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兩百四十九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張秀才和張娘子的房里,張娘子攙扶著張秀才進來,把他安頓在床上躺下,就又是點燃了屋里的燈火。

  然后,她看著躺在床上瞇著眼睛的張秀才,不由關心地詢問道:“怎么樣?可是醉了難受?要不要我去廚房給你做一碗酸湯來喝,解解酒!”

  張秀才搖頭笑道:“不用麻煩了,娘子!躺躺就好,過會兒就好了!”

  張娘子又不由坐在床沿邊上,埋怨道:“相公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大,為什么還要喝這么多酒了?喝了之后,酒意上來了,又是自己難受,我也跟著擔心!”

  “呵呵!讓娘子擔心了,是我不好!”張秀才順著她的話說,自己主動承認錯誤了,但又搖頭笑道,“可是,梁兄一片熱情,不喝也不成啊!不喝人家還以為,我們對他有什么意見呢,這卻是寒了人家的心了,我們來金陵城,人家幫著忙來忙去的,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怎么能寒了人家的心呢?你說是不是,娘子?”

  “唉!相公說的也是!”張娘子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倒沒再多埋怨什么了,坐在床沿邊上照顧著醉酒的張秀才,抬手摸了摸張秀才的額頭,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忽的想起了什么,又出聲問道,“哎!對了!相公,這衛書家的事情你怎么看?”

  張秀才被問的有些不明所以,半坐起來道:“還能怎么看啊?我剛才不是和進兒他們說了嘛,這衛家不是什么善地,讓他們盡量不要上門去了,免的招惹什么是非麻煩,怎么,娘子有什么看法嗎?”

  “這,這”張娘子猶豫了一瞬,到底還是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了口,她蹙眉道,“相公,我是覺得,這衛家這么不堪,又這么險惡,其實和我們無關,進兒他們最好也不要和衛書來往的太過親近了,免的不明不白的被牽扯進去!”

  “再說,這衛書現在我們看著還好,禮數周全,有禮有節的,可是在那樣的家里,難免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了,衛書到底如何,我們也相處不久,也不知道了,還是防備著些好,你說呢,相公?”

  張秀才聞言,就是睜開了眼睛,好笑道:“娘子也未免太過謹慎小心了,我剛才不是說了,衛家是衛家,衛書是衛書了,不能混為一談!雖然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說法,但也不準確了,衛書還是個好孩子的,這兩天我們在金陵書院那里報名排隊,這衛書可是跟著忙來忙去的,又是送飯菜又是送凳子的!”

  然后,張秀才把這兩天在金陵書院排隊時,衛書的熱忱表現一一說了出來,最后他笑道:“衛書如此真摯熱情,如何能說他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話呢?再說,我們一窮二白的,有什么讓人家可圖的呢?娘子多慮了!”

  “可是,可是…唉!也是,我們也不是什么富貴人家,也沒什么好圖的,相公說的是,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張娘子點了點頭,嘆息道,但那眉頭卻還是皺的緊緊的,神情滿是擔憂。

  張秀才見狀,不由伸手抓著張娘子的手,安慰笑道:“娘子不用如此,讓進兒他們少去衛家就是了,衛家的事情牽扯不到我們身上的!”

  “嗯!希望如此吧!”張娘子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

  這時,張秀才卻是忽的想起了什么,同樣蹙眉道:“說起知人知面不知心來,這衛書我看著是一片心赤忱真摯,可有的人卻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就是從小看到大,我一直覺得品行不錯,可也想不到,人家來了金陵城,和在家里完全不一樣,是那樣風流快活了!”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張娘子有些不明所以起來,抬頭看著張秀才問道:“哦?相公這說的是誰啊?我怎么聽不太明白!”

  張秀才嘆道:“娘子,我說了你可能都不信,我說的這個人是文才了!”

  “文才?”張娘子十分吃驚,眼睛微微瞪大了看著張秀才,問道,“相公怎么這么說文才了?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相公不是一向挺喜歡文才的嗎?這一路上還常感嘆當初嫻姐兒和他的事情沒成呢,怎么這時候卻說這話了?”

  張秀才搖頭苦笑嘆道:“唉!卻是我看錯了眼了,哪里知道從小看到大的年輕人,私底下在外面卻是這么一個浪蕩子啊,幸好當初嫻姐兒和他的事情沒成了,不然哭都不知道到哪里哭去!”

  這話說的張娘子越發不解了,疑惑問道:“相公,這是怎么了?文才到底怎么了?居然如此讓相公徹底改了看法了?”

  “唉!”張秀才再次嘆息一聲,就緩緩道來,“娘子,你聽我慢慢和你說,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一大早上我們去金陵書院排隊報名,卻是遇見了文才了,他一大早上就從一家青樓走出來,顯然前天晚上是在青樓里過夜了!”

  聽了這話,張娘子越發吃驚,不敢置信道:“什么?文才居然去逛青樓了?還留宿于青樓,和青樓妓女廝混一夜?這怎么可能?相公,你是不是看錯了,文才這孩子我們從小看到大的,品行端正,和家里的他娘子也很恩愛啊,我們那幾條巷子都羨慕人家夫妻恩愛和美呢,這怎么會呢?文才怎么會去逛青樓,還留宿于青樓呢?”

  張秀才面露苦笑道:“我怎么會看錯呢?畢竟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認錯?再說,就是昨天晚上,我還親眼看見他和幾個朋友一起說說笑笑的進了那家青樓呢,今天又是一大早上從青樓出來,都被我撞見了,怎么可能看錯?”

  張娘子不由無言以對,既然張秀才如此肯定,那自然是沒有看錯人的道理了,如此說來,那劉文才確實是個夜夜逛青樓的浪蕩子了,再不會錯了!

  如此想著,張娘子也不由蹙眉嘆道:“這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文才這孩子本來看著是個品行不錯的孩子了,沒想到居然是個這樣的浪蕩子,這他家里的娘子肯定是不知道了,聽說他家里的娘子此時還有著身孕呢,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這文才居然背著他娘子,在外面這么荒唐胡來了!唉!幸好!幸好當初嫻姐兒和他的事情沒成,不然這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哦?他家里的娘子此時還懷著身孕嗎?那更是不該了!文才這孩子,如此實在是太不該了,如何對得起他家里的娘子了?唉!”張秀才搖頭嘆道。

  夫妻倆如此議論了一番,說了一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話,就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都不能夠認出真面目了,但到底是別人家的事情,議論議論就算了,不曾多放在心上,他們也不打算傳閑話多管閑事,畢竟不干自己的事情,何必多嘴多舌了。

大熊貓文學    張進的上進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