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琴聲在喧囂的街頭上響起,吟游詩人彈奏著手中的弦琴放聲歌唱著。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飽經風霜的滄桑感,引得不少懷春少女的駐足,也為他那擺放在人前的琴盒里填了又填,雖然里面的錢幣不多,但卻都是少女們滿滿的情意。
男人唱的很陶醉,一直閉著眼睛沉浸在自己的音樂里,直到一連串異于銅賽斯的悅耳叮咚聲在琴盒里響起,男人這才睜開眼睛看著琴盒里那一堆銅幣里過于耀眼的金杜隆。
凱爾把玩著手里剩下的兩枚金幣,對著吟游詩人笑瞇瞇的說道:“文力克奇·沃克曼,又見面了。”
吟游詩人盯著凱爾足足一秒后,才展顏笑道:“啊,原來是您,我慷慨的朋友,這絕對是諸神的安排,讓我們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文森斯特獵魔大師還好嗎。”
凱爾捏了捏額頭上的兜帽,微微欠身道:“拖您的福,大師他還是那個老樣子,一起喝一杯如何?”
“自然愿意。”文力克奇立刻答道。
對于凱爾這名不速之客,仰慕吟游詩人的人們自然是不滿意的,尤其是那些性格潑辣的漁家少女們,有那膽子大些的直接就掐著腰憤然的看著凱爾,但凡與之對視就要被一頓臭罵。
對于這種情況,凱爾只是在悄然掐了一個連法術都不算的驚悚印記就讓這些沒眼力見的家伙們滾蛋。
等文力克奇收拾好自己東西后,文力克奇這才注意到凱爾身旁的那位,一名其貌不揚,丟在人群就泯滅與大眾的年輕人。
“這位是?”文力克奇好奇的問道。
青年微笑著的對吟游詩人說道:“你好,沃克曼閣下,我是大人的仆從,請叫我烏利爾就好。”
文力克奇眨了眨眼睛,看著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熟悉的陌生年輕人,疑惑的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年輕人依舊很有禮貌的說道:“我很肯定,這是和閣下的初次見面,能讓閣下認為眼熟實在是在下的榮幸。”
在一旁的凱爾拍了拍手,將吟游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后說道:“你要是對我的這位仆人感興趣可以一會吃飯的時候在聊,不過,現在有什么可以推薦的好地方嗎,受人歡迎的大詩人?”
“老布萊克家自釀的黑莓酒和炸豬排就很不錯,也不遠,穿過一條街左拐就到。”文力克奇略有些古怪的看了眼身邊的少年,將琴盒背在了自己的后背接著說道,
“不是我受歡迎,而是這座城市太缺乏藝術的熏陶了,雖然世人都在訴說著溫爾斯頓的奢華富裕,但在我看來,這就和一位衣著華麗,面容艷麗的村婦一樣,空有一個漂亮的皮囊,里面卻是草包一個,但凡一個王者親臨,甚至不需要言語,只要展露一下肌肉,就會立刻跪倒在地親吻他的腳尖。”
凱爾像是沒聽出對方話語中的譏諷,反而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溫爾斯頓人確實是缺少有利于人民身心健康的娛樂項目,所以容易變得少見多怪,看來是需要一批娛樂活動來陶冶一下溫爾斯頓人的藝術修養了。”
文力克奇聽完后,瞥了瞥嘴不置可否。
陽光下,吟游詩人的笑容很暖,很是有一種大叔的魅力,三人一路行來無論老少,都會停下手中的活計,熱情的和吟游詩人打個招呼,說上幾句。
看著眼前的一幕,凱爾好奇的問道:“你是這里的本地人?”
“不是,”文力克奇揉了揉笑得有些酸麻的腮幫子道,“只是流浪時間長了后的一種習慣而已,去哪里都喜歡和鄰里街坊處好關系。”
很快,兩人就到了詩人口中的老布萊克家開的店。
與其說是店,倒不如說是間民宿,逼仄的空間里擺放了三張桌子就顯得十分的擁擠。
屋子里除了一個瘸腿的老頭外,就剩下一個看上去有些靦腆害羞的小姑娘了。
想想也是,這個時代能吃飽飯都是一個問題,但凡兜里有點閑錢的也是泡在酒吧里。點上一杯量大難喝得和馬尿差不多的黑麥酒,就能和其他的酒鬼扯呼一宿。
至于那些有錢人,自然會在自己的別墅和花園里聚會。
文力克奇熟練的點了兩份炸豬排套餐,又和小姑娘調笑了幾句把女孩逗得面紅耳赤后,這才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大口先上來的黑莓酒道:“雖然我曾經在巨臂旅館受過大師的邀請,兩次受到閣下的盛情款待,但說起來實在是冒昧,還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是?”
“叫我凱爾·文森斯特就好,一名見習的獵魔人。”
凱爾并沒有動自己的那杯黑莓酒,且不說那黑黝黝的散發著古怪味道的液體,就是用來盛放的那沾著褐色污漬的木質酒杯就很難讓他將這玩意喝進自己的肚子里。
文力克奇笑著看著凱爾道:“凱爾大人,你是溫爾斯頓鼠幫的人吧。”
凱爾把玩金幣的動作頓了一下,忍不住問道:“誰說的?”
文力克奇笑了,放下手中的木勺而是摩挲著擺放在腳邊的琴盒說道:“因為在巨臂旅店時,我自稱自己是文力克奇·布萊克,而在溫爾斯頓我一直自稱自己是文力克奇,只有在見到鼠幫的老板不死老喬時才唯一一次自稱過自己是文力克奇·達爾曼,所以,您說呢。”
凱爾聽完忍不住暢快的大笑了起來,拍手鼓掌道:“不愧是搞情報的,僅僅是一些言語上的細節你就能捕捉到漏洞,那這個人想必也是你們的人了吧。”
說著,凱爾將一枚邊角磨得發亮的徽章丟在了他的面前。
那枚徽章上赫然寫著:遵旨本性,一往無前 文力克奇瞳孔一縮,憤然吼道:“納紋是你殺的!”
話罷,一串寒芒閃現,不知何時,一枚細長鋒利的匕首出現在吟游詩人的手中,直直的刺向凱爾的咽喉!166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