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明明有桌椅,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坐下,阿加雷斯和達克都站在房間里,就算那幾個黑衣人想坐,他們也不敢啊。
除了早已知情的阿加雷斯之外,邪魔的出現讓每一個人都多多少少有些驚訝,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黑市管理者達克,眼睛里也難以掩蓋驚喜。
盡管阿加雷斯的一舉一動都說明面前那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邪魔,實際上現在并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可是黑衣人還是有些畏畏縮縮,有些恐懼是根深蒂固的,并不會那么容易就消除。
這就像有的人怕蛇,有的人怕蜘蛛,有的人怕雞,很多時候即便有人告訴你是安全的,不會有任何問題了,你的心里依舊還是會忐忑不安,恐懼并不會徹底根除。
“達克大人,雖然挖取邪魔心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比起其他人來說,我的方法應該是最有保證的了。您多多少少應該對這方面有些了解,能明白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阿加雷斯并沒有在達克面前表現得太過于弱勢,盡管達克是沖雪城黑市的管理者,手上掌握著能夠匹敵金獅公爵的強大勢力,阿加雷斯也只是表現得尊重,而不是畏懼和討好。
交易最忌諱的就是自降身價,如果連自己都對自己和自己的物件沒有信心,對方也絕對不會給出滿意的價格。
合作更是如此,合作雙方必須保持在一條平衡線上,就像天平兩段的砝碼,不論是向其中哪一個方向偏斜,都說明砝碼的重量不對等,輕的那一方將失去話語權,從合作者變成重的那一方的追隨者。
所以即便阿加雷斯的目地就是讓達克出手協助學士閣,可是除了說出條件的時候他提了一句,其他的時候并沒有再去重復提出。
這么做就是為了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告訴達克,不管達克同不同意他們之間的交易,都不會讓阿加雷斯產生任何困惑。
明明非常在意,卻裝作滿不在乎,迷惑達克的思考,讓達克產生誤解,做出更有利于阿加雷斯的決定。
這才是阿加雷斯想要的。
而且在整個交易的商討過程中,阿加雷斯從來沒有表現出討好的樣子,只是應該有的尊重。
這么做無異于告訴達克,即便是對于達克本人,阿加雷斯也并不放在心上,這個交易并不是非達克莫屬。
這么做是為了讓達克產生緊張的情緒,畢竟阿加雷斯開出的價格對于發了來說,算得上是充滿誘惑力了,如果達克拒絕了阿加雷斯的邀請,那么到手煮熟的鴨子就要飛走了。
同時也讓達克開價更加謹慎,避免達克突然獅子大開口,大幅度提升價格,開出讓人無法接受的天價,把價格的上限掌握在自己手里。
阿加雷斯早就已經盤算好了,所以當達克第一次加價的時候,阿加雷斯并沒有覺得意外,而且準備好了一切,一顆新鮮的、還在跳動的邪魔心臟。
“當然,阿加雷斯大人你說的對,雖然邪魔就在那里,任何一個強大的魔法師都可以捕殺,但是和他們比起來,單從效率來看,你們確實更快。”
達克點了點頭,看起來一副很滿意的模樣,可是說出口的話卻并不好聽。
達克簡單的一句話看似是在夸贊阿加雷斯不殺邪魔的效率很高,但實際上卻是在說,捕殺邪魔這件事并不是只有阿加雷斯能做。
任何一個強大的魔法師都可以做到,雖然強大的魔法師異常罕見,但是達克的手下一定有。
阿加雷斯派潘恩暗中調查過沖雪城黑市,通過潘恩了解到,黑市中的黑衣人有一部分是魔法師,雖然只是這非常弱的魔法師,但是也不是很常見的。
能夠距離大量的魔法師在黑市,如果不是達克慧眼識金,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達克身邊有一個強大的魔法師。
不論是阿加雷斯還是達克都以大人稱呼對方,這不是因為對方身份高貴,單純只是一種尊敬的稱呼而已。
“達克大人,接下來我就把這顆心臟取下來,讓你看看成色。”
阿加雷斯從桌子下面取出兩個大玻璃罐,比黑衣人手中那個還要大上一倍,根本就是一個玻璃桶。
玻璃罐里面裝滿了淡紅色的透明液體,沒有邪魔的心臟裝在里面,看起來倒也挺漂亮,像是一種雞尾酒。
阿加雷斯又取出了一把短刀,短小輕巧,非常精致的小東西,就像是醫生的手術刀。
阿加雷斯用手術刀在邪魔胸口比劃了幾下,然后打開了兩個玻璃罐子,一股淡淡的香味從玻璃罐子中飄出來,像是花香,但是具體又無法分辨清楚,像是多種香味混合在一起了。
阿加雷斯握著手術刀猛地刺進了邪魔的胸膛,沒有一絲猶豫,他看起來非常熟練,一只手扶著邪魔的胸膛,另一只手飛快的揮動手術刀,在邪魔的胸膛上開出了一道口子。
想要完整的把邪魔的心臟取出來,絕對不能憑感覺去摸,他必須要清清楚楚的看到心臟的位置,然后才能完整的取出來,不傷害到邪魔的心臟。
估摸著是差不多了,阿加雷斯把手術刀扔到身后的桌子上,手術刀和桌面碰撞發出聲音,血點四處飛濺。
阿加雷斯把雙手全部從邪魔胸口開的洞塞了進去,然后突然發力,直接把邪魔的心臟拽了出來。
邪魔的心臟上有無數的黑色出手,像是一條一條的黑色小蛇,瘋了地抖動著,順著阿加雷斯的手向上爬,想要纏住阿加雷斯。
但是阿加雷斯動作很快,取出心臟之后,沒有片刻遲疑,直接把邪魔的心臟塞進了其中一個玻璃罐子,然后立刻用早已準備好的木塞子塞住玻璃罐子的封口。
邪魔的心臟在玻璃罐子里掙扎了好一會兒,一根根黑色的觸手不停地觸碰到玻璃罐子的內壁,卻無法掙脫出來。
終于過了幾分鐘之后,黑色的邪魔心臟終于消停了,和第一顆一樣,不再掙扎,只是緩緩地擺動著黑色的觸手。
“這里面的其他器官我也給您裝起來了,達克大人。”
邪魔的尸體已經在空氣中化為黑煙飄散了,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玻璃罐子中的邪魔心臟上的時候,阿加雷斯順手把邪魔體內的其他內臟也裝了起來。
“就當贈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