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劉文才今日忽然到訪的目的,張進早已是看穿了,心知肚明,方志遠、朱元旦他們也是聽了張進所言,知曉了這劉文才的目的所在,現在果不其然,劉文才圖窮匕見,果然向韓云打聽起什么內幕消息來,這更是驗證了張進的猜測了,這劉文才果然是無利不起早,無事不登門啊!
頓時,張進、方志遠和朱元旦對視一眼,心里都對劉文才鄙夷了一番,認為劉文才這人實在是品行不堪,看著人模人樣,有禮懂事的,但實在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對他有利的他就能夠厚著臉皮登門拜訪,對他無利的事情,不管有禮無禮,他都絲毫不愿意做,這樣的人還是避而遠之的好,否則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他出賣了。
當然,此時劉文才是向韓云打聽消息,張進他們也不好插話打斷,而且說實在的,其實張進他們也想聽聽韓云是否知道什么內幕消息了,不由一邊心里鄙夷劉文才的為人品行,一邊都轉頭看向那韓云了。
而韓云聽問,本來他是不想回答劉文才了,畢竟他和這劉文才本來就沒有什么交情,憑什么劉文才問什么,他就一定要告訴他什么啊?他就是知道一些什么內幕消息,又憑什么告訴劉文才呢?他們又不熟!
所以,韓云本來是打算,笑笑隨意敷衍劉文才幾句就罷了,可是當他略微抬頭看見張進、方志遠他們也都是好奇的看過來之時,他不由神情微動,忽的又覺得說一些知道的內幕消息也不是不可了,這也有益于他和張進他們之間的交流相處了。
今日,韓云忽然登門來拜訪,其實目的就是想和張進交個朋友了,只是這交朋友既不是很難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這交朋友,朋友之間要有一點共同話題,相處愉快吧?可是他和張進之間好像就并沒有什么共同話題了,相處之間也顯的十分疏離客氣了,看著就知道張進待他只是像客人一樣客氣,并沒有深入交朋友的意思了。
或許這時,他自己說說這書院里的一些內幕消息,更能夠拉近他和張進之間的距離和關系?相處的更自然親近一些?
轉瞬之間,韓云沉吟了一番,就是點頭笑道:“說起金陵書院今年的招生考試來,我還真是知道一些內幕消息!”
他這話一出,劉文才、張進他們都是神情一振,一個個眼睛緊緊盯著韓云,等待著韓云透露點內幕消息了。
那韓云卻沒急著立刻說話,而是笑著反問張進他們道:“張兄,你們可知道這金陵書院招收學生的標準是什么?它是通過什么來招收學生的?”
聽問,張進等人不由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韓云怎么會這么問了,這還用說嘛,當然是通過招生考試來招收學生的啊,這昨天他們才剛剛參加了這書院的考試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內幕嗎?張進他們神情疑惑,略微蹙眉,不解的看著韓云。
韓云見狀,好像明白他們所想一般,不由搖頭失笑道:“的確,金陵書院招收學生自是通過考試來選的,不過這招收學生的過程卻是可能和你們想的不一樣了,金陵書院有他們自己招收學生的一套法子!”
他這話,張進他們又聽的有些不明白了,一個個更是疑惑不解,這考試招收學生,不都是文章做的好,答題答的好,優者錄取嗎?還有什么別的一套法子嗎?這又是什么?
那劉文才斟酌著問道:“韓兄,可能具體說說!”
韓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卻是轉頭對著張進等人笑道:“張兄,你們肯定覺得這書院既然舉行考試,那一定是優者錄取了!說起來雖然金陵書院還是優者錄取,但也不一定了!因為金陵書院招收學生考慮的不僅僅是考生個人的才華了,它還會把一個人的年齡以及將來的栽培發展考慮進去,并不是在一場考試之中,考的十分好就一定能夠考進書院了,這還要看這個人的年齡和將來的前程潛力了!”
“就比如,一個考生二十六七歲,一個考生十六七歲,如果他們做的文章差不多,那么這十六七歲的考生就容易被招進書院了,而二十六七歲的考生可能就沒法考進書院讀書了,因為顯然這十六七歲的考生比二十六七歲的考生更有栽培價值,更有前程潛力了,如此自然書院招收的就是這十六七歲的考生了!”
聽了他這一番話,頓時張進他們都是恍然大悟,原來這金陵書院招生錄取不只是看考試成績啊,還看年齡的,這還真是讓人有點出乎意料了。
但仔細想想,又好像能夠理解金陵書院的這種錄取方式了,畢竟這書院要的是有潛力有栽培價值的優秀年輕的讀書人,這十六七歲肯定是比二十六七歲更有栽培價值更有潛力了,如果他們考一樣的考題,成績相差不大的話,那自然是首先招收十六七歲的考生了。
不過,這種招生方式,顯然是有利于張進他們這些少年郎的,而不利于劉文才、秦原他們這樣的青年人了。
于是,那劉文才就皺眉道:“怎會如此?這豈不是不公平?書院如何能夠如此區分對待?都是一樣的考生,考一樣的考題,怎能因年齡大小就偏向年齡小的了?看來這金陵書院的考試還是不如科舉公平啊,至少科舉是不看年齡大小,只論文章的!唉!”
那韓云卻是笑道:“也不僅如此了,聽書院的林院長說,金陵書院今年只招收五十個學生,這五十個學生中還有具體年齡劃分呢,其中十歲到十五歲之間招收十人,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招收三十人,而二十到三十歲之間卻也只招收十人了,可見金陵書院確實是比較偏向年齡小的讀書人了,過了二十歲,再想要考進書院求學讀書,可就千難萬難了!確實,書院這種招收方式確實沒有科舉那么公平了!”
說著,他還掃了一眼劉文才、秦原、王宣等人了,那神情不言自明。
因為劉文才、秦原、王宣等人他們都是過了二十歲了,如此說來,他們想要考進書院,確實是難了,要知道二十到三十歲可只有十個名額,這十個名額攤到這二十到三十歲之間的考生之中,那真是少之又少了,劉文才他們要想考進書院,恐怕要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的考生中排到前十才有可能了,可這哪是容易的事情了?
“唉!”
秦原就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泄氣一般的嘆息了一聲,看來他是對這書院的考試不抱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