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寒眠季已經接近尾聲了。
這一次的寒眠季比起以往都有太多的不同了,邪魔頻繁的進攻和看似有組織的部署,幾乎讓南部防線的重要主城都陷入了一番苦戰。
在得到諸位王子的幫助和君臨城的全力支援下,總算是躲過了南關。
然而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才是最關鍵的一場戰爭。
在寒眠季徹底結束之前,會有一場連續三天不斷地大雪。大雪會把一切都染成白色,地面上全部都是很厚的積雪。而最終的邪魔大軍,也就會在這個時候,向著南部防線的主要主城發起最猛烈的進攻。
如果南部防線無法阻擋這最后的進攻,那么波佩克特王國就會迎來一場災難。如果南部防線能夠阻擋邪魔大軍的進攻,那么一切就都會恢復平靜。
即便是以往,這最后的三天大雪也是非常艱難才能夠度過的。不僅僅是因為邪魔大軍不論是數量還是力量,比起之前都大幅度提升了。同樣也因為大雪影響地形,阻礙士兵們行動,致使士兵的作戰能力下降。
如果說最后三天大雪期間出現的邪魔大軍才能夠算是邪魔的正規軍,那么之前出現的所有邪魔和邪魔軍團,都只不過是蝦兵蟹將和小嘍啰而已。
正規軍和小嘍啰之間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就算沒有親眼所見,也能夠猜到個大概。
再加上積雪阻礙士兵行動,被踩平之后又會結成冰,非常滑,會在極大程度上影響到士兵的作戰能力。
至于南風城最引以為傲的南風鐵騎,更是在這場關鍵戰爭之中,發揮不出任何作用。派南風鐵騎上場的話,還沒和邪魔大軍交手,自己就已經摔倒在南風城的城門前了。
南風城。
三千多名常備軍全副武裝,整整齊齊地在中央廣場列隊整齊,嚴陣以待。
他們還不能確認邪魔的大軍會從那個方向襲擊南風城,所以他們能做的,就是找一個距離每個城門都不算遠的位置等待。
只要邪魔的大軍一出現,他們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抵達戰場,和邪魔大軍展開決戰。不管邪魔的大軍是從哪一個方向出現,南風城的士兵都不會趕到的太遲。
安伯公爵也和所有的士兵一樣,全副武裝的中央廣場,英姿偉岸,光是看著他的背影,就讓身后的士兵都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鵝毛大雪就像是滿天飄落的雨滴一樣密集,整座南風城都變成了一座白色的城市。白色的建筑、白色的街道、白色的植物、白色的天空,就連士兵的身上都已經有積雪了。
他們已經在這里停留一上午了,站累了原地坐下來休息,休息好了繼續接著站。這根本就是一種殘忍的懲罰,可是南風城的士兵們沒有一個抱怨的。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自己現在受到的所有的苦,都是邪魔帶給他們的。只要把邪魔殺光,他們就可以保護南風城,保護自己的家園和親人,也就可以休息了。
此時此刻,洛蘭并沒有和南風城的士兵一起在大雪中罰站,他覺得那是非常愚蠢的行為。他是堂堂波佩克特王國的三王子,又不是南風城的士兵,完全沒有必要和士兵們一樣,像個傻瓜一樣的現在漫天大雪之中傻呆呆地站著。
盡管那看起來非常浪漫,但是和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起浪漫,那可從來都不是洛蘭的風格。
洛蘭在花園宅邸的臥室中點著壁爐喝著葡萄酒,和斯羽、霍格、鬼月聚在一起打麻將。贏錢的,雖然賭注不大,但是打麻將不賭點什么,總覺得玩起來沒有意思。
哈夫曼尼沒有和他們一起玩,而是一個人坐在旁邊看熱鬧。他其實也很想玩,但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很有可能又會回到其他人邪惡的手中時,他立刻就用力地搖著頭,否定了這個充滿了罪惡的想法。
“殿下,安伯公爵和南風城的士兵都在中央廣場,做好了一切準備等待著邪魔大軍的到來。而我們卻在這里打麻將,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啊?”
霍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現在可是有些“終末之冬”之稱的特殊時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放松警惕,就連安伯公爵都已經全力以赴了。
可是洛蘭卻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幾個人聚在一起,肆無忌憚地打麻將,完全就沒有把“終末之冬”放在眼里。
也只有洛蘭才能在面對任何情況的時候,永遠都能保持冷靜,永遠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霍格自認為自己還算是聰明的人,他看人的眼神也很好,很少有人能夠在他面前搞小動作。
但洛蘭確實一個例外,如果不是洛蘭完全不在意地情況下,即便是霍格也無法猜測洛蘭的想法。而且洛蘭每一次做出的決定看起來都是那么的不合理,但最終的結果卻又驗證了他才是正確的。
“不用在意,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打敗邪魔的大軍。至于罰站,向來都不是我們的任務,不是嗎?”
洛蘭從容不迫地回答,他甚至都沒有抬起頭看霍格一眼,也沒有任何思考的表現,專心致志地盯著自己面前的麻將,琢磨著該怎么出牌。
“殿下,您說的沒錯。”
霍格仔細想了想洛蘭的回答,他點了點頭,同意了洛蘭的說法。可是在他的心里,還是覺得這么做有些不合適。
“安伯公爵他們已經有那么多士兵集合在中央廣場了,只是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攔截住邪魔大軍的進攻。至于我們,根本就不用操這份心,我們加入與否,都不會有任何影響。只要在邪魔大軍出現的時候,我們再行動就可以了。不用太著急。”
洛蘭繼續補充道。
同時,他把自己面前的麻將進行一個重新排序,然后一把推倒在面前的桌子上。
“胡了。”
沒錯,洛蘭又贏了。即便是一邊和霍格說話一邊打麻將,也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該胡還是能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