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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柳安到來

  “哈哈哈!怎么樣,龔司房,本官這演技如何?”

  徐江容掂量著手中令牌,自得意滿的大笑道。

  龔沝謙挽著袖子,右手朝著徐江容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今晚徐郎中的這番逢場作戲,看的咱是目瞪口呆,三言兩語間不僅將那任成林氣走,還給咱們的計劃埋下了根,這種算計,咱是真心佩服啊!”

  若是今晚沒徐江容在場,龔沝謙一人定不能達到如此效果,這也是多虧了那任成林和徐江容往日關系本就緊張,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們二人明爭暗斗許久,今天再被這徐江容好生冷嘲熱諷,任成林當然忍受不住負氣離去。

  只可惜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徐江容有意為之。

  回甲九院的路上,宋應升見四下無人,便有些困惑的問道:“老二,剛才那徐郎中要給你那令牌,為何你不接下?這樣的話順娘她們出去也方便許多了。”

  “柳先生讓咱們來的目的是什么還不知道,咱們不能輕易與旁人交惡,那任成林乃是軍器局的總領提督,他跟徐江容勢同水火,今晚席間的狀況你也看到了,若我接下那令牌,便是不信任他,你覺得他日后還能給我們好臉色看了嗎?縱使嘴上不說,心里也會不暢快。”

  宋應星思慮周全,但他也沒猜到這竟然是徐江容龔沝謙兩人算計好的陷阱。

  恐怕第二日,任成林在龔司房院中大發脾氣的事情就要宣揚開來,到那時,絕大多數人都會以為任成林跟宋家兄弟的關系鬧的很僵。

  “原來是這樣...那咱們不接就行了嗎?”

  宋應星搖了搖頭:“也不盡然,那徐江容心里在想什么我不清楚,但看他今晚的做派,好似有意在挑撥我們和任成林之間的關系,咱們還得多謹慎些才是。”

  是夜,宋應星躺在榻上,思來想去也不知道那徐江容的目的,看起來好像是在為利益相爭,但總感覺哪里有說不出的怪異。

  翻來覆去地不安實,直到了后半夜才堪堪睡著,第二日起床時天已大白,好在今天不用他們當值。

  然而就在他們打算享用遲到的早膳時,院外忽然喧鬧起來,似乎有不少人在外面。

  宋應星和宋應升相視一眼,打算出去看看什么情況。

  “柳,柳先生?!”

  剛打開院門,宋應星就看到柳安負手而立,背對著他們,身旁聚攏著任成林徐江容等人,具都帶著討好的笑意,為柳安介紹著王恭廠的林林種種。

  “嗯,應星,應升,你們這院子不錯嘛。”

  在宋應星出來之前,柳安也大體將周圍逛了個遍,故才有此一說。

  “都是拖了先生的福....”

  宋應星兩人趕忙彎腰行禮,他們在王恭廠中的地位如何,可是全看在柳安的面子上。

  “好了好了,不必多禮,快起來。”

  柳安含笑將二人扶起,還欣慰的拍了拍他們肩膀,繼而抬腳走進院中,“呼啦”一下,任成林等人也跟著圍了進來。

  “你們還在這兒做甚?不需要當值的嗎?都休沐?”

  柳安見十幾號人跟著進來,原本還算寬闊的院子陡然變得擁擠,有些不悅道。

  任成林徐江容幾人是何等人精,一聽這話就知道柳安是在驅趕他們,可心中連一絲記恨都不敢升起,點頭哈腰的笑道:“是是,柳先生提醒的緊,下官差點兒就忘了還要當值,那下官就冒昧先行一步....”

  “嗯。”

  柳安看也不看,只淡淡地嗯了一聲,徐江容特地落后旁人一步,待其他人都出了院子后對柳安說道:“柳先生,中午下官在院子中設了個席宴,不知柳先生您...”

  “有空再說。”

  “哎,好好,您忙,您忙。”

  沒有直接拒絕就是給他徐江容最大的面子了,至于來不來的,能來自是最好,不來也在常理之中,他的心意盡到就可。

  十幾個人烏泱泱離去,院子里又恢復了悠閑,柳安帶著洪峰在院子里隨意的逛了一番,忽然瞧見灶房的窗檐后有兩個腦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害的柳安嚇了一跳。

  “那怎么還有兩個人?”

  一直緊跟柳安腳步的宋應星兩兄弟順著柳安的手指看去,正巧看到兩個倉惶的背影,笑道:“哦,那是徐郎中送給學生們的侍女。”

  “侍女?”柳安眉頭一挑:“能信否?”

  宋應星沉吟了一下,鄭重地點頭:“可信!”

  “哈哈,莫要多想,能信自然是好的,老夫是怕你們身邊若是放了兩個眼線,恐怕會有性命之危吶!”

  宋應升一愣:“性命之危?”

  “不錯,動輒身死的性命之危。”柳安含笑點頭。

  “為為為,為何....”宋應升吞了口唾沫,有些驚懼的環視四周。

  柳安幽幽的望著他:“你們不遠千里入京向老夫揭舉各州府買官鬻爵的事情,莫不是覺得那些人會不了了之?他們不會伺機報復你們嗎?實話告訴你們,若真是讓你們出去住在旅店客棧之中,怕是活不過一晚。原本老夫的柳家食肆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那里護得了你們一時,護不了你們一世,你們也不會愿意在柳家食肆中蹉跎終老吧。”

  宋應升很想大喊我愿意,但奈何柳安將話都說到這份了,自己也不能不識相,只得硬生生地點頭。

  “先生大恩大德,學生們沒齒難忘,可學生有一疑問,還請先生解惑。”

  柳安一甩袖子:“問。”

  “不知先生將學生二人安排到兵仗局,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學生們去做,若是如此,還請先生言明告之,學生們也好早做打算,不至于誤了先生的事。”

  “嗯...”柳安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宋應星,自那日初見時他就發現了,宋應星遠不像個書呆子,反而像個精打細算官海沉浮數十年的老油條,可偏偏他的學識還在大多數人之上,德行也可圈可點。這就很難得了。

  “好,既然你們想知道,那老夫就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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