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鄉伏擊射殺了一個匈奴人之后被追殺,面對十來個敵人他只有逃命的份。
匈奴人憤怒異常,卑鄙的漢人不敢正面作戰,制造突襲讓他們損失了一個弟兄,這口氣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匈奴人對自己的騎術很有信心,漢人只要被發現了絕對沒有再逃掉的可能。
孟鄉拼命的跑,匈奴人奮力在追,眼看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有好幾次匈奴人的利箭都差一點射中孟鄉。
突然跑在最前面的匈奴人的戰馬橫跳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后邊緊跟著另一匹馬也人立起來,前蹄再落地時卻沒有站穩,撲倒在了地上,將馬背上的匈奴人一下子摔了出去。
“有陷阱。”匈奴人作戰經驗豐富,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同時他們也看到倒臥在地的戰馬腿上夾著一個巨大的捕獸夾。匈奴人雖然沒見過這種樣式的捕獸夾,但也明白它們的用處。
后邊的匈奴人馬上放慢了追趕的速度小心的向前追,這時從草叢中竄出三騎,騎手一邊催馬向前一邊用手中的弩箭向匈奴人攻擊。
孟鄉見自己的隊員沖了過來,也調轉馬頭加入到了攻擊的行列。
匈奴人由于放慢了馬速,而且懼怕腳下有陷阱,行動起來有點兒畏首畏尾,缺少了靈活性,戰場上就有兩個匈奴人被弩箭射中掉下馬來。
孟鄉等人并沒有就此罷休,直接沖入了余下的匈奴人隊列中開始了砍殺。
馬上作戰一向是匈奴人的強項,今天卻遇到了對手。跟隨孟鄉一起搞伏擊的都是侍衛營的高手。這幾個人作為官二代,平日里吃的營養充足,得以正常發育,他們要比同齡的年青人強壯了許多。父輩連年征戰,這些孩子也把馬上的拼殺當作了游戲,騎術和武功都很不錯。而且他們又在侍衛營訓練了幾個月,有了戰場經驗。
戰場之上容不得多想,轉瞬間雙方就碰撞在了一起。
孟鄉沖在了最前面,對沖了一個他認為最強悍的匈奴人并舉起了鋼刀。
騎兵的對決其實很簡單,一個照面就可以分出勝負,對面的匈奴人也曾上過戰場,看到孟鄉惡狠狠的沖過來,并沒有慌張,而是舉著短劍迎了過來。
兩人嘴里發出非人的吼聲,都想一下子弄死對方。
孟鄉仗著馬匹沖擊的速度,用鋼刀砍向匈奴人的頭部。匈奴人很是強橫,沒有急于躲閃反而舉劍刺向了孟鄉的肋部。這是拼命兩敗俱傷的打法,他在賭孟鄉恐懼收刀,這樣孟鄉就失去先手。
令匈奴人沒想到的是孟鄉非但沒一點兒畏懼,反而繼續將刀砍向了匈奴人,同時努力扭動身子來躲避短劍的鋒芒。
鋼刀砍到了匈奴人的頭上,匈奴人血光崩現,孟鄉的狀況也不太好,短劍在他的皮甲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里邊的肉向外翻轉了起來。
孟鄉感到了來自肋下的疼痛,知道自己受傷了,此時卻沒有時間去看,他砍翻了第一個敵人,借著馬的沖力又到了第二個敵人的面前。
匈奴人完全被孟鄉的勇猛給震懾住了,匈奴人看到孟鄉年歲不大卻十分兇狠,上來就把他們的頭領給砍了,不由有點兒心虛,在匈奴人遲疑之間,孟鄉的鋼刀又至,匈奴人本能的格擋,卻連短劍和胳膊一起被砍斷了,失去一只手的匈奴人痛苦的大叫著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孟鄉的同伴此時也沒閑著,沖了過去奮力的拼殺著。由于被孟鄉贏了氣勢,頭領又死了,匈奴人戰斗力一下子弱了許多,沒一會兒就全部被砍下馬來。
“不留活口,拉上戰馬撤退。”孟鄉說完帶頭對著受傷在地上的匈奴人砍了幾刀,直至沒了動靜才住手,他不能留著這些人為匈奴人指引方向。
匈奴人的尸體就被扔在了路中央,孟鄉帶人拉上沒有受傷的匈奴人的戰馬向著張敖等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匈奴首領且莫車帶領匈奴全部的人馬趕了上來,看到的卻是滿地的尸體。
“可惡啊!”且莫車將手里的短劍用力的揮舞著,卻找不到發力的對象。
且莫車覺得自己今天遇到鬼了,漢人一反常態見了匈奴人沒有逃跑,反而還有能力留下來搞伏擊。這有點兒太讓人出乎意料了。
“抓到這伙人把他們全都殺掉。”匈奴首領且莫車不會平空吃這個虧。
瘋了一樣的匈奴人聚成一團向前沖了過去。這次他們吸取了教訓,不敢派少量探馬前去探路了,這么短的時間內他們丟了兩撥探馬,雖然人數不對,卻覺得窩囊。他們更愿意堂堂正正的開戰,不想被人偷襲而死。
孟鄉帶著幾匹馬追上了張敖的隊伍,他準備向張敖請功,第一次與敵人面對面的戰斗,就殺了好幾個匈奴人,而且還俘獲了幾匹戰馬,現在戰馬對大家來說太重要了,有了戰馬就能夠加快撤離的速度,大王的安全又多了一道保證。如果大王給立了功,就是對自己行動的肯定。回到趙國可以在老爹面前好好顯擺一番,省得他總是一天到晚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孟鄉看到張敖還沒有開口,卻眼前一黑從馬上掉了下來。
“這是怎么了?”張敖急切的問。
“他可能是受傷了。”和孟鄉一同去伏擊敵人的侍衛這才想起孟鄉被刺了一劍,剛才看孟鄉硬撐的樣子以為他沒事呢。
“把他放到馬車上,把急救包拿來。”張敖下馬先跳上了一輛沒有貨物的馬車。如今沒有時間停留,只能在馬車上邊走邊進行處置。
張敖對早年間大夫出診時帶的那個箱子印象深刻,所以找人用上好的牛皮做了幾只。這箱子真的是急救箱。如果不是到了危急時刻,張敖真不愿意用這個箱子。
由于是深入草原偵察,隊伍不可能帶著專門的醫生。這支隊伍中醫療理論水平最高的人當然是張敖了,可要是真的動手,張敖覺得自己不見得比那會兒跳舞的巫醫強。
“大王,我沒事。”當張敖扒掉孟鄉的皮甲,露出肋上仍然流著血的傷口時,孟鄉醒轉了過來。
“你怎么就醒了呢?”張敖急的直搓手,這醒過來比昏迷著還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