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雪城,雪山旅店。
雪山旅店并不是沖雪城最好的旅店,但是裝潢和設施都很齊全,而且還能提供早餐和晚餐,盡管都是些普普通通的食物,但是服務倒是非常周到,或許是因為這家旅店不大的緣故。
當然,如果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提前告訴旅店的老板娘,給她足夠的錢,待到用餐時間,就可以吃到自己想吃的東西,還能收回多出來的錢。
老板娘看起來三十多歲,面容和善,總是帶著讓人很舒服的微笑,身材微微有些發胖,但是并沒有走樣,身上的衣服非常樸素,都是些便宜的料子,但是干凈整潔。
在老板娘的身上除了些許油煙味,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水味。
老板娘的廚藝很好,做出來的餐點并不比專業的廚師差,據說以前在金獅公爵的廚房里做過廚娘,學了一手好廚藝。
除了地方小之外,這里也確實不適合住宿,左邊是男人尋歡作樂和妖嬈美人共度的地方,右邊是幾枚簡單的骰子決定大量金錢流通的地方。
每到夜晚,這里總是能聽到兩邊發出的奇怪聲音,非常影響休息。
“阿加雷斯大人,我們為何要選在這種破地方,好的旅店我們也完全住得起,錢的問題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
潘恩端著午餐放到餐桌上,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雪山旅店的設施也一應俱全,除了小了點以及位置不太好以外,倒也是個不錯的住處。
燉的烤熟的牛肉和濃稠的湯汁混合在一起,如果不是有幾塊漂浮在上面,根本就看不出來是什么肉。
切成片的黑面包整齊的疊放在餐盤中,沒有餐刀,只準備了兩把木勺,用于盛湯吃肉。
看似簡單的午餐,其實已經是很高的配置了,就是那一碗裝滿了牛肉的肉湯,普通平民根本不可能吃得這么奢侈,也是潘恩專門告訴了老板娘,老板娘才敢這么做。
面包則是從面包坊買的,上等的黑面包,沒有嘈雜木屑或是其他的雜質,雖然硬了一點,但是就著湯一起食用,味道也還算不錯。
“我們襲擊君臨城失敗,你真的覺得尤瑟國王會不聞不問嗎?別傻了,這一路上我們已經遇到四個尤瑟國王派出來的殺手了,還是小心一點吧,別不知不覺中丟了性命。”
阿加雷斯蒼白的臉上若有所思,目光迷茫地用木勺給自己盛了一碗肉湯,然后也不管肉湯燙不燙,直接就往嘴里送。
“噗,好燙。”
送到嘴里的時候,阿加雷斯的舌頭終于察覺到熱氣蒸騰的滾燙肉湯,連忙一口燙吐在了地上。
“大人,您在想什么這么專心?”
潘恩拿起面前的餐巾遞給阿加雷斯,順便問了一句。
“黑王那個蠢貨失敗了,我們總歸是要想其他的辦法,而學士閣和金獅公爵的矛盾我們恰巧可以利用。”
這一次阿加雷斯將木勺里的肉湯吹涼了才放到口中,肉的香味和調料的味道融合的很好,在口腔內流淌喚醒了每一個沉睡的味蕾。
舌尖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讓阿加雷斯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忍不住想要贊嘆,只是口中還有肉湯,沒有辦法開口。
“老板娘的廚藝確實不錯,能把牛肉湯做到這種程度,不愧是給金獅公爵當過廚娘的人。”
咽下了口中的牛肉湯,阿加雷斯只覺得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進身體,身子一下子就暖和起來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支持學士閣嗎?”
潘恩也嘗了一口牛肉湯,還有一塊牛肉,確實很像,牛肉被燉的很爛,但是還殘留著牛肉的嚼勁,湯汁從牛肉的縫隙中滲入到牛肉中間,整塊牛肉都充滿了味道。
“當然,只要學士閣能夠從金獅公爵的手中奪得權力,那么我們的第一步就完成了,推翻波佩克特王國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阿加雷斯看起來很輕松,他的計劃很簡單,而且目前的局勢非常明顯,學士閣占據了絕對優勢,他們甚至都不用插手,只要靜觀其變,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還有什么是比天上掉餡餅更輕松的事?
“大人,我聽說尤瑟國王已經插手沖雪城的糾紛了,派了三王子洛蘭和四王子凱恩前來調解,昨天就已經到了。”
潘恩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轉告給阿加雷斯,他自己并不擅長制定計劃,那實在是太費腦子了,他做不來。
所以他只能把心思花在收集信息上,只要他提供的信息足夠精確,阿加雷斯指定的計劃也就越萬無一失,這也是一種出力的方式。
“看來我們又要和洛蘭交手了,那個難纏的家伙。”
一聽到洛蘭的名字,阿加雷斯蒼白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不悅的神色,眉頭皺在了一起,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厭惡和反感。
如果不是洛蘭殺死了黑王,君臨城之戰的結果還真的可能完全不同。
被洛蘭三番五次的壞了好事,阿加雷斯現在狠洛蘭狠的牙癢癢,如果不是他們現在實在沒有辦法,他早就沖到洛蘭面前,用自己的手撕了他。
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就連融合了邪魔之力和龍之心的黑王都敗在了洛蘭的手上,何況是他們兩個普普通通的魔法師呢。
御龍者洛蘭這個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洛蘭確實有對得起這個稱號。
“大人,兩位王子是來沖雪城調解的,或許我們的目標和他們并沒有太明顯的沖突。”
潘恩不明白阿加雷斯為什么會這么說,真的只是因為私人恩怨嗎?
“你錯了,尤瑟國王派他們來,調解糾紛只是表面上的說辭而已,實際上他們就是來打壓學士閣的。凱恩的正義感可能會讓他了解之后在做決定,但是洛蘭,只要他出手了,那對于學士閣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那是一個從來都不把正義放在眼里的人。”
提到洛蘭的時候,阿加雷斯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那是憤怒的在外表現,他已經在盡力去克制自己了。
因為他很明白,現在的他除了憤怒,什么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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