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火焰之劍閃著紅色及銀色光芒劃破天空。它仿佛擊中了太陽,炸裂開來,變成千萬個燃燒的巖石,如雨般落下。它們落在地上時早已冷卻。
塔露拉轉過身。
近衛局排出戰斗隊形等著她。盾牌高舉、寶劍出鞘,百煉d32鋼閃著銀色與紅色的光芒。
他們之中站著一名沒有盔甲,也沒有武器的紫發女子,那是陳,他們共同認可的領袖。
“希望”塔露拉縱聲大笑。“我看不到希望!只有絕望!這個世界給予感染者的,只有絕望!”
從天空蔓延的火焰中沖出了瓦伊凡復仇者,它們好似由炎漿構成,盔甲是黑曜石,手上的長刀就是火焰,雙眼是發亮的火球。
他們會揮舞來自地下的烈焰,隨刀鋒落下的火花則四處飛濺,燒灼一切物體。
在半年前塔露拉結束對龍門第一次進攻之后,她就殺死了梅菲斯特,因為她的計劃總是被其破壞,她自己學會了梅菲斯特的能力,擁有了制造牧群的能力。而這些天整合運動犧牲的士兵為其提供了最好的牧群來源。
近衛局絕望地看著這些怪物,這些猙獰的妖物如潮水般襲來,他們臉上露出驚恐和畏懼的表情。盾牌在顫抖的手中搖晃,緩緩地往地面倒去。
近衛局成員在塔露拉一人面前一觸即潰,宛如在滅世洪水前倒塌的小水提一般。
塔露拉用冒著烈焰的長劍指著陳。
“近衛軍已經死!你們孤立無依!”
長劍隨著手腕轉動,對準了陳的額頭。
“魏彥武已逃!你已被舍棄!”
長劍上的火焰如海浪般像四周噴涌,仿佛準備吞沒整個宇宙。
“失去了家園,失去了信仰,你還剩下什么?”
陳撿起赤霄劍鞘,高舉向天空。
金屬并沒有反射火光,而是發出如同月色照在冰河上的冷冽白光。
“我們還有彼此!”她回答。
“赤霄:絕影!”
龍影咆哮著與九天之上浮現,這是赤霄出世以來第一次解放它全部的威力!
天空中的火焰匯聚為鋼鐵的龍卷,裹著刺眼的電弧,正面轟擊陳。
煤渣燃燒鐵渣融化,撲到陳面前的時候已經是熔鐵的河流。陳,或者說…真正的陳,迎著火焰上前。
她前方仿佛有無形的利刃把火焰中分為二,擦著身體左右流過。她咳出一口鮮血,不以為意的吐在手中,微笑著繼續向前,隨手把血抹在手上的“赤霄”上。
刀劍震動,如真龍蘇醒暴作,劍匣彈開,劍身滑出,“赤霄”震顫著發出沉雄的吼叫,好像就要破空飛去。
“你由我來終結,老朋友。”
陳輕聲說。
在完全相同的時間節點上,陳和塔露拉對沖而去。
赤霄帶著赤紅色和熔金色的光輝,暴漲為劍芒十握的光劍。
雙方之間的空氣被速度壓縮到了極限,時速上千公里的狂風席卷整個大地。
雷鳴般的音爆中,雙方以血肉撞擊,以刀劍碰撞。
源石技藝強大的塔露拉占據了絕對的優勢,陳在取得最初的猛攻成果后,就被她巨大的能量推著急退。
火焰張開雙翼貼著地面呼嚎,長劍面前狂風雷霆飛沙走石。塔露拉攻擊陳就像一頭巨鯨撲向一條鮭魚,只憑著激起的水流就能毀滅對方。
塔露拉用劍把陳一直頂到巖壁上,巖壁也因沖擊而開裂。
陳因巨力跪倒在地,手腕上的劇痛讓她意識到硬實力上自己跟塔露拉的差距。
但她并未屈膝,她是陳,在那個雨夜之后,就發誓再也不會對任何人屈膝。
而此時塔露拉犯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她被陳近身了。
她是強大的法師,不應該用魔劍士的方法把源石技藝附加在劍上!
青色的短劍從陳腰間拔出。
“噗嗤!”
短劍輕而易舉的刺穿塔露拉的小腹,讓她止不住后退。
短劍刺的很深,輕而易舉插到的脊背,陳推著這柄短劍猛進一步,讓塔露拉的脊骨在刀刃下被攪碎。
在大氣壓強的作用下,她的背部射出數人高的鮮血,仿佛背上開出了大叢的深色鮮花。
赤霄再度被陳握在手上,又朝塔露拉的的左肩刺去。
塔露拉的左肩迸出一汪鮮血,璀璨的火焰消失了,飄飛的灰燼消失了,世界變得漆黑一團。
她疼極了!再也無力維持住她能造就天災的法術模型。
但她也并未放棄反擊!
塔露拉趁陳刺中她左肩時保持相對靜止的姿勢,握緊長劍狠狠朝刺向她的脖頸。
但她的眼睛早因礦石病而視力低下,正因如此,劍沒打中陳的脖頸,刺偏了方向。
刺穿了陳的心臟。
陳沒有因突然起來的攻擊就停下,她瘋狂地加速,朝塔露拉的脖頸、心臟濫戳,讓她的心臟、氣肺和胸腔被刺了個稀爛,身體上的礦石也被猛烈的攻擊搖落了兩顆。
這樣的傷勢,對塔露拉來說也是必死無疑。
但她緊閉著眼睛,憑借最后的意識釋放出獨屬于自己的源石技藝。
能量!無窮無盡的能量在空中被凝聚成一條沒有粗細的線。
只聽得咔嗒一聲脆響,陳的赤霄被這一條線在空中徑直斬斷,歪歪斜斜向他們背后的懸崖墜落。
沒有言語,沒有任何的交流,戰斗進行到這一步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雙方都在想如何最快的殺死對方。
塔露拉的長劍上在度凝聚起火焰的顏色,同時她的心臟處也浮現出一層源石能量的光膜。
強大如她的源石技藝使用者,完全可以用源石能量吊住自己的生命!
不出意外的話,已經失去赤霄的陳會被塔露拉斬殺于此。
但陳豈會讓自己的敵人如愿?
“砰”一聲巨響,陳抱住塔露拉,將她推向后方的懸崖峭壁,一起墜落在陰暗而又荒涼的懸崖底部。
除了拉特蘭人,沒有任何人能夠使用飛行源石技藝。
即使是真龍也不例外!
陳的脊背先落地,正好砸在尖尖的巖石角上,所有的肋骨都被折斷了,心臟也停止了跳動,但張開的雙臂仍緊緊地抱著塔露拉。
塔露拉也無力使用維生的源石技藝,她那心臟最后跳動了兩下,便停止了掙扎。
燦爛的星空下,那晶瑩剔透的龍眼僵硬地看向天空,猶如一塊彩色的墓碑。
這是真龍的墓碑。
“請安息。”
站在遠處大廈上的魏彥武輕聲說著,見到塔露拉已經死亡,他總算松了一口氣。不知何時,他已經回到龍門。
“事情已經解決,讓炎國海軍陸戰隊進場清繳現場吧!”
同一瞬間,瘋狂嘶吼的復仇者都化做了古銅色的微塵,它們本就已經死亡,能夠讓他們存活于世生命力由一個電池之類的東西提供能量,而此刻這個電池壽命完結了。
忽然從絕對的喧囂換成絕對的安靜,靜得人心里發涼,靜得好像死亡。
塵埃飄落在星熊和德克薩斯的雙肩,他們茫然的擦拭著黑色獵刀上的塵埃,四顧近衛局,全部癱倒在地上。
這時,在那個蠻荒的山崖下面倒著兩具尸體。
一位頭發潔白,一位頭發淡紫,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們保持住對視的姿勢,不知腦海中在想著什么。
漫天飄舞的火焰是塔露拉的源石技藝,但其蒸騰的熱氣還是讓灰燼飄灑在天空,在重力作用下,將兩人掩埋。
龍的故事結束了。
但戰爭還遠遠沒有終止!
正帶領小隊拖延烏薩斯軍隊,為塔露拉決斗爭取時間的兩人停了下來。
“我們趕快跑吧,塔露拉竟然。。。。趁哥倫比亞軍隊還沒有進場。我們能跑多遠跑多遠,他們想找我們都不可能了,說不定,我們還可以熬過這最終一戰也說不定呢?”弒君者忽然開口說道。
“不!”霜星忽然認真的看向了弒君者道:“弒君者,還記得塔露拉之前說過什么嗎?無論過程多艱辛,我們是終究解放全大陸的感染者,所以我們一定要有擔當的責任與負擔才行,我絕對不會逃走,如果你想要走,那就自己請便吧!”
“一輩子的畏畏縮縮,還不如就在此刻綻放!這就塔露拉姐姐讓我明白的道理,就算她已逝去,這點也不會改變。”
弒君者眼見霜星說得如此認真,她也無話可說了,只能雙眼死死的盯著遠方烏薩斯軍隊越走越快,再這樣下去,一旦烏薩斯是的空天戰艦進場。。。。。
“我是很怕死…可是怎么也無法丟開一個同伴,獨自逃跑吧,反正死就死,逃跑也不過多活些天…霜星,我和你一起!”
弒君者也猛的一咬牙,對著霜星就肯定的說道。
不過還沒有等弒君者開口,一個聲音已經先一步說道:“有機會的,你們一定有機會變強下去,直到解放所有人,我的同伴”
兩人一驚,左右張望時,才發現面前出現了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渾身血跡,一條手臂也被撕扯斷掉,只剩一只手臂還拿著長槍。
“老頑固!”“總指揮先生!”
兩人一見愛國者,心中那股難以形容地放松就充斥滿了他們心神,一時間兩人竟然覺得手腳有些發軟,恨不得躺在地上才好。
不過愛國者卻是對他們笑了笑道:“好了,走吧,塔露拉的命令,讓我們去追隨一個人。”
兩人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愛國者所說的話,只有弒君者看著天空上的哥倫比亞戰艦,他才指著它大聲說道:“總指揮,我們這是要放棄領袖嗎?放棄我們所做的事業嗎?”
“不…保存有生力量去做更多事是領袖引薦給我的人教我的道理。本身我也想就此終結,但是有他…他的存在,一本名叫(陳克選集)的書的存在,我還不可以就此完成最終一戰。“
”我們接下來地戰斗還長著呢,盡快成長吧!當你們的思想覺悟足以配得上我們最終的理想的時候,我會把一切源源本本的告訴你們…”
愛國者說到這里后又看了看烏薩斯即將降臨的空天戰艦,這才指著前方道:“走吧,開創我們的未來,一個真正屬于整合運動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