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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再見高人

  劉大夏,天順八年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弘治十五年任兵部尚書,與王恕、馬文升并稱弘治三君子,與李東陽、楊一清合稱楚地三杰。為人清廉正直,政績卓著,幫助實現了中興。

  對于他,歷史上的爭議還是頗多的。有說他好,也有說他是民族的罪人的,對于他究竟有沒有防火焚燒鄭和寶船卷宗的事情,一直都沒有定論。

  但寶船的圖紙確實就這么消失了。

  聽完高棠的話,柳安問道:“那可真是太遺憾了,老夫本來還想重啟寶船的建造,重振大明海師的英姿,沒有寶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高棠小心打量著柳安的臉色,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或者試探之后,才敢說道:“柳太師您....是真的想建造寶船出海?”

  “當然,寶船乃大明瑰寶,如不是為了寶船,老夫何必特地趕來市舶司?”柳安有些奇怪道。

  “其實...其實市舶司里有一位小官,他家祖上曾經是三寶太監的副手,大明海禁之后就成了市舶司的官員,寶船的造圖,聽說他手里私藏了一份。”高棠猶豫著說道。

  “此話當真?”柳安眼睛一亮,急忙說道:“快請他出來!”

  高棠一咬牙,扭頭喊道:“王彥忠!還不出來拜見柳太師!”

  一陣書卷響動傳來,只見一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跟市舶司的其他官員一樣,面容消瘦,臉色蠟黃,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此刻被人喊了起來,眼中帶著些畏懼,不敢與柳安直視。

  “下,下官市舶司吏目王彥忠,見見見,見過柳太師.....”

  因為緊張,王彥忠口吃了起來。

  柳安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彥忠,見他穿著樸素,不著妝容,蓬頭垢面的樣子到更像是街上的乞丐,不禁失笑道:“老夫聽說,你有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的寶船建造圖?”

  “沒,沒有,大人您別聽高提舉瞎說。”

  王彥忠急忙搖頭擺手,高棠一聽頓時急了眼:“王彥忠!當初你醉了酒,明明說過你有寶船建造圖的!當著柳太師的面,你還敢撒謊不成!”

  “我,我....”王彥忠目光多閃,語焉不詳,柳安眼睛一轉,詢問道:“老夫看你是夸下海口不敢承認吧,寶船建造圖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燒毀了才對,怎么會突然出現在你的手里?說出實話,老夫保你無罪。”

  “誰說沒有!我不是信口開河之輩!”王彥忠面紅耳赤的辯解道:“寶船建造圖就是從我祖上傳下來的,我祖上是跟著三寶太監下西洋的王景弘!后來三寶太監去世,我們家的先祖就入了鎮撫司做錦衣衛,一直世襲下來,至今為止已有七代了!”

  “王景弘?”柳安回憶了一下,還真被他想起這個人來了。

  王景弘,福建生人,洪武年間入朝為宦官,任職過南京守備,政績斐然,所以深受成祖朱棣的喜愛,他也與鄭和同為正使,人稱王三保,第七次下西洋途中,三寶太監病逝于印度谷里,就是由他率隊返回的,

  雖然是太監,但他的嗣子王禎受封世襲錦衣衛正千戶,延續至今,在南京城做官。

  可鎮撫司的官,怎么跑到市舶司來了?

  似乎是看出了柳安的疑問,王彥忠說道:“我乃庶出,非嫡系。”

  “三寶太監的寶船建造圖,怎么會落到你手中?”柳安問道。

  王彥忠說道:“當年施行海禁之后,朝中就一直流傳著要銷毀造船圖的傳言,恰好我家族在錦衣衛中頗有關系,先祖聽說之后便將造船圖紙悄悄刻錄了下來,原本的圖紙已經損毀了,但仍有一份保存在我家中。”

  柳安大喜:“這可太好了!有了圖紙,你們可能造出寶船?”

  “這....”高棠等人對視一眼,說道:“柳太師,造船這種事情,我們已經許久沒做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勝任,如果有能仿照的大船,我們把握也許會多上幾分.....”

  “有,老夫前幾日剛從西洋人手中繳獲了遠航船只,你們可以用之作為比較。”柳安揮手吩咐道:“洪峰,去調一艘拜仁的蓋倫船入京。”

  “是!”

  說罷,柳安拍了拍王彥忠的肩膀,笑道:“此事若能成,你便是大功一件!”

  王彥忠問道:“不知柳先生可能否告知,您為何會突然想建造寶船了?莫非陛下他的心意有變,打算再下西洋?”

  “呵呵,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時今東番島被占,僅靠大明現在的海船根本奪不回來,所以老夫才會想著建造寶船,只要有了寶船,區區西洋艦隊,焉能是我大明海師的對手?”

  高棠是時候的拍起了馬屁:“柳太師真是高瞻遠矚,下官佩服,佩服!”

  “阿諛奉承的話就免了,老夫問你們,有了圖紙,你們真能打造出海船?”柳安幽幽的問道。

  高棠干笑兩聲,說道:“應該是可以的,不敢瞞柳太師,市舶司已經不負責造船很多年了,我們這些人雖懂得造船的順序,卻并沒有實際經驗.....”

  “沒有實際經驗,那不就是沒造過船嗎?沒造過船你們還敢夸下海口?!”

  柳安震驚了,要知道這寶船可不是拿來練手的兒戲,每一艘都是造價不菲,要在大海上遠行的船只,讓他們這些根本沒造過船的官員來,那不得一下水就沉了?

  “這個...這個....所以我們想找個船只來比照一下....”高棠也不敢擔責,所以干脆跟柳安坦白了說,省的后面出了岔子,自己小命不保。

  柳安是真的無語了,他哪里能想到,這群市舶司的官員只會吃喝,一點用都沒有?

  正當柳安愁眉苦臉計算著該怎么辦的時候,王彥忠忽然說話了。

  “柳太師,如果是造船的話,我倒是有人向您舉薦。”

  “舉薦?此人靠譜嗎?”

  王彥忠點了點頭:“他祖上就給朝廷造過寶船,手藝一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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