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在跳蚤窩轉了一圈,他看到了很多令人十分不愉快的景象,被大人欺凌的少年,被引誘拐騙的少女,被挖苦諷刺的老人…
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可以欺凌泄憤的人,越是弱小無助,就會成為越多施暴者的目標,在這里,一切常規和法則都變得扭曲。
跳蚤窩就像是隱藏在繁華光芒下的陰影,一切腌和污穢在不可見的陰暗溝壑中緩慢流動,犯罪和競爭在這里變得更加明顯,像是一種常態,所有人都熟視無睹,任憑本不該發生的事情放肆的發生著。
洛蘭并沒有對他們伸出援手,他只是平靜地目睹著在他眼前發生的一切,那些痛苦和悲慘仿佛被他隔絕在外,他是一個合格的旁觀者。
斯羽作為女人,心思比洛蘭和霍格都更細膩,也更多愁善感,特別是看到那些孩子遭受苦難的時候,心里更是會覺得難受。
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能改變什么。整個波佩克特王國的領土上,有太多飽經痛苦折磨的人了,或是生來如此,或是遭遇挫折,她不可能幫助每一個人,也無法改變早就已經形成習慣的規則。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次經過跳蚤街的時候,在街邊乞討的孩子手里放幾枚銅幣,或許那會讓一個孩子吃上一頓飽飯,也或許會被大孩子或是大人搶走。但這她都無能為力,她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關注幾枚銅幣的去向。
“斯羽,你在想什么?”
洛蘭看出面前的斯羽放慢了腳步,低著頭行走,背影看起來非常落寞。
“沒什么,殿下,我只是覺得那些孩子們還那么小,實在是有些可憐。”
斯羽并沒有隱瞞,也沒有敷衍洛蘭,而是非常真誠地回答了洛蘭的問題,這是身為契約騎士的忠誠。
不論在什么情況下,她都會對洛蘭保證絕對的忠心和城市。
“沒辦法的事,不論是任何時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總會存在的。”
洛蘭的聲音很輕,語速很緩慢,再加上他一貫的風輕云淡,聽起來竟然也有了幾分語重心長的意思。
“前面就是跳蚤街的出口了,殿下。”
霍格指著不遠處的岔道,那就是連接著跳蚤窩狹窄小道的寬闊街道,沒幾步路的距離,他們就徹底走出這個污穢不堪的跳蚤窩了。
就在這時,一個紅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霍格手指的方向,就好像預料到他們會走這條路,特意在這里等他們一樣。
“布松婆婆?”
洛蘭一眼就認出了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紅色身影,正是一襲紅色長裙的布松婆婆。
布松婆婆好像感覺不到寒冷,即便沖雪城的氣溫如此之低,她依舊穿著鮮紅的長裙,像是一個舞娘,露出部分潔白美好的,充滿了迷人的誘惑力。
“一直在等你。”
布松婆婆快步走到洛蘭面前,用充滿了魅惑的眼神看著洛蘭的眼睛,發出令人全身骨骼都酥脆的聲音,像是一條紅色的美女蛇,明明沒有觸碰到洛蘭,卻讓人看起來貼在洛蘭的身上纏繞著。
“你怎么會出現在沖雪城,怎么,這里要發生什么事情了?”
在洛蘭的心里,只要布松婆婆出現在某個地方出現,那么就絕對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就像是曰本的死神小學生一樣,擁有帶來災禍的被動技能。
“遵從火焰之神的指引,邪惡之夢魘將在此地降臨,而您則是火焰之神選定之人,紅衣祭祀將協助您將邪惡再次封印。”
布松婆婆的闡述像極了詩朗誦表演,表情認真,動作到位,說著莫名其妙的臺詞,可能是她實在是太美了,在洛蘭看來更像是一邊唱歌一邊跳舞。
“搞半天你是想讓我給你打頭陣當炮灰,我很忙,沒時間,你還是找別人吧。”
洛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布松婆婆的“邀請”,他不知道所謂的火焰之神到底存不存在,也不知道布松婆婆是怎么得到火焰之神的指引。
布松婆婆說的話聽起來就跟不靠譜,擺明了是想要坑他,他可不會往坑里跳。
布松婆婆一愣,她完全沒有想到洛蘭會拒絕的這么干脆,正常人即便是會拒絕,也會猶豫片刻。而洛蘭沒有一秒鐘的猶豫,聽清楚布松婆婆的話之后,立刻就拒絕了。
“不是我選擇了您,是火焰之神選定了您。”
布松婆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繼續勸說洛蘭。
“我不是很明白火焰之神為什么會選擇我,他直接選擇你不就好了,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別說是什么邪惡的夢魘了。”
眼見為實,即便是在這個魔法世界,洛蘭也會選擇相信自己的眼睛,魔法師和邪魔乃至于巨龍,這都是他親眼所見,所以他相信。
但是神明,別說沒見過了,就連書中記載也都少之又少,多數都是些神話故事,還有一部分是某些人胡編亂造冒充真實事件的虛假故事。
讓他輕易相信神明的存在,除非親眼見證神跡的發生,否則他真的不會那么輕易就相信一個并不存在的神秘力量。
“紅衣祭祀只是火焰之王在人間界的傳達者,我們需要遵從火焰之神的指引,尋找獲得火焰之神眷顧的天命之人。”
布松婆婆的聲音又恢復了魅惑,璀璨的眼睛里仿佛綻放朵朵桃花,讓人忍不住想要和她對視,不知不覺中被她的目光所吸引。
如果不是那張潔白的面具遮住了布松婆婆的臉,她真的是一個妖嬈多姿的美人,體態豐腴,膚白如玉,一舉一動都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就連聲音也像是魚人的歌聲,讓人情不自禁的迷醉其中。
不過洛蘭依舊無動于衷,面對誘惑他總能保持冷靜,并不是因為他有多么正直,只是常年周旋在眾多女孩中間養成的習慣。
畢竟渣男之名在外,有些女孩會故意找人試探他,盡是些年輕漂亮的姑娘,這個時候如果他不夠堅定,那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不知不覺中,洛蘭就已經練就了一身克制的本領,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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