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0億中至少50劃入董事長基金。”
董事長基金是馬訊在《公司章程》里面特別設定的董事長運作基金,無需通過董事會決議即可動用,也不受監事會和常務監察,只需每年匯總一次基金流向,相當于董事長的小金庫。
云訊集團每個董事都有自己的權限基金。
像馬昭鳳的常務董事權限基金高達2億,可極度自律的她,卻鮮少動用,即使項歡的1個億安保押金,也賣別墅去湊。
雖然項歡也沒收,只是讓她留著,當一個未來拍賣時的資金保障。
商業上,馬昭鳳絕地是個有資金潔癖的人。
云訊集團的董事長基金,則是沒有上限的。
“這…”陳圖看了看馬昭鳳,“我只是出資方,至于錢你們怎么用,應該由你們云訊集團自己決定。”
馬伯龍說道,“姨丈沒聽清嗎?我是要在貸款協議中加入特別條款,也就是說,你同意就行。”
“馬伯龍,你想繞過董事會做什么?”馬昭鳳不由得聲音大了起來。
“干什么?我總不至于3000億拿著攜款潛逃吧?”馬伯龍說道。
陳圖示意馬昭鳳不要動氣,“所謂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我陳圖從來是信人不疑,疑人不信,我對阿龍你對這筆款項的使用是絕對信任放心的。
那我這局外人,就越俎代庖一回,先行使一次董事會的一票決定權了。我同意你這個特別條款。”
馬伯龍應道,“姨丈是監事會的理事長,本來就對集團的財務流程有建議權和監察權,也不算越權了…更不是什么局外人了。”
“可是,姨丈!”馬昭鳳沒想到陳圖會直接答應了馬伯龍的這個要求。
“唉,我想各位董事,阿弟還有你,應該都沒有意見的。你爸當年借給我們云圖基金和錢,更簡單,是直接打進我的個人帳號。”
陳圖說完,眾董事也樂得順水推舟,全都說著,同意。
本來嘛,這個集團公司就是你們馬家的,以前馬訊幾乎把所有的資金都先放在董事長,任由他運作,不也好好的。
馬昭鳳也同意了,畢竟這2號方案算是完美地成功了,半年后拿下馬伯龍的董事長之位,云訊集團還不用打包上市。
但她還是隱隱覺得有些蹊蹺,不止是馬伯龍要劃走3000億。
馬昭鳳清楚,雙馬之爭,爭的是對集團的控制權,屬龍還屬鳳。
但對于集團,馬伯龍付出的心血不比自已少,他是會挪用資金,但愿這半年,馬伯龍不會讓公司直接走向覆滅。
“好了。”陳圖拄著杖站了起來,旁邊他帶來的安保連忙過來扶住他,“那么,大家可以鼓掌通過了。”
馬伯龍站了起來,帶頭鼓掌。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掌聲齊響。
董事會面露微笑,董事會很久沒有開得如此和諧了。
他們以前以為云圖和云訊,雖有姻親,但在商業上完全沒有交集,今天看來,兩家公司完全是互為手腳。
陳圖說道,“阿龍,半年之后,我云圖基金董事長之位在等著你。”
幾個董事有些恍然大悟,原來,這陳圖還真是看中馬伯龍的能力。
馬伯龍可以說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要知道云圖基金,論財力,還有幾大方面的實力,絕對比云訊要強。
“阿昭,你也得好好找你的那個賢了。接下來,你們商議吧,我這把老骨頭,能跟你們撐這么久,我容易嗎我?!”陳圖說完,慢慢地轉身。
馬昭鳳連忙過來,要幫著扶陳圖走。
陳圖擺擺手,“不用啦,你還是開會吧,兄妹哪有隔夜仇的。老頭我,這輩子見過的人多了,就你們倆,是我見過最好的商業大才。我還真是嫉妒我那老馬哥哥呀,生了你們還有阿弟,三個大寶貝…..以后,有事情,和你大哥多商量。走了,你們坐吧。”陳圖向各位董事揮揮手,先走了。
馬昭鳳重回到自己的座位,馬伯龍把陳圖還放在桌上的互助協議丟給高效盛,“效盛,把東西還給陳老。”
“好。”高效盛接過,急急地出去了。
“那就接下來商議51的股權抵押,怎么分配吧,各位股東手里的股權各出一半,還是由我們三位手中擁有的老董事長的股票拿出51,或者有沒有其他方案。”馬伯龍看了看表,說道,“各位叔伯看我們吵架也累了,先休息30分鐘,你們也可以互相商量一下,我奉勸各位,做最壞的打算。”
馬伯龍說完,就站了起來,出去了。
這下子,董事會的老人們哪里能休息,做最壞的打算?!
董事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一群人,圍著馬昭鳳,一直問到馬伯龍重又回到會議室中,還沒完。
夜幕降臨,董事會終于散了。
“效勝,你怎么看陳圖連著給我拋了兩個大餌?”馬伯龍問道。
“這么香的餌,我看沒有誰能夠不上鉤吧?”高效盛說道。
“應該沒有人了…”馬伯龍嘆道,“6000億把我都直接鉤住了,還有個云圖集團的董事長?呵呵,是讓我去當傀儡嗎?”
馬伯龍殊不知,這陳圖這幾天內,已經將他的云圖集團一夫兩嫁了。
還真有人沒上鉤,那就是項歡。
“陳圖真是深諳兵法,完全不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連自己的根據地都敢往外送。”馬伯龍經今日一場董事會,對于陳圖的謀略,算是又有了新的認識,“今天這場董事會,他倒成了主角了。我和阿昭這龍鳳斗,斗到最后,這條豺狼怕是要漁翁得利了…阿昭啊,到底太年青。”
“董事長,情況你怎么不向常務和執行說清楚…”高效盛說道。
“很多事情,尤其是這種勾心斗角,都越說越混,人總是會反復的否定。”馬伯龍手上彈著硬幣,“還是禪宗說得好,教外別傳。有些事情,人需要經歷,需要頓悟,你和他說再多,都是廢話。”
“可有時候,不說明白的話,誤會只能越來越深。”
“也沒什么誤會,她如果不能悟到,那只能死路一條,兄妹一場,我送她一程也好過讓別人教她做人。”
馬伯龍將硬幣彈射向高效盛,高效盛眼明手快,雙指夾住,將硬幣在手指間翻滾著。
馬伯龍問道,“你拿文件下去,試得怎么樣了?”
高效盛把硬幣收了起來,“陳圖身邊這批安保,的確各個都是高手。至于陳圖,我拿文件下去,他的安保直接攔住了我,沒辦法接近,據我觀察,他的身體確實有些問題。”
“最近的醫療檔案,說是帕金森前期。”馬伯龍又問,“跟我說命不久了,又說親兒子陳凱能力不行,想找人接班云圖基金。呵呵,死老鬼怕是身體比誰都好吧。對了,那幾個安保和曾軍比起來如何?”
“其中有兩個完全可以打敗曾軍。”
“你那晚在車肥酒吧,教訓完曾軍,他回來路上死在了車禍中…阿昭要求警察嚴查,都沒查出什么毛病來…可要不是意外的話,時間點捏得太準死得實在太蹊蹺,明顯是有人想栽臟在我頭上。”
“應該是栽臟我。”
“栽臟你不就是栽臟我嗎?”馬伯龍又拿出一杖硬幣來玩,“錢越多越覺得缺錢。這話還真沒錯。3000億一到帳,我們估計就不能再忍了。陳圖是趁火打劫,圖窮幣現,我們現在更得樹上開花,借他的錢辦我們的事了。這老頭,現在,在我的主要對手里,還排不上號。”
“阿昭最近動向怎么樣?你可得給我盯緊了。”
“少爺去旅游這段時間,大小姐干脆都住公司里面了。”
“這樣也好…效勝你有沒有發現,好像商君組都知道我們要給阿昭一個月通牒似的。”
“商君組無孔不入,把戲也多,只是沒想到他們連對自己人下起手來,也是快又狠。”
“快又狠?可這一個月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知道為什么嗎?”
“…...不知道。”
“是他們知道,項歡故意在賣破綻給他們。如果他們不動手,就證明我才是商君組要殺害阿昭的主謀。就證明,君師那晚與我在聯線中所說的,不過是臨時的套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項歡讓阿昭呆在總部的,如果我和商君組沒有勾結,肯定得替他保著阿昭,讓他有足夠的時間過來,保住阿昭的性命。順便,抓個活口。”
“董事長,效勝真的只適合干保安,太復雜了。”高效勝聽得頭皮發麻,這些人,互相算計,互相交錯,誰都不信誰,“可是,項歡能從千里之外趕來嗎?”
“有句話叫決勝于千里之外…商君組君師怎么也想不到,十個職業殺手在項歡身處十幾公里外時,同時對手無寸鐵的阿昭和阿弟兩人動手,會失敗…說實話,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阿弟說是小蔡秘書一人殺了其他九個,救了他們倆…這話你信嗎?”
“蔡敏我沒和她交過手,但她的手下幾個都是殺手級別的,無論是近戰搏擊還是槍械使用上,我都沒把握一擊必殺。”高效勝嘆道,“真是人外有人。”
“商君組話放出去了,肯定會做。”馬伯龍居然將手中的硬幣折彎了,“我們先靜觀其變吧。”
馬昭鳳似已成這危局中,最大的誘餌。
超現代武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