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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鴻臚寺卿金仕仁

  “這是自然,鴻臚寺乃接待外賓的地方,有紅發的洋人也是理所應當吧!”

  金仕仁說道。

  “那就對了,他們住在幾號房?”

  “你,你問這個干嘛,我不能告訴你。”

  不說也無所謂。

  柳安看了眼面前足有五層樓高的鴻臚寺,叫道:“洪峰于都!”

  “末將在!”

  “進寺拿人,一個都不要放跑了!”柳安冷冽道。

  “是!”

  洪峰于都翻身下馬,抽出刀一腳踹開鴻臚寺大門,沖了進去。

  鴻臚寺卿金仕仁根本不敢阻攔,他見柳安氣勢洶洶,咽了口唾沫,顫巍巍的說道:“柳,柳太師,你來鴻臚寺抓人,可有陛下的旨意?”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陛下,我問你,這鴻臚寺可有暗道可以出去?”

  金仕仁毫不遲疑的說道:“當然沒有!鴻臚寺乃朝廷臉面所在,怎會有后門一說?所來京中各國使臣,不問大小,不分高低,一縷由正門入,正門出,就算是陛下來了,也只能走大門!”

  可他不知道柳安問話的意思根本不是這個,鴻臚寺占地足有數畝大小,僅憑他帶來的三百將士,很難面面俱到,沒有后門的話就好辦多了。

  百姓們在周圍聚集,到了宵禁時分,錦衣衛就開始趕人了,不過百姓們回到家后紛紛將窗戶大門打開一條縫隙,偷偷從里面看外面的情形。

  這么盛大的場面京師里可是好久都沒出現過了,那些外國的使臣平日里趾高氣揚,仗著自己是使臣的身份耀武揚威,一些小國還好,像尼德蘭帝國那樣有實力的國家,他們的使臣什么性子也不用多說了。

  百姓們可是對他們討厭的緊,如今這群紅發鬼佬吃癟,他們心里都在偷著樂呢。

  兩刻鐘過后,洪峰和于都從鴻臚寺中前后走出,臉色凝重的說道:“柳先生,我們將鴻臚寺上下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那群紅發鬼佬,只是有一間房里的窗戶大開,窗戶邊還懸著一根繩子,恐怕他們是沿著繩子從房間里逃走了。”

  “繩子?”

  柳安跟這洪峰和于都來到房間的正下方,發現這處房間的窗戶正對這一個小巷子,只要從窗戶上滑下來,就可以直接遁入黑暗之中,實乃藏匿行蹤的好地方。

  柳安目光不善地看向金仕仁,金仕仁身軀一陣,頓時義憤填膺地叫道:“老子就說他們當初為何執意要選這個房間,感情原因是在這里啊!柳先生莫慌,下官這兒有一張京師地圖,應該能幫上您的忙。”

  “不必了,地圖我們有的是。”柳安轉過頭:“洪峰,你去通知鎮撫司,叫他們張貼通緝令,全城通緝紅發洋人。同時加緊對京師各處城門的核查情況,就是運送金湯的馬車也給老夫攪一攪再放出去!”

  “是!”

  “于都,你速去五城兵馬司,讓他們開始對京中各戶人家開始巡查走訪,不是每年一次的戶帖審查就要開始了嗎?叫他們借助這次的機會,進入各家各戶盤查,務必要將那些紅發老鬼給揪出來!”

  “喏!”

  戶帖審查,顧名思義就是人口普查,這件事自古有之,畢竟皇帝也想知道自己治下有多少百姓,也得知道自己每年能收多少銀子,這是屬于戶部的工作,通常由各地州縣的長官在每年年底之前將下一年度的民戶、稅收的數目做成預算,送呈皇帝閱覽。

  也被稱作國計簿或會計錄。

  這些東西也是重要的歷史憑證,有了它們,人們才可以知道歷史上各個時期中國有多少百姓。

  因為去歲陜西大旱的緣故,導致京師的戶帖制度紊亂,一直沒有得到解決,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調查一番。

  “封鎖京師?!柳太師,誰給您的權利讓您封鎖京師的?!恕下官直言,您要是真敢這么做,明日一早彈劾您的奏折就能堆滿陛下的御臺!”

  “不管有什么后果,老夫都不能讓這些意圖不軌的紅發鬼佬離開京師。”

  柳安瞥了金仕仁一眼,淡淡的說道。

  再出發之前,柳安就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不管這次是革職也好,殺頭也罷,也決計不能讓煙草就這樣流傳進大明,現在世界上還沒有抗生素的誕生,鴉片作為藥物能治療許多種疾病,朝廷不能下令禁止鴉片的同行,而一旦被煙草滲入進大明的疆土,將會成星星之火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柳先生,我們在房中搜出了不少箱子,里面裝著奇怪的干草,您要不要看一下?”

  有士兵跑來匯報,柳安點了點頭,士兵們就將一個個大箱子抬了出來,柳安剛打算走過去,眼前忽然一花。

  金仕仁攔在柳安面前,說道:“你這是要造反!柳安!我告訴你!不管你有多么受陛下器重,沒有陛下的圣旨,你就敢做出這種事,是置陛下于不仁不義之地!”

  忽然間,一道尖銳的叫聲響徹了整條街。

  “圣旨到!!!”

  一名紅衣太監騎馬飛奔而來,高聲道:“陛下口諭,著太師柳安,即可捉拿尼德蘭帝國使者歸案,欽此!”

  柳安有些詫異,趕緊說道:“臣柳安,接旨。”

  “柳太師不必多禮,陛下還說了,等柳太師忙完了,就進宮一趟。”

  紅衣太監笑著說道。

  “老夫明白了,麻煩公公傳信。”

  “不敢不敢。”

  紅衣太監傳完了信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就這么站到了柳安身后,饒有興趣地看著士兵們抬著東西來來回回。

  金仕仁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不說,一個屁不放,杵在原地當起了木頭人,好像這里發生的事情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金寺卿?”

  金仕仁身軀一震,抬起頭來干笑道:“哎呀,柳太師有何吩咐?”

  柳安湊到金仕仁身邊嗅了嗅,拉著他走到箱子邊抓起箱中的煙草說道:“這玩意兒,金寺卿應該挺熟悉的吧。”

  金仕仁露出狐疑不解的神色:“這是何物?下官還是頭一次見到呢。”

  “這是鴉片,一兩鴉片一兩金的說法,金寺卿應該是聽說過了,金寺卿身上有著濃濃的鴉片味道,看來沒少抽啊....那洋鬼子給了你幾箱鴉片?這要是換成銀子,嘖嘖嘖,殺十回腦袋也夠了啊。”

  柳安似笑非笑的看著金仕仁,金仕仁一聽就慌了,直接喊道:“柳太師你別血口噴人!這哪是什么鴉片,這明明是煙......”

  柳安笑問道:“煙什么?金寺卿是不是想說煙草?”

  “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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