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的軍團成群結隊地想著君臨城的方向發起了沖鋒,即便是沖鋒,他們也依舊保持著相對整齊的隊形,在洛蘭的角度看過去,就像是一坨烏黑的流水,快速流向君臨城。
突然,軍團的前排出現了事故,地面上出現了一條寬闊的溝渠,大量的士兵沒來得及停住腳步,毫無防備地掉進溝渠,被溝渠下尖銳的木刺貫穿了身體。
干凈的木刺在皮膚上開了一個小口子,然后猛地鉆了進去,筆直地從下向上貫穿,從另一層皮膚鉆出,沾滿了鮮紅的血液。
前排的士兵反應過來想要停下腳步已經晚了,后面的士兵立刻就頂了上來,好不容易才停止這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的狀況,黑王的士兵已經損失了上百名。
僅僅只不過是一瞬間,他們連君臨城的守衛都沒有碰倒,就已經開始出現大量的傷亡了,這讓留守后方觀察戰況的黑王面色非常不悅,那張烏黑的臉上充滿了殺死,目光就像是一根長長的透骨釘,狠狠地釘在了洛蘭身上。
這就是洛蘭設計的陷阱,不僅僅能夠對黑王的軍團造成士兵傷亡,三米多寬、三米多深的溝渠也能夠阻擋黑王軍團的前行,杜絕了黑王的軍團直接沖向君臨城東城門的可能性。
當然,如果黑王下令用士兵的身體填滿溝渠,洛蘭也沒有辦法了。但是很顯然,黑王并不會下達這個命令,當然不是因為他愛惜手下的士兵,只是那會讓他感覺到羞恥。
被對手逼迫到要靠著犧牲自己的士兵才能應對,這對于一個領袖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城墻上的洛蘭得意地微笑著,雙手抱在胸前,袖子耷拉著,俊然一副盡在掌控的模樣。
如果現在他處在黑王的位置,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下令士兵填滿溝渠,制造出一個足夠士兵沖鋒的環境,現在打的就是時間爭奪,比起所謂的面子和榮耀,洛蘭在乎的只有勝利。
勝利者書寫歷史。
這就是為何勝利總能戰勝邪惡的原因,不是邪不勝正,而是勝利者就是正義。
可是黑王明顯不明白這個道理,或許他受過的恥辱實在太多了,在他的心里對于恥辱產生了一種下意識的抗拒。
更何況他的對手只有兩百多人,兩千人的軍團瞬間就能淹沒兩百敵軍,這點時間根本沒有必要去爭。
“弓箭手,開弓!”
洛蘭冷靜地下達指令,周圍的弓箭手立刻照做,沒有人有任何疑惑,現在他們完全相信洛蘭說的每一句話,哪怕之前他們還覺得洛蘭只是在說胡話。
黑王的軍團分成兩股,分別從陷阱的兩邊突進,沖向了位于兩邊的府邸侍衛。
按照洛蘭和凱恩計劃好的,府邸侍衛立刻開始朝著中間撤退,因為身上穿著的防具少,而且率先開始撤退,他們和追殺的黑王軍團中間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這就是給弓箭手準備的。
“弓箭手,射擊!”
如果不知道的人,或許真會認為洛蘭是久經沙場的指揮官,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有的作戰技巧都是從游戲中學到的,誰說玩游戲一點用都沒有呢。
嗖!嗖!嗖!
無數只箭矢從洛蘭的身邊射出,劃破空氣發出細長尖銳的聲音,聲音雜亂無章,但都是短而急促,就像是吹過了一陣強勁的風。
剎那間漫天箭雨從君臨城的城墻上鋪天蓋地的射出,以洛蘭為中心,朝著正在追殺府邸侍衛的黑王軍團射去。
一瞬間,無數的黑王士兵中箭,紛紛倒地,血從傷口中緩緩流出,染紅了地面上的泥土和灰塵,受傷除了給他們帶去了劇烈的疼痛,也給他們帶去了發自心底的恐懼感。
面對死亡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冷靜下來,哀嚎和嘶喊的聲音響徹天際,即便是在城墻上也能夠聽的非常清楚。
黑王的軍團并沒有放棄追殺府邸侍衛,當然,他們也分支出兩隊直奔東城門,爭分奪秒的情況下,由不能放任府邸侍衛不管,這是最好的方法。
“該放牛了。”
洛蘭看了一眼城下的凱恩,甩了甩袖子,不滿地輕輕搖著頭,黑王士兵的哀嚎吵得洛蘭耳朵疼,就像有人在他的耳朵里用小木槌敲打耳膜。
凱恩騎著戰馬站在東城門中央,臨危不亂地看著黑王的士兵再一次聚集,然后向著東城門發起猛烈的沖鋒。
“放牛!”
凱恩一聲令下,護送隊的弟兄們立刻點燃了事先綁在牛尾巴上的沾滿了油脂的布條,然后打開了木制馬廄。
尾巴著火讓耕牛受到了驚嚇,它們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朝著洛蘭給它們規劃好的方向,低著頭頂著兩只尖銳的犄角,奮不顧身地發起了沖鋒。
木制馬廄的作用就在于引導耕牛朝著前方發起沖鋒,兩邊都被攔住,又無法轉身,正前方是它們唯一的選擇。
而它們的正前方正是黑王的軍。
向著東城門發起沖鋒的黑王士兵面對二十多頭因為恐懼而發瘋的公牛,一下子都傻了眼,但是他們的使命讓他們不能停下腳步,紛紛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和長矛,準備向迎面沖過來的牛群發起反擊。
牛群沒了馬廄的限制,越跑越聚集,又因為奔跑的速度不同,原本并列一排的牛群,現在成為了一個類似槍頭的陣型,這倒是連洛蘭都沒想到的情況,不過確是大大增強了破壞力。
牛群沖進了黑王軍團,就像是長矛刺進了毫無防備身體,一下子劃破一道口子,黑王的士兵被牛群撞倒、踩踏,一瞬間慘叫連連,即便是有幾個人用長劍和長矛傷到了公牛,卻也并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發起沖鋒的牛群瞬間就淹沒了他們。
不過很可惜,牛群戰術只能使用一次,而且實在太費牛了,一般人根本用不起,也就洛蘭肯花錢花時間去琢磨這些稀奇古怪的方法。
“這真是…太強了。”
看到牛群的勇猛無比,凱恩情不自禁地感嘆,在他心里,洛蘭越來越高深莫測了,他明顯感覺到現在的這個三王子洛蘭和之前他記憶中的三王子洛蘭并不是同一個人。
或許只是錯覺吧。
凱恩這么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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