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夜色褪去,清晨的眼光在鳥鳴中醒來,柔和的陽光顯得有些蒼白,寒冷的秋風吹來朦朧的水霧,空氣中彌漫著自然原始的味道。
感染了疾病的村民圍住驛站一夜,萊恩·蘭尼斯特也就在院子里守了一夜。他確實是個恪盡職守的男人,這和他的正義感不可分割,是一個值得深交的真誠朋友。
洛蘭雖然自己沒有什么正義感,但是對于萊恩·蘭尼斯特卻也算得上欣賞,能讓洛蘭欣賞的人少之又少,洛蘭的眼光非常挑剔。
能被他欣賞的人,要么是實力強大,能夠成為他的得力助手;要么就是有擁有特殊的能力,能夠對組建魔法軍團起到非常關鍵的作用;最后才是人品和性格,其實洛蘭并不是特別在意人品和性格,光有修養沒有能力和作用,對于洛蘭來不過就是白吃干飯的廢物。
萊恩·蘭尼斯特不僅僅自然是擁有正義感,除此之外他本身的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除了隨身攜帶的斬斷罪惡之劍,還有那頭很少露面的金毛雄獅。
傳那頭金毛雄獅并不是一頭普通的獅子,而是一直通人性能夠施展魔法的魔獸,它的實力非常強大,甚至比金獅公爵本人都要強上不少。
至于為什么金毛雄獅會選擇萊恩·蘭尼斯特作為自己的主人,法有無數種,但是卻沒有一種得到過證實。
傳這種東西,誰都搞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卻總有人信以為真,久而久之,原本子虛烏有的荒誕言論,也會變成真假難辨的傳聞。
而萊恩·蘭尼斯特對于這種傳聞也并不反感,他也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而在那些聽信傳聞的眼里,萊恩·蘭尼斯特不理不睬的行為就變成了默認。
萊恩·蘭尼斯特向來如此,只要不是影響到來蘭尼斯特家族的謠言,他都不會當回事。
只是沒想到有一,那些原本他不當回事的謠言,竟然會成為狼子野心之人手里的鋒利武器,狠狠地在他身上割開一道又一道傷口,防不勝防。
“公爵大人,我給您準備了早餐,您用過早餐后就早些休息吧,每晚上都在這里守著,您一定很累了。”
驛站的站長滿臉討好的笑容,在萊恩·蘭尼斯特的身邊輕言細語地,像極了隨時準備溜須拍馬的太監。
不過在這個世界,并沒有太監這一古老的職業,否則站長絕對首當其中,揮刀自宮。
“好。”
萊恩·蘭尼斯特搖了搖頭,然后用手拖鞋額頭,手指輕輕地按揉,臉上寫滿了疲憊,渾身都像沒有骨頭一樣柔軟,使不出力氣。
他實在是累了。
這么多了,他每都是活著晝夜顛倒的生活,即便是專門巡夜的士兵都很難堅持下來,更何況是平常作息時間安排精準的沖雪城領主,堂堂的金獅公爵萊恩·蘭尼斯特。
“公爵大人,他們回來了,王子殿下回來了。”
驛站的守衛一路跑,跌跌撞撞地跑到萊恩·蘭尼斯特面前,一遍喘著氣,一邊大聲的呼喊,人剛一進門口,聲音就傳了過來。
“去看看。”
萊恩·蘭尼斯特站了起來,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外走,他只覺得頭暈腦脹,身體沉重的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拽住,每走一步都要費很大的勁。
馬車已經停在了外面,洛蘭下了馬車,斯羽跟在身后。
“殿下,您回來了。”
萊恩·蘭尼斯特拖著疲憊的身子向洛蘭問號,在貴族和王室之間,禮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即便是身為公爵的萊恩·蘭尼斯特,在面對洛蘭的時候,也不敢掉以輕心。
“你不是看到了。”洛蘭攤開手開玩笑道。
萊恩·蘭尼斯特敏銳的發現洛蘭的斗篷沒有披在身上,連忙解下了自己的斗篷,雙手捧著遞到洛蘭面前。
“殿下,您快穿上,氣很冷,您千萬別病了。”
在這個世界,血統決定地位,出身王室的洛蘭站在血統的頂端,在所有饒眼中,他是尊貴的,自然應該享受最頂尖的生活。
所以哪怕萊恩·蘭尼斯特自己強忍著寒冷瑟瑟發抖,也必須優先考慮洛蘭的感受,即便是沖雪城的領主,他也終究是波佩克特王國的臣子,擁護和保護怕拉貢王室是他們的責任。
“好。”
洛蘭隨手接過斗篷遞給了斯羽,斯羽替洛蘭披在身上。
洛蘭其實并沒有感覺到有多么寒冷,只是他并不想萊恩·蘭尼斯特知道他身體改變的事情,這將成為他的殺手锏。
殺手锏這種東西,當然不能隨隨便便展示給其他人看,藏的越隱蔽越好,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就算不上殺手锏了。
“殿下,您回來了,正好房間里準備了早餐,您長途跋涉一定也餓了吧,我在叫人去煮一鍋肉湯,您對付吃一口吧。”
站長還真是抓到任何討好貴族的機會都不放過,明明早餐只準備了萊恩·蘭尼斯特的,看到洛蘭回來,立刻改口是給洛蘭準備的。
洛蘭又怎么會不知道站長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只是懶得和這種溜須拍馬滿嘴讒言的人一般見識,他并不是有多么討厭這種人,只是懶得搭理他而已。
“正巧我餓了,這么多人么,多準備些。”
洛蘭用視線掃了一眼身邊的斯羽和馬修·布萊克,然后平靜地和站長吩咐道。
從出發到回來,用了整整三的時間,這三里他們沒吃到一口熱乎的,本以為黑森林中起碼會有些動物,結果連個動物的毛都沒見過。
更何況這一行他們也算是共同經歷了生死,或許只有洛蘭有這種感覺,但是關鍵時刻斯羽和馬修·布萊克都沒有丟下他不管,這倒是讓洛蘭在以為自己又一次死聊時候,感到一絲溫暖。
他想到斯羽陪著他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沒想到馬修·布萊克也沒離開,雖然洛蘭知道馬修·布萊克沒離開的原因,但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人還沒有放棄你時的那種感覺,還是很奇怪的。
總比被人群拋棄要舒服太多了。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