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二十章 熟人?

  等朱員外和朱元旦他們離開一會兒之后,之前避出去的張娘子就進了廳堂,看著張秀才和張進笑問道:“相公,進兒,那位朱員外走了?”

  “嗯!”張秀才點了點頭,眉頭卻是皺的緊緊的,輕嘆了一聲道,“果然如娘子之前說的,這位朱員外來我們家,就是想要把他那孩子送到我們學館里讀書,你看!這拜師禮都送了。”

  “相公你收下了?”張娘子詫異了一瞬,伸手把那桌上包裹的紅布慢慢打開了,就見紅布里包裹的居然是兩錠銀元寶,頓時張娘子他們都是大吃一驚,然后三人又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沉默了一瞬,那張進忽然拿起一個銀元寶拋了拋,顛了顛份量,然后失笑對張秀才和張娘子道:“爹,娘!看來這位朱員外還真夠大方的呢,這一個銀元寶掂量著應該有十兩重了吧,這兩錠銀元寶可就是二十兩銀子了,這束脩錢可交的夠貴夠多的了!”

  聞言,張娘子則是雙眼亮了亮,她之前還在想著如何給家里開源節流呢,沒想到這就有人送來了兩個銀元寶,這可真正是時候了,有這兩個銀元寶,以后家里經濟倒是松快了,不會那么拮據了,也不用她再掰著手指頭過日子了。

  可是,張秀才看著這兩錠銀元寶,卻是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嘆道:“天上不會無意掉下銀子的,這銀子也不是這么好拿的,那個孩子看著就桀驁不馴,不好教導,要是能夠選擇的話,我一定把銀子退回去,不收那孩子進學館!”

  張進不由有些無語,這話說的,這是有錢不賺嗎?當然這也說明了張秀才是個很負責任的先生,想現代各種培訓機構拼命地忽悠人報名參加,就為了賺那點學費,哪里管學員們能不能學會,他們能不能教好啊?張秀才就不一樣了,明顯更有節操德行了,收學生也先考慮自己能不能教好。

  想到這里,張進也無話可說了,他也不能說張秀才他太有責任心了,這有錢不賺是傻子,這話要是說出來,說不得張秀才就要狠狠批他一頓利欲熏心了,那就不妙了,所以張進識趣地閉了嘴。

  這時,又聽張秀才嘆道:“唉!可惜人家這禮物都送出來了,我萬沒有送還回去的道理,那就是打人家的臉了,看來這個學生不想收也得收了!只希望這個學生進了學館能夠安分點,不要惹事才好!”

  聽他如此說,張娘子和張進不由對視一眼,面面相覷,卻又無話可說。

  而另一邊,坐在馬車上返回家的朱員外和朱元旦父子兩也在說著話,確切的說,應該是朱員外一個人在說話,朱元旦只是低著頭聽著。

  那朱員外摸著朱元旦的頭道:“明天起,就讓人用馬車送你去縣城外的學館讀書吧,在學館里你要聽先生的話,可不能像以前那樣跋扈桀驁了,收斂點性子,畢竟現在不是以前了。”

  朱元旦低著腦袋,咬著嘴唇,雙眼通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是倔強著什么都沒說。

  朱員外見狀,又是嘆了一聲道:“不是爹我心狠,元旦,送你去學館里讀書,比你一天天待在家里更好,不用一天到晚在夫人面前打轉,也就不會讓她覺得你礙眼了,她心里舒服了,也就不會太過為難你和你娘了!”

  “還有,你也該好好學點東西了,爹不奢望你將來能夠下場考科舉,取得功名,但也不希望你將來成為一個只知道揮霍錢財的紈绔子弟,這人的品行修養還是要有的,那位張先生我打聽了,確實為人品行端正,想來教學生也不差的,你或許能在他那里學到很多東西!”

  “唉!說到底,還是我不好,以前過于溺愛你,疏忽了對你的教導,以至于養成了你這有些跋扈桀驁的性子了,現在要改過來是有些難了,不過不管怎樣這性子是一定要改的,不然將來你會吃大虧的,好好地跟著先生讀書,修身養性,我這也都全是為你好,知道嗎?”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這么多,朱元旦卻只低著頭沒有回應他一句,只是那眼淚卻是如下雨般滴滴答答地掉落了下來,顯然這小胖子哭了,而且哭的很厲害。

  朱員外見了也只是無奈地嘆息一聲,摸了摸他的頭安慰著他。

  次日清早,張進和張秀才按時起床早讀,按時吃了早飯,按時來到了學館,毫不意外地看見了已經在學館外等候著的方志遠。這兩個月來,方志遠每天都這樣比他們早到,在這里等候著。

  然后,方志遠跑了過來喊道:“先生,師兄!”

  張秀才點了點頭,就拿出鑰匙來開了學館,然后趁著學生們還沒來,和張進、方志遠一起打掃一遍學館。

  這時,張秀才忽然想起了今天那朱元旦可能會來學館讀書,于是就又吩咐道:“哦!對了!進兒,志遠,你們加一個桌案吧,等會兒會有一個新學生來學館讀書。”

  方志遠驚訝道:“先生又收了個新學生嗎?”

  張進笑著應道:“嗯!而且是一個家里很有錢的學生,出手大方的很呢!”

  或許這話不中聽吧,張秀才皺了皺眉頭,開口斥道:“哪里來的這么多話?趕快干活,等會兒學生們都要來了!”

  張進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他知道自家爹還是很清高的傳統讀書人,羞于談錢財,他剛剛張口說什么有錢、出手大方,肯定是惹自家爹不高興了,也難怪自己被訓斥了。

  可這也是沒辦法啊,上輩子生活在金錢主宰社會的時代,骨子里他對金錢就有些渴望的,這言語間就難免帶了出來了。

  對于張秀才的訓斥,他不以為然,方志遠卻是小心翼翼地探問道:“師兄,你沒事吧?”

  張進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然后問道:“爹!那小胖子的桌案要放在哪兒?教室就這么大,總不該放在最后面吧?你可是收了人家那么多的束脩錢的,可不是該給一些特殊照顧?”

  他還真有些不知死活,這話都說出來了,氣的張秀才吹胡子瞪眼瞪著他,沒好氣道:“你這小子故意氣我不是?不過訓斥你一句,你就說這些話故意氣我,看來你這小子心胸狹窄的很,還是書讀的少了,心胸不夠開闊!看來接下來我該給你多布置一些課業才是!”

  張進聞言忙變臉討好道:“爹饒了我吧!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何必如此當真呢?”

  張秀才輕哼一聲,到底沒再多說什么,掃了一眼教室,就指著第一排張進桌案的右邊道:“他的桌案就放在這里吧,進兒你也給我看著他些,那孩子看著不是個好學生,別讓他惹事!”

  “知道了,爹!”張進答應著,然后就和方志遠去搬了一張桌案來,就放在張進桌案的右邊,張進桌案的左邊則就是方志遠。

  不一會兒,等他們打掃完了學館,學生們也就陸陸續續地來了,那朱元旦是最后坐著馬車來的,在老管家的帶領下進了學館教室,然后兩眼一掃,忽然看見了方志遠,不由目光就落在了方志遠身上,臉上表情顯的有些意外和驚訝。

  而方志遠看著那朱元旦,神情也是瞬間變了變,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看兩人這樣的反應,難道他們認識?甚至可以說是熟人?這倒讓人真有點感到意外驚訝了!

大熊貓文學    張進的上進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