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傍晚,天空就像是打翻了調色盤,紅色和黃色混合在一起成為了主色調,若隱若現的藍色已經伴隨著逐漸侵襲的夜色逐漸暗淡,直至被紅與黃吞噬,最終被黑暗掩埋。
阿加雷斯的軍團已經全部越過了南風城的邊境,正逐步朝著君臨城進發。浩浩蕩蕩的兩千多精銳戰士,全副武裝,充滿了斗志,也不知阿加雷斯給他們做了什么樣的戰前動員,能讓這群士兵無所畏懼。
黑王騎著戰馬走在整個軍團的最前面,他是一切的核心,是身后每一個人的領袖,同時他也是最強大的戰士。所有的士兵都畏懼他,光是他那張臉和身后的翅膀,就足以讓人瑟瑟發抖了。
阿加雷斯緊跟在黑王后面,臉色蒼白,渾身無力,騎在高大的馬背上也絲毫不顯得英武不凡,反而像是操勞過度,生命岌岌可危。
潘恩因為專有魔法放牧者使用過度已經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糧草的車上休息。
鬼月坐在潘恩的旁邊,把匕首拋起來然后接住,再拋起來接住,縱是匕首鋒利無比,卻也傷不到她分毫。鬼月并不是戰士,長途跋涉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
一切都按著黑王的計劃在進行。
在安伯公爵的嚴密防守下,南風城并沒有被邪魔攻破,黑色的巨人也最終倒在地上化為黑色的煙霧,消散在空氣之中。
跨過了唯一能夠阻擋他們的南風城,前面將是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他們可以在不被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直達君臨城的邊境,悄無聲息地向君臨城發起快速的進攻。
在黑王的計劃中,他們并不需要浪費時間掠奪沿途的村莊,待到打下了君臨城,別說是周圍的村莊了,整個波佩克特王國都將是他的。
派出去調查路線的先遣隊回來了,六個穿著游俠服裝,背著弓箭掛著彎刀的先遣隊員,騎著馬從側面繞到了阿加雷斯身邊。
“阿加雷斯大人,前方二十公里左右有一個村莊,我們今晚可以在那里駐扎,在村子里發現不少村民,肯定有糧食。”
先遣隊的隊長立刻把自己觀察到的一切轉告給阿加雷斯,臉上有一些期待,看得出來,他希望能夠得到阿加雷斯的夸贊,但是阿加雷斯并不為所動。
從嘯傲城出發到君臨城有三四天的路程,而且阿加雷斯的軍團為了避開人群聚集,特意繞了遠路,按照他們現在的行軍速度,最少也要六天的時間才能到達君臨城。
向君臨城發起進攻之前,軍團必須有足夠的精力和體力,所以休息和糧食非常重要,他的軍團畢竟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黑巫師召喚的死人戰士。
“黑王陛下。”
阿加雷斯駕馬走到黑王身邊,等待黑王的指使。
黑王什么都沒說,致使點了點頭,這已經足夠了,阿加雷斯立刻就明白了黑王的意思。
“你帶四百士兵,殺進村莊,把所有的村民全部殺光,如果有一個活著逃離了村莊,就拿你的頭填補這個空擋。”
阿加雷斯瞥了一眼先遣隊的隊長,輕蔑一笑,完全沒有威脅的樣子,但是隊長知道,阿加雷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如果他不小心放走了一個村民,那么他的命絕對就到此為止了。
“阿加雷斯,你也去。”
黑王突然回過頭,低沉的聲音鉆進了阿加雷斯的眼睛,盡管黑王根本就沒開口。
“遵命,黑王陛下。”
阿加雷斯不敢推脫,黑王的命令他只能服從,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阿加雷斯伸出四根手指,輕輕地揮了揮手,從第一個士兵開始一直往后,非常自覺的站出來四百個士兵,后面的士兵立刻補上了前面的空缺。
由先遣隊帶路,四百人的小隊出發了,士兵們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們終于有機會把自己的劍刺進別人的身體了,訓練了這么久,這是第一次來真的,光是想一想都比平常訓練砍草人更刺激。
盡管阿加雷斯和先遣隊都騎著馬,但是士兵都是步行,盡管適當加快了步伐,也用了三個小時左右才到達村莊。
先遣隊早就選好了觀察的位置,為了不被察覺到,步兵隊在先遣隊后方原地待命,阿加雷斯走到了觀察點。
村莊規模不算小,從他們的房屋可以大概推測出來,有三四百村民在這里居住。
傍晚正是準備晚餐的時間,就連外出打獵的獵人也都回到了村莊,奔波了一天好不容易能坐下來休息,看著妻子在廚房忙碌,把今天打到的獵物簡單的處理一下,然后撒上鹽巴,放在自制的烤爐上烤熟。
當然,也會留下一部分燉上一鍋肉湯,配著面包一起吃。
“大人,村子里有不少孩子,這些孩子我們也要…殺掉了嗎?”先遣隊的隊長小心翼翼地詢問。
他有些下不去手,他也是第一次參加作戰,平常總是會和嘯傲城的孩子一起玩耍,給他們買上一些糖果。
現在卻讓他親手殺掉那些五六歲的小孩子,他一時之間還沒緩過神來。
“父母都死了,他們難道還能活?”阿加雷斯不屑地瞥了隊長一眼,冷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想看到一個活人。”
隊長木訥地點了點頭,他覺得阿加雷斯說的沒錯,當他們殺掉孩子父母的時候,孩子就已經被他們殺死了。
五六歲的孩子根本生活不下去,他們不會耕種,不會狩獵,等待他們的只有餓死。
“遵命,大人。”
先遣隊長拔出腰間的長刀,高舉過頭頂,大聲的喊道:“天神庇佑,此戰必勝!”
先遣隊的六名隊員率先騎著馬沖了出去,身后的步兵也立刻跑了起來,黑壓壓的一片人從阿加雷斯身邊沖了出去。
“此戰必勝!”
士兵們震耳欲聾的呼喊聲震得阿加雷斯皺起了眉頭,他搖了搖頭一臉的不爽,他騎著馬不緊不慢地走向面前的村莊,
他并不擅長戰斗,腰間的細劍基本上就是個裝飾,直到今天也沒拔出過一次。
當然這并代表他不會劍術,只是比起野蠻的拔劍對砍,他更喜歡用策略決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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