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昭鳳無奈,“我真不應該答應讓你再做半年,應該讓你立刻下臺。明天…不用明天了,現在整個輿情,所有的頭條和熱點,公司已經比你和項歡的直播室要火了。
全都是,云訊集團遭經濟犯罪調查科突襲,云訊集團面監反壟斷起訴,云訊集團末日來臨行將被肢解。…自從你接手董事長之后,實在是做得太過火了,各方面得罪人,連路人都得罪。如今整個網絡,所有媒體,包括官媒,現在都像是在痛打落水狗,有幾句同情我們的聲音,很快就都被淹沒。
剛剛,網監部發給我的消息,他們已經徹底失控了…”
“我做得太過火了?”馬伯龍站起來,來到窗前,打開一扇段橋的小窗,讓外面的夜風吹進來。
高層的風吹得馬伯龍的領帶翻飛,“不,我是做得還不夠,應該說,我們的云訊集團壟斷還不夠。”
“你真是瘋了,不行,明天我找姨丈,不要他的注資了,我必須撤了你。”馬昭鳳站了起來。
“你敢!”馬伯龍回過頭來,怒視著馬昭鳳。
“我怎么不敢!?”風也吹得馬昭鳳的絲巾飛起。
“你自己明知道飲鴆止渴,偏偏要喝下那一口,現在你想吐,吐得出去嗎?”馬伯龍說道。
“什么飲鴆止渴?怎么不能退,不敢退了?”
“行,你去試試,陳圖要能把錢拿回去,我愿意退出已經進了我董事長基金3000億。”
“真以為我不敢嗎?!”
見馬伯龍又要發飚,馬仲人連忙也站了起來,“大敵當前,大哥,阿姐,你們倆能先不拼嗎?”
馬昭鳳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先平復。
“她懂個屁!”馬伯龍突然一句粗話脫口而出,“反壟斷,反什么壟斷,反國內壟斷?!知道為什么大華國拆分了郵電業,而不拆電力行業嗎?知道為什么條A國政府為什么最終拆分了貝爾卻沒有拆分英特爾嗎?知道為什么谷哥會被大華國拒之門外嗎?”
馬昭鳳和馬仲人都被馬伯龍的一句粗話,喊得有些蒙。
“因為什么?
就因為強大。
就兩個字——強大。
大華國的郵電系統沒有電力行業系統重要嗎?沒有電力系統強大嗎?看起來是有,可事實上,電力行業的董事長是誰,真正大佬又是誰,大華國前三的家庭知道嗎?!
巔峰時期的貝爾和英特爾比起來,不見得誰更強大是吧?!但英特爾的強大是全球性的,他的壟斷不只是國內壟斷,而是國際壟斷全球壟斷。
全球壟斷,賺的是全世界的錢,條A國法務部怎么可能拆分了他。
谷哥很強大,如果當年任由谷哥在大華國發展,我們云訊根本就是人家的對手,是誰讓我們強大”
馬伯龍指著窗外,“是這個國家。”
“對,是這個國家。”馬昭鳳回過神來,應道,“所以,能成就你,也能毀滅你。”
“是,是能毀滅你我。可你什么都不懂,就懂得什么陳家,馬家,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國家。”馬伯龍是真的不吐不快了,“如果我足夠強大,我要那6000億干嗎?我怕什么反壟斷調查。我就是要壟斷,我要全球性壟斷,要從國外賺錢回來,給國家,給這個國家的人民。
就像項歡說的,價值,只在吃飽了之后才會考慮。
你就是吃飽了太閑那種,根本就不明白價值的真正含義。
你就知道你的陳家,你就知道你的寶貴同父同母的弟弟,你就認為我不喜歡你親生母親,所以就想搶你家產,甚至想殺你兩個。
是,我是這么想過。
可我馬伯龍,要格局那么小,都不配做你哥!”
馬昭鳳徹底怔住了。
馬伯龍直指自己的手指,就像一把槍在自己的腦門上開火了一般。
馬仲人也是,慘遭躺槍又不能反擊。
此時的董事局會議室,唯有從那熵海角吹來的夜風,在呼呼作響。
門敲響了,高效勝進來了,“董事長,研究所那邊有急事。”
“好,我們走。”
馬伯龍沒有關上那扇窗,甩門出去了。
馬昭鳳坐回了椅上。
馬仲人小聲地問道,“阿姐…”
馬昭鳳抬起頭來,冷冷地笑著,“阿人,學到了嗎?你大哥真是太厲害了,我差點就信了他了。”
“姐…”馬仲人心想,大哥完全是情之所至,被逼得無奈才說出這般真心話的,怎么大姐你還是要和他斗的意思。
“放心,該斗斗,該和和,阿姐有分寸的。”馬昭鳳伸了伸懶腰,“你去把窗關上吧,今晚估計得通宵了。”
馬仲人將窗戶關上,趴在了馬昭鳳的桌邊,賴了一會兒起來,“我去給阿姐,你準備點夜宵。”
“行,還是親弟弟好。”馬昭鳳摸了摸馬仲人的腦袋,“你今天不會怪阿姐冷血吧。”
“是…..有點。”
“知道國外有個三圣人協議嗎?ThreeWiseMenProtocol”馬昭鳳問道。
“不知道。”馬仲人搖搖頭。
“你呀,這幾年在國外就知道玩了。”馬昭鳳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臉,“三圣人協議呢就是醫院在遇到像疫情或者戰爭時,重癥病床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可以由三名重癥醫師共同決定,將資源分配給最有可能康復的病患。這是一種不得已的仁慈。”
“可是,三圣人是三個重癥醫師,而不是我們三兄妹呀。而且,如果要說可能康復的病患,父親的年齡擺在那里…”
“可能康復不止是年齡條件,還有多方面因素的,比如家庭的經濟情況。”
看馬仲人一臉疑惑的眼神,馬昭鳳說道,“不用懷疑,這關系到術后康復,西方體制都會把錢列入一項重要指標的。”
“好吧。”馬仲人委婉應道。
“我當然還征詢過包括張院長之內醫療專家的意見了。”馬昭鳳說道,“那個柳小令的情況,醒來有可能,但是需要動大手術,解決他腦中的血管栓,目前的技術條件來看,需要請國外的技術團隊來我們云訊醫院或者他到國外去做這手術。手術費用至少是100萬美金,對于我們來講,可能沒什么,可對于柳家來說…”
“這筆錢,我來出呀。”馬仲人說道。
“知道你心善,那幾年走了彎路,才會犯那樣的錯。”馬昭鳳繼續道,“即使錢夠了,這個柳小令的腦血栓手術成功率,也是極低,他已經躺床上兩年多了,雖然他的姐姐對他照顧有加,但身體肌能萎縮依然很嚴重。專家綜合考慮了父親的身體,可能真的等不了多久,給了我一個建議。”
“什么建議?”馬仲人問道。
“和你想的一樣,給柳小令做手術。”馬昭鳳一邊操縱著電腦,一邊和馬仲人說著。
一心兩用對于馬昭鳳再正常不過了,上大學時,她可以一邊聽音樂,一邊寫論文,還一邊就著聲音節奏和舍友辯論。
馬仲人感覺哪里不對,“成功了父親怎么辦?”
馬昭鳳揪了揪馬仲人的耳朵,“這時候想起老爸了?”
“…這不會是一場注定失敗的手術吧?”馬仲人不由得仰視著自己的姐姐。
“不,你姐姐我不是你大哥,不會沒有人性的。”馬昭鳳停下手中的鼠標,看著馬仲人的眼睛,“如果柳小令的手術成功了,我想我應當盡一個女兒的義務。”
“阿姐。”馬仲人驚訝了,這才是自己的姐姐應有的樣子,但這樣的義務不應只讓她一個人來盡,“還是我來吧,你和大哥一樣,這半年,云訊集團不能沒有你們倆。”
“可以沒有我,只要你接下來,按我說的,我規劃的去做。”馬昭鳳微笑道,“半年后,云訊集團董事長,你來做,肯定會比大哥更好,更加穩健。大哥,說的沒錯,云訊集團的確還不夠真正的強大,但獲得強大的方法,絕不是大哥的這種路數,知道嗎?”
“嗯!”馬仲人點點頭,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大哥和阿姐,不過是殊途同歸,可自己又能怎樣呢?“我覺得父親腎移植的問題,前半部分肯定是對的,我想,我還是要找柳歌行,向她正式賠禮道賺,獲得她的原諒。”
“嗯!”馬昭鳳也點頭稱好,“當時能把事情先壓下來,避免產生輿論風暴是對的。但事后,大哥的處理就不太好了,完全是仗勢欺人了,事后還是要盡量補償對方,求得原諒。”
“集團的事情現在這么緊,父親的病情又刻不容緩,我這兩天好好安排一下,去向柳歌行和柳小令正式道歉。”這件事是馬仲人心頭的一塊大石,如果能卸下,馬仲人就能輕裝前進了。
“可以,我讓連建川叔叔和你一起去,到時候你找你大哥讓高效勝派兩個得力的安保一起去。”馬昭鳳叮囑道。
“我是去道歉的,要安保干嗎?”馬仲人不解。
“一定讓對方有錄音錄像,這個柳歌行我查過了,不湊巧,居然是項歡推薦過的直播,也不知道是怎么跟項歡有關系的。”馬昭鳳看著皺著眉頭的弟弟,“現在不用考慮項歡,柳歌行手上還有你當時的U盤和資料,就證明她不簡單,所以還是小心使得萬年船。”
“知道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她現在經過項歡推薦,直播已經是個大咖級別的了,也就是說如果按她現在的粉絲量,支付他弟弟住院費是沒問題的,但是手術100萬美元,怕是沒那么容易湊到。你要和她談,就從這點談吧。”
“道歉嘛,真誠一些就是了。”
“真誠?怎么樣才真誠?”馬昭鳳嘆了口氣,“一百塊錢和一百萬,肯定是一百萬真誠了。還有,你一定不要和她提器官移植的事情。”
“啊,不提嗎?”馬仲人又犯糊了。
“你提器官移植,她肯定認為你的目的不是道歉,而是為了器官,她別說接受你的道歉了,可能做出更激烈的反應也不一定。”馬昭鳳強調道,“你心軟,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松口,這可是關系到父親的生死存亡。”
“我…..”
“不用我,如果連這都不能保證,那你還是不要去了。我有其他方法,直接讓醫院跟她說可以手術了,手術費用反正我們來出就得了。我想,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不是更好。”馬昭鳳連自己的弟弟,都要用軟勁。
“阿姐,你怎么又…行行行,我不提,打死都不提。”馬昭鳳還沒拉白綾呢,這馬仲人就應聲投降了。
“這就對了。父親能醒過來,看到大哥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還有你的改變,他會對誰更適合接他班,有重新的認識的。”
“嗯,老爸醒來肯定拍著病床床板說,就阿昭適合。”馬仲人笑道,“以前爸什么都照顧你,春節紅包你的最大,生日禮物,你的最好。”
“去去去,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不曉得偷偷給你多少了。好了不說了。”馬昭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阿弟,我是真的餓了。”
“我親自下廚,為你煮份滑蛋泡面。”
“行,那走吧,去我辦公室。”馬昭鳳合上電腦。
馬昭鳳的辦公室不僅有臥室還有一個小廚房和餐廳。
“唉呀,可惜大哥沒口福啊。”
“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哥是真拼,這么晚了還去研究所。”
“我們也在拼啊。”馬仲人的這句話反倒提醒了馬昭鳳,這位董事長大半夜去研究所,做什么?
可惜沒有了曾軍,本以為管行茹可以管自己,可現在…沒人。
除非,項歡?或者姨丈能不能幫我?
“對了,阿姐,你真的要讓姨丈撤資嗎?”馬仲人問道。
“協議又不是兒戲,簽了就是簽了,姨丈還把錢都打過來了。”馬昭鳳嘆道,“如果我們云訊真的挺不過這一關,控股給了云圖也好過給銀行那些吸血鬼來拍賣瓜分吧…..”
“應該不至于吧…”
“老爸,你火了耶!”熊子玉驚呼著。
“我哪火了,看見你我就火,這么熱的天,風扇就吹自己了。”熊正平手拿著一個路邊人送的廣告扇子,不停地扇著。
“真的。你聽,是不是你的《擊鼓罵曹》。”熊子玉手機刷著。
果然是那天熊正平的熵海曲藝戲劇團門口開唱的《擊鼓罵曹》。
熊正平越聽越不對勁,“這瞎改的什么,是我唱的,可怎么都荒腔走板了。”
“不是荒腔走板,是重新混音了,變電音了。哇,真的超酷的,現在都是抖音神曲了。柳歌行姐姐太厲害了。”熊子玉驚嘆道。
“就是上次那個胖妞給改的,就收了她一百給我改成這副鬼模樣,不行,你讓她給爺改回來了。”熊正平可容不得別人瞎整他的戲腔。
“可我同意了呀,要有契約精神的嘛。”
柳歌行將熊正平的《擊鼓罵曹》重新編曲,加入了自己和同學創作的說唱,變成了一首新的流行單曲,就叫《擊鼓傳花》,一經上傳到各個音樂網站,立刻成為流行金曲,兩天內就獲得了超過百萬的收聽量。
而其中曹正平《擊鼓罵曹》那段電音版,則被單獨切下了十五秒精彩的橋段,各種短視頻用來做背景音樂。
兩個字形容就是——上頭。
的確在柳歌行要上傳到音樂網站之前,單獨發給了熊子玉,熊子玉當然同意了。
別看樂樂小,腦袋還是很精的。
即使沒有自己老爸的唱段,柳歌行也可以上網找其他人的唱段來做的。
《擊鼓傳花》大火之后,柳歌行還在自己的直播中將熊正平頭戴天官面具,唱這段的視頻放出。
熊正平無繩可戴面具,戴面具還可高唱,這面具又似笑非笑,極富神秘感。
鑒于柳歌行和武尊大人的關系,粉絲們又紛紛猜測這個天官面具和武尊大人直播是不是有關系。
如此腦補,熊正平不火也難了。
“你同意就算,以后咱不搞這些不正經的了。這些什么亂七八糟的,還不如人家做九龍口的鑼鼓師,那梆子一響,嘎般脆,急急如律,那才叫厲害。”熊正平將手中的一塊U盤看了又看,不明白這東西怎么能值二百萬。
那將自己從高墻中放出來的人,前幾天在廣場又找到了熊正平。
熊正平不想干了,他不想對不起武尊大人,一但犯事,武尊大人的1個億會被沒收的。
對方說這不是偷,是干好事,是搜集證據。
這家什么金特幣是騙子公司,證據應該在一塊U盤里,只要自己能從那個賊眉鼠眼的老板手里,查到并且拿到這上面鑲嵌著骷髏頭的U盤,就給自己200萬。
熊正平當然不能立刻答應了。
他這些天反復觀察,憑他多年經驗,這的確是一家騙子公司。
盜亦有道,一偷貪官,二偷欺詐,三偷奸商,四偷惡霸,偷這四類人,在這行當里,算不得犯罪,算不得不法,算不得丟人。
而且還是替天行道,必須要做的事。
上次幫對方,反而不偷不相識,認識了武尊大人這個朋友。
這次,看來,還是得干。
憑自己的技術,被發現是不可能的,就不會對不起武尊大人了。
熊正平施展絕活,趁夜就摸進了這家重重鐵門,道道密鎖的辦公室,神不知鬼不覺,就將這騙子老板一明一暗,兩處保險箱給開了,取了。
這U盤就收在暗處保險箱里面的又一個暗格里,怎么可能逃得過我偷天大盜熊正平的法眼。
這兩保險箱里面,還有兩百多萬的現金,如果這東西交給那位老板,自己就又有了四百多萬了。
那就可以不用武尊大人的支票買房了。
這才半個月,問題又解決了。
嘿嘿,時來運轉,時來運轉了。
可是…熊正平手上拿著這U盤,還是不太放心。
“老爸呀,你知道你要是火了之后,咱們就能賺大錢了。天天就可以吃啃的雞,買單佬了。”熊子玉刷著網上關于自己老爸的評論,但有反對意見,說這戲曲唱功實屬一般的,樂樂就化身成死忠粉,和對方死磕。
“樂樂呀,咱們不能靠扭曲丑化戲曲賺錢,知道嗎?”熊正平說道,“我們要靠真技術賺錢。”
“這又不沖突,你火了,來看你唱戲的人就多了,我們再拿真技術嚇死他們嘛。”熊子玉揉了揉眼睛,手機看多,犯困了,“爸,你這兩天晚上,都拿著那塑料盒子干嗎呢?還有個骷髏頭,怪嚇人的。”
“沒什么。”熊正平將U盤放進貼身口袋里,“你早點睡覺,不上學,天天就知道玩手機。”
“哦…..其他小朋友也都放假了呀。”熊子玉趴在涼席上,很快就入睡了。
熊正平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下了這張占了大半間房的床,穿戴好,又出門了。
熊正平又來到了金特幣的樓下,他想知道這家公司被自己偷了之后,又是什么反應。
剛到樓下,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武尊大人?
怎么會是他?
項歡接到了來自林姑娘的線報,自然是關于古正富的。
果不其然,項歡上去沒一會兒,就下來了。
古正富已經整個人像條死狗一樣,被項歡拖著。
熊正平剛要上去,詢問,卻見有一個人先上去了。
這人,正是陳寧生。
熊正平連忙再次隱身草叢中,聽聽看他們在聊些什么。
項歡看到陳寧生時,一把揪起了他。
“本尊不是和你說了嗎,別再讓本尊在熵海看見你。”
陳寧生連忙叫喚道,“大哥大哥,這里不屬于熵海,這里是海平市的行政區域。”
項歡還是沒有松手,反手一掃,陳寧生整個人翻飛撲地,摔了個狗啃屎。
“別跟本尊耍花樣。”項歡冷冷說道。
項歡上樓時,陳寧生剛好躺在安全通道玩手機。
聽到辦公室一陣吵鬧,他躲在門后,看到項歡在金特幣里面,如入無人之境,三兩下就將古正富這兩天剛又新請的一大幫保安給搞定,心中的震憾難以言述。
陳寧生也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敢出來和項歡見面的。
眼前這人,既然他救過了自己,也會是自己接下來人生的唯一希望了。
媽說了,出門在外,必須得靠貴人扶執。
沒錯,這人,就是我陳寧生的大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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