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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少年

  春日清晨,春風徐徐,草木蔥綠,楊柳輕拂,燕子銜泥,萬物復蘇,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不過,不管春夏秋冬,日月交替輪回,這張家的書房里卻是始終不變的,里面堆滿了一本本厚厚的書籍,日日夜夜始終響著朗朗的讀書聲。

  而讀書的可以說還是那人,但又不是那人,隨著時間的流逝,五歲的幼童長大到八歲,八歲的孩童又再次長大到十四歲了,此時這人已不再是孩童了,而是一個身材正抽條長高的翩翩少年,這人自是那張進。

  十四歲的張進可謂遺傳了張秀才和張娘子的優點,長的倒是相貌堂堂,斯文敗類的樣子,看著溫和有禮,很有讀書人的氣質風采,這可見在張秀才十年如一日的教導熏陶下,即使張進對他的要求心里有所抗拒,但還是避免不了受了張秀才的影響,到底是長成了傳統的讀書少年郎該有的氣韻神采了。

  不過嘛,相對于江南這邊其他的讀書人的身材瘦弱,正在抽條的張進卻是不同,雖然此時他身材也說不上高大威猛吧,只有1米7左右,但那漸漸寬闊伸展的胸膛和肩膀還是區別于此時傳統讀書人的,可見他發育的確實很好,沒有出現什么營養不良的情況,再加上他十歲以后就很有目的的鍛煉身體,卻是讓這副正長成的十四歲的少年身體擁有了比較強健的體魄,也在溫和有禮的讀書人的氣質中加持了一種成人般的穩重,看著就很可靠的樣子。

  總而言之,十四歲的少年張進相貌堂堂,溫和有禮,又體魄強健,成熟穩重,真是讓人感嘆我家有兒初長成了。

  此時,書房里的張進卻是正坐在桌案前,依舊十年如一日般地早讀呢,他讀的正是《大學中庸》一篇。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其實,苦讀了十年的四書五經后,張進可以說已經是把這幾本書背誦的滾瓜爛熟了,此時再讀這些書,不管是哪一篇,他瞄一眼,就能毫不停頓,非常順暢流利地背下來。

  此時也是這樣,他只瞄了一眼書本,就把書本丟開了手,閉著眼自顧自念叨背誦著,就好像這篇《大學·中庸》是刻印在腦子里一樣,張口要讀背時,腦子里就一個字一個字地冒了出來,根本不用他去苦思冥想什么的,就像是一種本能一樣。

  也是,這個古代的讀書人的本能可不就是讀書背書了嗎?如果讀書人連讀書背書都不能的話,那就不是個合格的讀書人,這樣的讀書人是沒前途的,想要下場科舉更是不可能的,畢竟連四書五經都無法背出來,你還想科舉,那可不是笑話嗎?

  片刻之后,他背完了《大學·中庸》第一篇,伸手翻了一頁,瞄了一眼,又繼續背道:“康誥曰:克明德。大甲曰:是天之命也…”

  又是背誦了許久,這張家的清晨十年如一日般,在張進的朗朗讀書聲中度過。

  而等到早讀過后,張進、張秀才和張娘子就在廳堂里圍坐在一起吃早飯。

  十年過去,張進長大了,從虛歲五歲的孩童長成了一個十四歲的翩翩少年郎,而顯然張秀才和張娘子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只見張秀才臉還是那張臉,不過那頜下卻是蓄起了胡須來了,看著和87版電視劇《紅樓夢》里的賈政差不多,非常板正嚴肅的讀書人,妥妥的大叔一個,當然張秀才本身年紀也不小了,今年他都四十出頭了,在現代還能說是一枚帥大叔,但在這古代四十出頭可都是能自稱老夫的年紀了,五十就能說老朽了,還好,四十出頭的張秀才還沒有自稱過老夫,不然張進肯定沒法習慣,覺得很別扭。

  張秀才都四十出頭了,張娘子也是接近四十的婦人了,四十的婦人可比不得雙十的姑娘,別說雙十的姑娘了,就是和三十歲時的自己都有些差距,因為很明顯的,張娘子眼角出現了魚尾紋,不說話時都能看見的。

  唉!真是歲月變遷啊,每個人都在禁受著這無情歲月的洗禮搓磨,不知不覺間,孩童長大了,大人漸漸老了,這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誰也不能讓歲月倒流,返老還童啊!

  吃完了早飯不久,那方志遠就來了張家。方志遠今年也有十二三歲了,他長的倒是很合乎江南讀書人的形象,身體瘦削,相貌清秀,雙眼黑亮,臉上還帶著點少年的羞澀和靦腆以及嬰兒肥,也是一個不錯的少年郎了。

  他來到書房里躬身見過張秀才和張進:“先生,師兄!”

  張秀才嚴肅著一張臉,指了指一邊的桌案道:“嗯,坐!”

  看他那樣子,沒有了往日的親切隨和,方志遠覺得有些不對,不由看向一邊坐著的張進,眼神示意著問他:“師兄,先生這是怎么了?”

  張進聳了聳肩,攤了攤手示意表示:“我也不知道!”

  方志遠無語,也只能聽從張秀才的吩咐,在桌案前坐了下來。

  然后,張秀才也沒發話要做什么,只是坐在那里蹙眉思索著什么,神情嚴肅的很。

  又過了一會兒,朱元旦坐著馬車也來了張家,進了書房。即使在張秀才的管教下,熬夜苦讀五六年了,朱元旦依舊沒有瘦下來,還是那么胖,只是當初的胖小子變成了此時的胖少年了,挺著個大肚子,臉上的肥肉也不多不少,剛剛腫成了兩個包子,呵呵!喜慶!

  朱元旦也是恭敬的向張秀才躬身施禮喚道:“先生!”

  然后,向張進打招呼:“師兄!”

  最后,他又看向方志遠,不過兩人都是點了點頭而已,并沒有說話,他們這五六年一直是這樣相處的,關系并不如何親近。

  “嗯!”張秀才也是點頭應了一聲,然后同樣嚴肅著一張臉指著桌案道,“你也坐吧!”

  方志遠能夠察言觀色意識到張秀才的不對勁,朱元旦自然也看出來了,他同樣是看向張進,眼中帶著詢問,但張進還是聳肩攤手,表示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別問我,朱元旦無奈也只好乖乖地在桌案前坐下了。

  三個少年都落座了,而張秀才卻還在出神地想著些什么,不由的三個少年各自面面相覷,眼神交匯對視,不斷使著眼色,讓別人去試探著詢問詢問。

  最后,還是張進勇于擔當,輕咳一聲,驚醒了出神的張秀才,等張秀才轉頭看過來,他就笑著問道:“爹,你這是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張秀才聽問,掃了一眼排排坐的三個少年,表情嚴肅道:“我在想,眨眼間你們也都大了,學的也差不多了,或許是時候準備準備下場試試了!”

  他這話一出,頓時張進他們都是一愣,然后才明白過來張秀才這話是什么意思了,這是要他們準備下場科舉了嗎?

大熊貓文學    張進的上進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