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剛三十歲,在烈陽騎士團分團團長中,算得上年輕一輩,舊時代的科技讓他保持著25歲左右的外表,因英俊的樣貌、強大的實力、溫柔的性格,在整個永恒之火內部人氣都不低,但至今單身。
他意識到自己這輩子可能都要奉獻給永恒之火,每當他閑下來,打算去約最近剛入團的女騎士,立馬總部就會傳來任務訊息,等到任務結束,他就會在自己看中的女騎士和一個不知道哪兒來了的靚仔相擁在一起。
這次他好不容易歇下來,突然接到最近風頭正盛的美女審判官的聯絡通訊,他腦海里甚至連甜蜜的夜晚該怎么度過都想好了,結果又是任務。
而且還是個匪夷所思的任務,大意是“五蛇”之一格洛莉亞的老同學詐尸了,讓他去抓回來,愿意合作就合作,不愿意就開瓢抽記憶,看看能不能找出格洛莉亞的弱點。
讓他去抓一個死了一千多年突然詐尸的人,這就非常離譜。
好在找到艾爾里歐的行蹤并不難,分布在羅德城的“百眼”成員從眼魔監視器里拍到了他進城的畫面,得到消息的塞拉斯理解開著自己心愛的珀西號前往羅德城,結果陰差陽錯救下了守城的弗洛爾主教。
從弗洛爾口中得知,艾爾里歐化名季良影,目前正在兩個勢力之間搖擺不定,但加入永恒之火的可能更大,他正和一名狼族少女以及南國大公的公子一起前往靜夜之國。
塞拉斯對靜夜之國的印象很不好,他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個空有志向卻無能力的人建立起的國家,如今也不過是靠著真理同盟的援助茍延殘喘。
于是他直接將戰艦停在了靜夜之國上空,把除草專家Ⅱ型激光炮打開,讓全城所有管理人員全部到廣場來接受問話,同時叮囑士兵別騷擾平民。
跪著的管理者一眼不發,塞拉斯走到市長面前,用刺劍抬起他的手。
“市長先生,你們能活的無憂無慮,是因為真理同盟和永恒之火的協議,協議上只要我們發現你們還在做違法的事情,我們就可以停止販賣糧食和物資給真理同盟,到時你覺得荒那蛇會把阿卡迪亞的糧食和物資分給你們嗎?”
塞拉斯湊近市長耳邊,低語道:“你們在做什么,永恒之火一清二楚。”
“沒有啊,騎士長大人,我真的沒見過他,”市長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他清楚季良影已經去了地下堡壘,要么季良影被伽普德殺了,問題解決,伽普德一定會察覺到地面上發生的事情,做好對策。
要么伽普德被季良影殺了,季良影拿到他要的東西后一定會迅速離開,伽普德所有的實驗體都有戰斗力,伽普德會把實驗體都放出去應敵,伽普德死的時候,能成為證據的東西也差不多消失的七七八八了。
兩人同歸于盡那更好,市長的寶座從此安穩,也不用再擔心伽普德哪天反水。
不管從哪種角度,市長都堅持只要不打死自己,就不說出來。
看到市長這幅樣子,塞拉斯一時間還真束手無策,他能讓整個小國的管理階層在他面前跪下,一旦動了手,主教和真理同盟那邊就解釋不清了,為了這么一個小地方和荒那蛇為敵,不值得。
正當他苦惱之際,地面忽然震顫了幾下。爆炸聲從遠處傳來,看到遠處升起了煙霧,塞拉斯通過腦中的芯片對珀西號戰艦下令。
戰艦迅速投下一圈能量帷幕,將爆炸地點圈起來,緊接著戰艦把一段影像傳到塞拉斯的電子眼中,他要找到的季良影就在地面上,而他旁邊擺著一門正在充能的能量大炮,戰艦的AI提醒他,那門大炮匯聚的能量可能會對戰艦造成威脅。
看到大炮側面的充能條即將過半,塞拉斯嚇得立馬對準通訊器,將自己的聲音通過戰艦播放出去。
“艾爾里歐,我是烈陽騎士團第三分團的團長塞拉斯·珀西,主教弗洛爾的朋友,我沒有惡意,停止武器的充能,重復,我沒有惡意,停止武器的充能。”
看到影像中的季良影停下武器的充能后,塞拉斯松了口氣,但他很快發現季良影在拼命朝他揮手,嘴里好像在喊什么。
“珀西號,把聲音同步過來。”他下達命令后,他按住耳機,逐步調大,這才聽清了季良影喊得話,“下面、格洛莉亞?格洛莉亞在下面?臥槽!珀西號,打開艙門,放下升降平臺,讓他們上船!”
珀西號按照指令打開艙門,放下一塊圓形的平臺,季良影快步踏上平臺,感應到重量后平臺迅速上升,上升到一半時,一個黑色的物體從電梯井里飛出,季良影張開屏幕,黑色物體撞在屏幕上。
季良影看清了這是伽普德的殘骸,黑色的溶液與血液混合在一起,從殘骸看,伽普德全身只剩心臟和腦組織沒有改造,腦組織可以理解,但心臟對于他的機械身體沒用作用,除了為了不忘記自己是個人,季良影也想不出別的可能了。
但季良影沒有一絲同情,更沒有興趣去了解一個踐踏了無數生命的人內心的人類身份認同感,他將屏障收縮封閉,制造出球形炸彈填滿,直接扔了回去。
炸彈球飛到電梯井口時,格洛莉亞恰好在那里現身,季良影當即引爆炸彈,炸塌電梯口,數秒后,飛行平臺完全進入了珀西號內部。
“所有人,準備撤退。”塞拉斯季良影已經安全,當即下令,原本還在街上巡邏的士兵同一時間朝著廣場集合,珀西也同時飛向廣場位置,所有士兵都訓練有素,所有人撤退僅花了不到三分鐘,看的廣場上的管理人員們目瞪口呆。
當珀西號空中戰艦飛離靜夜之國國境時,季良影站在舷窗旁眺望這座城市,忽然一道金色的光束從市區沖上天空炸開,能量在半空匯聚成許多線段和點,它們排列整齊,就像某種文字。
“她在向你道別呢。”
戴茵走到季良影身旁,與他一同眺望逐漸縮小的密文煙花。
“摩爾斯碼,她居然還記得這個,”季良影感慨一句,看向了戴茵,“其它人也醒了嗎?”
“嗯,”戴茵點了點頭,“他們兄妹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我出來走走。”
季良影忽然感覺到,戴茵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了,她的語氣、神態、氣質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忽然間他意識到,戴茵怎么可能看得懂舊時代的密文碼。
“別這么驚訝呀…老同學復活這種事情,要說不可思議,我們都是一樣的,接受現實可花了我好些時間。”
看著季良影臉上的驚恐,戴茵調侃的同時用手指擺弄起發梢,那動作像極了季良影記憶中的某個人。
“雷切爾…”他輕喚出她的名字,眼睛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