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桓拿著一根火把,看著城上跟敵人交戰的士兵們深吸了口氣,心想老天保佑,柳先生的計策可一定要有效啊!然后他便將火把扔了下去。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上百根火把扔下,點燃了云梯上的火油,霎時云梯上便燃起了大火,但因為云梯外面被鐵皮覆蓋,一時之間竟然燃燒不起來,敵人顯然已經料到了自己會用火攻,提前做下防備。
火油被點燃,火勢逐漸蔓延到了地面,公桓看到這一幕,忽然大吼道:“趴下!!!”
嗤....
一道輕微不可聞的聲音響起,奮力沖殺的敵軍完全將這個聲音掩蓋,他們不知道為什么京師上的守將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如此輕易的就被他們攻上了城墻,士氣剛剛大振,就看見面前的敵人齊刷刷的趴下。
這是投降了?
敵軍愣住,沒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這仗才剛開始呢,怎么就玩這么一出?莫非是自己等人的王霸之氣震懾住了他們?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被氣浪掀翻在地。
轟轟轟!!!
遠比火炮還要強烈數倍的爆炸聲響起,云梯沖車下方的土地毫無征兆的爆裂而開,引起了連環爆炸,一道駭人的火線在永安門城外連起,云梯沖車被炸的四分五裂,離得近的士兵們斷體殘垣飛濺,稍遠一些的也是身體倒飛而出,直接昏死了過去。
苗嵐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怔怔的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他們在城下的將士和云梯已經盡數化作齏粉,別說活人了,連塊完整的木片都沒找到。
在爆炸中幸存下來的將士神情茫然,被震的七竅流血,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恍惚的看著京師高大的城墻。
城墻上沒有臥倒的敵兵才是最慘的,他們被氣浪掀飛,直接跌落下了城墻,從幾十米的高度落下,只聽無數聲悶響,都摔得不成人形。
戰場上一片寂靜,公桓捂著耳朵,體內氣血跌蕩,幾欲嘔吐,看著城下駭人的一幕,縱使他身經百戰,也不免變了臉色。
“什么事?!這是什么聲音?!”
槐桐谷的瑞王也聽到了那一連串的巨響,匆忙沖出大賬,正好看到了那驚人的一幕,他喃喃道:“天啊...這是什么東西....”
片刻后,夾雜著硝煙氣的微風從眾人身旁拂過,眾人抖了個激靈,柳安設下的那些地雷,直接讓他們損失了兩千將士。
存活下來的將士心生畏懼,說什么也不肯沖鋒了,紛紛后退,似苗嵐這般的將軍挺身而出,幾聲厲喝穩住軍心,讓傷者撤下,集結兵力,打算發起第二次進攻。
可沖車云梯都已經在爆炸中損毀,拿什么攻城?
實在沒了辦法,苗嵐只好讓將士們扛著梯子沖到城下,用最原始的方法進行攻城,即便這樣注定會損失慘重,他也沒有選擇。
李桯易和洪熊聽到京師城下傳來的巨大爆炸聲,立刻行動起來,將他們早就準備好的鐵桶按照柳安的吩咐固定在地上,以推進型火藥、木板和炸藥包的順序將火藥裝填進鐵桶,對準了瑞王的中軍大營。
李桯易的手有些哆嗦,他見識過這新型火藥的威力,也知道將裝填了新式火藥的炸藥包送到敵軍之中會造成怎樣的后果,但他還是毅然決然的點燃了引信。
洪熊那邊也是同樣的動作。
直徑三十厘米的鐵桶發出的聲音跟佛郎機火炮不同,佛郎機火炮是炸響,而沒良心炮則是火光四濺的悶響。
兩側忽然傳來炮聲,瑞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數百個黑影從天而降,不規則的落到了中軍陣地里。
“兩側有敵軍!速.....”瑞王大驚,急忙下令,可他的話剛說了一半,落在中軍大營里的炸藥包便炸裂開來。
轟!!!
只一聲爆炸,瑞王就感覺自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他頭痛欲裂,捂著耳朵蹲到地上,鮮血順著耳朵汩汩流下,耳膜破裂,他聾了。
他睜開眼,看到了讓他刻骨銘心的一幕。
中軍大營火光沖天,有的將士渾身浴火,在營地里哀嚎著四處奔逃,有的將士躺在地上,半邊身子已經糜爛,更有甚者,現在正飛在半空中,身體在空中緩緩斷裂。
瑞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已經無力去思考了,強烈的沖擊波將他掀飛出去,他落到了一處草堆里,當場昏死過去。
中軍大營亂作一團,沒良心炮接連響起,近萬斤三硝基苯酚帶著鐵渣被送到了他們腳下,瞬間,槐桐谷成為了一片火海,肢體飛舞,硝煙彌漫。
“嘔....”
李桯易看了一會兒,臉色鐵青,扶著樹嘔吐起來,他從來沒見過這種景象,好像這里不是人間,而是地獄。
他便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開炮的將士一直將所有火藥都打完才停了下來,想欣賞一下自己的戰果,可剛看了一眼就跟李桯易一般嘔吐了起來,連隔夜飯都沒剩下。
槐桐谷一片地獄的景象,鮮血被烘干又流出,連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找不出,中軍大營足足兩萬士兵,一個站著的都沒有。
最前方的將軍苗嵐等人木木地看著身后升起的火光,火焰一沖數米高,就連他們都受到了波及,那里是中軍大營,敵人是怎么攻擊他們的?這是什么炮?佛郎機火炮肯定沒有這么大的威力,莫非是那些藍眼睛的洋人帶來的武器?
苗嵐心亂如麻,來不及考慮這些,也不攻城了,急忙帶著大軍回援,城墻上的公桓見狀大喜,下令道:“眾將聽令!敵軍潰敗!隨本將出城殺敵!”
“殺!!!”
京師城門大開,成千上萬的將士一涌而出,各個龍精虎猛,潰逃的敵軍在他們眼里就是行走的軍功,柳安說的話還縈繞耳旁,富貴就在眼前。
槐桐谷的爆炸聲在京師中也能聽的一清二楚,宛若蒼天震怒降下神雷,正滿臉憂慮的朱由校站在乾清宮殿前,望著遠方一片橙紅的天色,負手而立。
“陛下!陛下!您聽到剛才的聲音了沒有!”
魏忠賢連滾帶爬的跑來,朱由校摘下耳朵里塞得棉花:“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