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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六十章恐懼

  而是如之前一樣冒出些他自己都說不上那里冒出來的奇怪知識。

  這些尸體應該不是吊死的,如果是吊死之人,會因缺氧,劇烈掙扎,掙扎的過程中血液涌上大腦,而此時頸部的麻繩會隨著掙扎越勒越緊,導致大腦內的血液無法回流身體,無處發泄的血液會傾瀉到頭部的每一個角落,從而使眼壓過高,血液撐破眼部脆弱的毛細血管,涌入晶狀體。

  也就說吊死之人的雙眼是猩紅色的,再不濟也該是那種滿眼血絲的情況。

  而眼前的這些尸體,眼睛雖然有血絲但都極為斑駁,而且仔細看晶狀體都比較渾濁,在看看尸體上滴水的衣衫,言崢心里似乎有了答案,這些人都是溺水死亡的…

  換句話說這些人早就死了,是隨后被人吊到樹上的!

  早已死亡之人肯定沒辦法自己把自己掛到樹上,肯定是有人將他們掛上去的,那么說這林中還有人!

  想到這個答案,言崢只覺得頭皮發麻,后脊梁冒冷氣,原本有點哆嗦的身體瞬間僵挺在原地,此刻言崢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具凍僵的尸體,沒有絲毫的溫度。

  更讓他感覺到矛盾的是,他的身體很怕很緊張,但他的心里卻沒有那么怕,反而隱隱有些興奮,砰砰直跳的心臟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炸裂出來,堵得他胸口難受。

  一滴冷汗從言崢額頭滑落,打破了言崢塵封的身體,由于過度緊張,言崢身上肌肉酸脹的難受,小腿也好像抽筋了,傳來陣陣脹痛。

  言崢將冷汗抹去,扭動僵硬的脖子,四周打量了一圈,昏暗的月光下,每一顆腐爛的大樹都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鬼,雖然他看不到任何異常,但他又覺得樹林里面仿佛藏著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他。

  剛剛擦掉的冷汗又隨之流了出來,言崢伸出雙手用力摸了一把臉,深吸一口氣,隨后緩緩朝著樹林外面退去。

  此時他根本不敢轉身狂奔,倒退著,踩著自己之前的腳印,一步拾一步的緩緩后退,他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滿林的尸體。

  其實他內心很慌并沒有勇氣去看這些吊掛在樹上的尸體,但他的心里卻有個聲音不斷的提醒他,必須要這樣做,一旦他轉身逃竄,樹上的尸體突然活過來,他將沒有半點反應時間,只有這樣才能在尸體出現異變的時候,做出正確的反應…

  退著,退著言崢的腦袋突然撞在什么東西上,言崢的身體立刻僵在原地,那個東西在言崢的頭上不斷晃動,輕輕的碰撞著言崢的后腦勺。

  碰撞傳來的感覺很柔軟,不像是撞在樹枝上…

言崢心中一凜,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股血直沖到頭上,腦袋嗡嗡地響起來,大腦的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霎時間腦海中一片空白,等頭暈目眩的感覺過去,言崢發青的嘴唇開始哆嗦不停,脖子像是灌了鉛一樣沉,猶如鐘表盤上的分針般,一點一點的向后轉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紅色的平地繡花鞋,上面污穢的暗紅色格外驚心動魄。那紅鞋非常鮮艷,原本紅綠色組成的彩繪鞋面,現在被一層暗沉的紅色蒙上,上面原本的金絲花紋,變成斑駁的紋路像極了一塊一塊磨得赤露的皮色,紅得發紫,綠的發黑。

  這雙鞋子的主人,言崢并不陌生,它屬于哪個陰魂不散的女人!

  但是哪個女人是什么時候來到樹里的,他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又是什么時候被人掛到樹上去的…

  什么身體本能,什么危險不危險,這一刻言崢統統拋諸腦后,像聽到了發令槍一般轉身悶頭朝著樹林外跑去,地上的腐爛的苔蘚,變的比冰還要光滑,言崢深一腳,淺一腳,一路跌跌撞撞,不知在地上摔了多少次,翻了多少個跟頭。

  即便如此也沒能阻止言崢逃命的步伐,帶著一身惡臭,言崢終于從噩夢般的樹林里跑了出來。

  言崢剛要松口氣,張開的嘴便定格在了那里,如溺水的人一般,嘴巴越長越大,卡在嗓子中的那口氣卻始終吐不出去,嚇得煞白的臉也隨之變成了絳紫色。

言崢剛才半路撞到的那個人女人,不知何時又被掛在了樹林邊緣的腐敗大樹上,在空曠的沿湖小徑上,蕩啊蕩啊  一襲金赤色鳳袍,隨之飄搖,好似一團烈焰在空中綻放。

  言崢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動,牙齒和牙齒,忍不住發出互相撞擊的聲音,整個身體都在以小幅度卻極為快速的頻率顫抖著,遠遠看去言崢的身體就像裝了一個馬達似的,身體抖得都快要散了架。

  言崢抬起早已抖成篩子的小臂,結巴巴的指著對面飄蕩的女人說道:”你你你“

  恐懼之下,言崢字不成句,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清楚,就變成了一連串的你緊接著斷斷續續的你字,又變成了一連串牙齒打架的聲音。

  就在這時,遠處的女人突然蕩到言崢面前!

  “建成你終于想起我來啦”

  言崢嚇得立刻緊閉雙眼,下意識想要躲開,身體隨之失去平衡,一屁股蹲在地上,落地后言崢馬上發出一聲犀利的慘叫。

  “啊”

  聲音顫抖的走了掉,宛如屠宰場豬死前的哀鳴。

  對面的女人發出一連串咯咯的笑聲,那笑聲尤為的恐怖,不似人聲,更像是老鼠啃食骨頭磨牙的聲音,帶著從無盡地獄中傳來的惡鬼魅惑,令人言崢緊張不已。

  女人笑著,蕩著…

  言崢全身被恐怖脹滿,難以形容的恐懼仿佛要從言崢的身體內溢出來,把言崢的雙眼,嘴巴都撐到了極限。

  這一瞬間,言崢好像又回到了才開始失憶的時刻,大腦中一片空白,記不得任何事情,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能做得也只有定格在原地,瞪眼看著眼前的女人飄飄蕩蕩。

  視線逐漸模糊,鳳袍女子變成了一團紅色的火焰在言崢視線里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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