對方談著生意,不過競爭對手相當的兇猛,自己本錢不夠,需要人合伙投資,要是有人能投資100萬,只需要一星期,立刻能賺100萬。
陳寧生感覺那邊的熊正平應當是聽得心急火燎,準備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自己時,電話斷了。
“爸,你不好好賣氣球,又玩手機。”樂樂搶過手機,看是陳寧生的號碼,立馬按掉。
“樂樂,你干嗎?怎么越來越沒有規矩?”熊正平吼道,“快還給爸爸,爸爸有正事談。”
“不還。”樂樂拿著手機,滑著直排輪,開溜。
熊正平一手揪著氣球,就在身后追,“熊孩子,讓我逮到你非揍你不可。”
手機連續響著,樂樂連續按掉。
陳寧生大失所望,怎么事事不順呢。
連這最容易上手的一百萬都忽悠不來嗎?
陳寧生剛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另外一把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號碼呼入,不會又是廣告吧?
陳寧生還是先打開變聲軟件,接起電話:“喂。”
“是小陳嗎?”電話那頭問道。
陳寧生一下子怔住了,自己這號碼從來沒有用過,注冊資料也不是自己的,怎么會有人開口就問自己的姓。
打錯了,還是探路,探口風的?
陳是大姓,如果自己想和一個電話中的陌生人套近乎,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這句“是小陳嗎?”
這套路,在電話詐騙的話術系統里面有,安排十個人給同一個號碼打電話,當然時間上得有差距,“你是小…‘陳,王,張,林,李,黃,楊,趙,周,吳’嗎?”這十個姓,在大華國,基本上能十個能套上五個。
“你打錯了。”陳寧生立刻掛斷了電話,心臟狂跳。
怎么回事?
那個傳說中,網絡各種貼子中,大華國第一狠角色的馬伯龍,知道是自己?
不至于吧,真的這么神。
陳寧生越想越發毛,一整夜睡不著,就差半夜拿著U盤先落跑了。
可跑有什么用,對方真知道自己現在的住址,自己就算在大華國的任何角落,都可能被挖出來吧。
第二天,陳寧生才算安了點心,看來,真的只是打錯。
這種干等的滋味太難受了,1個億啊,是繼續等,還是再次主動出擊?
陳寧生天天都在反復盤算著,一次又一次推翻,一次又一次重新計劃。
上董事長直播室,打賞個十萬,然后彈幕發“我手里有董事長的黑料”。這樣奇怪的操作,陳寧生都想過。
麻痹,有錢人要找個人怎么那么容易,我陳寧生要找個有錢人聊聊,怎么就這么難呢?
所以說,一定要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
陳寧生再次得到,這幾年來得出的同一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