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您就資助我點兒錢糧吧。”代王劉如意賴在邯鄲的王城之內說什么也不走。
張敖對于這種混吃混喝還要錢的行為絕對不能忍:“代王,我已給你了很多物資,而且還派去了大量精銳老兵,在趙國為你征召了大量青壯加入到你的隊伍之中。我是真的窮,真的沒錢,不信你看我這王城之內才養了幾個人,別人把王宮弄的富麗堂皇,我這里邊卻是一窮二白,什么都沒有。”
“要不把您的鐵甲騎士送給我一隊。”劉如意看了看光禿禿的大殿,覺得張敖是他見過的諸侯王中最窮的一個,大殿內金銀飾物一概沒有,墻壁都是白灰抹成的白墻,連個圍幔都沒有。劉如意在這里已經住了幾天了,發現照顧張敖和王后起居的內侍和宮娥都沒有幾個,更別說歌姬舞女了。但劉如意對張敖的在馬邑城使用的身穿鎖子甲的鐵甲騎兵十分眼饞,忍不住獅子大開口。
“我說過多次,鐵甲騎兵只有集中在一起才有威力,少量的鐵甲騎兵非但沒有戰斗力反而會成為部隊的累贅。你還是向皇帝多要點兒錢,把現在的部隊訓練好了就行了。”張敖決定一毛不撥。
“我爹給的錢遠遠不夠啊。”劉如意話語中充滿了無奈,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前劉如意從來沒有想過缺錢是什么滋味,自從獨掌一軍以來,他才體會到干什么也離不開錢。劉邦確實給劉如意撥了不少錢糧,可這士卒的訓練量一上去消耗大增,士卒的裝備又是個無底洞。劉邦給的那點兒錢早就花光了。
“你可以去找你大哥齊王去要一點兒,齊王可比我富裕多了。”張敖決定禍水東引,不管用什么借口把這孩子弄走就行。
“齊王那里我不是去了嗎,齊王只給了我這個。”說完劉如意指了指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曹參。
曹參其實在旁邊已經坐了很久了,這要錢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到他,他決定假裝不存在。
“曹丞相,你就不能說代王兩句。”張敖無奈的對曹參說道。張敖覺得這句曹丞相喊的很有感覺,能被稱為曹丞相的人絕對不容小視。劉如意跑去齊國找齊王劉肥要錢,齊王劉肥本著農夫精打細算過日子的原則,只給了劉如意一點兒錢,那錢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劉如意追著劉肥要,劉肥最后干脆不見,把丞相曹參推出來當擋箭牌,錢是一文也不出了。
劉如意見借錢不行,那就借人,向劉肥要求借曹參到趙國幫忙訓練軍隊。劉如意主意打的很好,曹參跟隨劉邦打了無數的勝仗,作戰經驗十分豐富,陳豨跟曹參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有曹參指點對付陳豨會變得容易的多。
齊王劉肥聽說劉如意要借人,馬上答應了,在他看來只要不借錢,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代王你手下的士卒有吃有喝,手中有武器,條件已經很不錯了。當年我與你父母反秦之時,手里只拿著木棍也取得了勝利。”曹參覺得應該給劉如意上一堂憶苦思甜的課,戰爭的勝利不是用錢堆出來的。
“這個道理我懂,我不是想在軍隊中建立起更多的騎兵嗎?曹叔叔你沒看見趙王帶領騎兵沖擊叛軍的陣營時的情景,簡直是摧枯拉朽啊。”劉如意在馬邑城外見識到了張敖帶領騎兵沖鋒之后,對張敖佩服的五體投地。
“要講沖擊敵陣,還是要用戰車,想要建立沖破敵陣的軍隊應當多裝備戰車。”曹參覺得有必要將自己在戰場上得到的經驗傳授給劉如意。
“趙王你覺得曹丞相說的對嗎?”劉如意雖然不贊成曹參的說法,卻也知道曹參在大漢軍事方面的地位,他不敢直接反駁,把張敖拉了過來與曹參辯論。劉如意知道在張敖軍中只用車輛來運送物資,直接參戰的戰車是很少的。劉如意覺得張敖應當是騎兵的堅定支持者。
“這事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戰車本身也有它的優勢,比如沖擊力強,如果有平原地區同樣是可以大顯神威的。。但戰車的弱點是很明顯的。”張敖難得與曹參這個級別的將領探討軍事問題,借此機會聽聽曹參怎么說定會有很大收獲。
“在軍陣之中戰車才是主力,其次是步卒,騎兵只不過起到襲擾的輔助作用。”曹參果然上了張敖的當,被引誘的開始給張敖和劉如意普及軍事知識。
“曹丞相說的應是以前的事情,現在隨著技術的進步,各兵種所起的作用也發生了變化。戰車由于機動靈活性差,如果被騎兵纏住用弓弩攻擊,戰車很難取勝。將來戰車將會被騎兵所淘汰。”對著曹參說這種話張敖也不心虛。
“騎馬作戰乃匈奴人擅長的技能,中原士卒的騎術很難訓練的與匈奴人一樣熟練。組建騎兵與匈奴人作戰那是以己之短攻人之長。”在曹參看來騎術上的差距是十分巨大的。
“騎術上的差距是可能通過技術的進步來彌補的,通過給騎兵裝備馬鐙和高橋馬鞍能使馬匹的控制容易的多。”既然曹參是來幫劉如意練兵的,張敖希望隊伍有一個正確的發展方向。
“曹叔叔,你不得知,有了馬鐙和馬鞍騎馬確實容易多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在馬背上從容射箭,一戰下來射殺了二十一個匈奴人。”提起自己的戰績,劉如意感到十分驕傲。
“馬鐙、馬鞍真有那么大威力嗎?”曹參沒有見過張敖參加的戰斗,對于馬鐙和馬鞍沒有印象。
“咱們坐在這里閑談也沒有意思,我們去校場,我騎馬給曹叔叔看。”劉如意小孩心性,一時也坐不住。
“也好,趙王能不能順便讓我見識一下趙國的騎兵?”曹參覺得這是一個了解趙國的好機會,劉邦派劉盈和曹參到齊國實際上也有監視趙王張敖的意思,因此曹參對于趙國的軍事實力還是很關心的。聽說最近張敖在戰場上表現很突出,曹參對趙軍也感到好奇。
“沒問題,我這就調兵到校場,演示給曹丞相看。”張敖已經開始給趙軍全面換裝,幾萬人的軍隊規模想要隱瞞裝備情況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