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當正午,紅坐在群山之巔,遙望著卡西米爾無窮無盡的山巒。
他的外套被山頂回流的風吹得呼呼作響,在這僻靜山巔拉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卡西米爾的國道與李隱離開的路徑并不重疊,為了跟上這個“外婆”組織的成員,紅很果斷的選擇棄車追蹤。
自己究竟是誰?外婆為什么要那樣折磨自己?他想要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說起來,外婆這個組織還真是神秘,在swep部隊的內部會議上,對深海獵人都了如指掌的凱爾希,卻對外婆們一無所知。
雖然魯珀感知辨別謊話的能力對凱爾希失效,但那時她憤怒的語氣可騙不了人。
無所不知的凱爾希第一次見到完全未知的神秘組織,而紅就來自這個組織中。
但可惜的是,除了在他身上做各種實驗,“外婆”與他再也沒有更多的交流,即使最后被“媽媽”特蕾莎帶走時,他仍然對“外婆”處于一個一無所知的狀態。
他們在哪?他們人數有多少?他們有多強?他們有什么目的?
紅完全不知道。
但現在,終于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刻。
紅站了起來,他一只手伸向天空,感受著氣流的律動。
風吹開他的外套,露出他衣服間掛著數十把匕首。
他清澈的眼瞳中倒映著天空的顏色,從遠處看,宛如有一只紅色的狼屹立在這山頂上。
“風向,開始逆轉了。”
作為一名天生的獵手,他知道如何在氣流變化頻繁的卡西米爾地區尋找獵物,上升的氣流會把一切氣味席卷到山頂,只要聞到它!紅就能追蹤任何敵人。
山間的草地嘩啦啦的響起,原本的迎風坡此時變成逆風坡。
紅白皙的鼻尖俯到地面,他在細嗅這風里的味道。
小鎮工業工廠的廢氣,動物的糞便,臭水溝的腐爛氣息,一切的氣味被紅聞到后都會在他腦中呈現出所屬物體的樣子,最后估算出大致的位置。
而李隱的氣味也被紅嗅到,紅站了起來,打開羅德島配發的地形圖查看,在做了數分鐘的風向計算后,他透過山巒看向小鎮的方向。
“狩獵。。。。。。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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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紅數十公里外的一座山峰上,凱爾希瞇著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我大致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可露希爾在耳機中問道,她也很是好奇凱爾希在這么長的思索后得出什么結論。
“不能完全確定,在把羅德島內亂開始的監控錄像給我看看。”
凱爾希拿出一塊平板電腦,將它靠近天線方便接受羅德島的傳輸信號。
監控錄像被下載到電腦上,凱爾希開始在這些視頻中尋找各種細節。
很快,凱爾希放下電腦,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她得出了問題的答案。
“叫已經離開羅德島的A1,A2與黑鋼的特種作戰部隊進入卡西米爾邊境吧,我們可以進行對博士的第二次進攻了。”
“喂喂!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可露希爾的語氣很是驚訝,凱爾希說話十分跳脫,給人一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但實際上她明白這是因為凱爾希的過于聰明,尋常人需要解釋才能明白的過程在她腦中只要半秒就能得出答案。
“我想我知道,那群人來自一個什么樣的團體了。他們不太可能對我們的行為進行干涉,我一直以來的顧忌消失了。”
“什么?可他們來到羅德島不過兩天,甚至連與其他干員的交談都近乎沒有,你怎么可能。。。。。。”
“你不信我?”
可露希爾立馬閉上了嘴,誰懷疑凱爾希的智慧誰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蠢貨,在羅德島剛剛建立時,如果不是依靠凱爾希的智慧,羅德島早就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中。
“任何人的行為都會帶有目的性,而生物的本性都是在追逐利益,想要知道這群人的組織是什么樣的,我們就應該觀察他們在羅德島做過的事情。”
“擊殺雷蛇,折磨孤兒,引誘玫蘭莎與德克薩斯廝殺。我一開始認為他們是一些對羅德島心懷不軌組織的成員,但我很快推翻這個結論,如果他們是其他組織派來的間諜,那么這些行為都是無意義的。”
“黑鋼與羅德島的合約寫的很清楚,特派干員的死亡屬于合約正常的范疇,企鵝物流也一樣。更別說,還要做出折磨孤兒這種會引動整個羅德島仇恨的事情。所以,想要通過這種事情削弱羅德島更本是天方夜談。”
聽到這里,可露希爾不由握緊雙拳,他們做的其他事情無所謂,但就是折磨孤兒這件事她無法容忍。
“推論到這里,我的思考也陷入困境,由于情報的不足,我剩余的猜測也只能是猜測,沒有足夠的佐證。”
“但在剛剛看監控的時候,我直視了原本不想看的那段錄像,終于打破推論的僵局。”
凱爾希的聲音變的無比失落,那些孩子不少都是她從荒郊野外撿回來的,對于他們來說,她就是一位威嚴的母親。
“抱歉,這是我的失誤,如果我在羅德島時能不帶感情的看完所有畫面,是不會讓他們逃跑的。他們就算不死,我也要從他們身上咬塊肉下來!”
可露希爾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凱爾希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別人不清楚,她卻很明白凱爾希曾經是一個多么脆弱的孩子,她柔聲安慰起凱爾希。
“你又不是機械,不要因為有個人感情就去苛責自己。”
可凱爾希聲音的顫動只持續那么一瞬,重新變回那種波瀾不驚,聽不出任何感情波動的狀態。
“沒事,我早就習慣了。”
一直以來她就是這樣的,帶上一副名為“冰冷”的面具,讓所有人都看不清真實的自己,不能哭泣,不能喜悅,永遠保持神秘感,讓所有人在戰況最危險的時候都相信她能帶來勝利。
時間兜兜轉轉來到現在,她在也流不出一滴淚水,因為那顆冰冷的心臟早讓她分辨不出自己是人還是機械。
“繼續回到剛剛的推論,在那個叫鷙不群的家伙折磨孩子的時候,有一個行為將他的目的暴露。你還記得那個來自東國的江聽月吧?”
“知道,來自東國最古老的劍客世家,因感染礦石病,被親生父親驅趕。”
“是的,在他看著鷙不群殺死他的同伴的時候,他怒罵鷙不群,鷙不群第一次停下折磨的動作,直接將他殺死,而之后他還做出兩次同樣的舉動,又殺死兩個孩子。”
“上百名孩子都被他同時折磨致死,那手段我不想再說。可只有那三個家伙是特例,被他直接殺死。”
“一個可以是巧合,兩個可以是一時興起,而當數量上升到三個時。。。。。。”
“那么目標的共同點就是鷙不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