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原以為自己是獅子大開口,誰知道金閃閃這個狗大戶還真不差錢當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直接在原有的基礎上再翻一番。
看來一萬金杜隆和十萬金杜隆在金閃閃的眼里就和在小數點后面多填一個零還是少填一個零沒什么區別。
害的還等著坐地殺價的凱爾險些沒一口老血憋死自己,果然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有錢真的很氣人。
雖說凱爾本身也頗有資產,但和一個自家開銀行的土豪相比,錢還沒達到僅僅是個數字的概念。
談妥之后,凱爾就氣咻咻的離開了,離去的時候依舊是給自己套了一個隱身術。
看著龍脈術士消失的背影,又揮退了打算進來侍奉的宮廷侍從,大殿內只剩下杜隆十四世和金爝·加爾兩人之后。
金爝·加爾這才施展法術先是偵查了下四周確認無人,又加持了數道用來隔絕各種窺探方法的魔法之后,這才低聲說道:
“王,已經確認過了,凱爾·文森斯特從早上就在學院那邊,一上午都沒有離開過。”
杜隆十四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有些疲憊的靠在長椅上揮了揮手道:
“讓你的人撤了吧,不用再進行試探了,無論他,還是那個在學院的凱特是不是一個人都無所謂了,既然對方肯同意這次的合作,那就說明對方在諜報這一方面有所涉獵,再加上連你也無法確定的各種詭譎魔法。就算有一天,有人告訴我,這兩個身份都是他一個人時我都不會感到驚訝,既然那一晚上這個神秘的巫師肯出手相助,那無非就是為了這三人中的一個,商人小姐,女旅行家,求學的年輕學者,怎么看都沒什么威脅啊,你說呢,金?”
金爝·加爾毫無誠意的欠了欠身子,對著即使是坐在椅子上,也比自己高出不少的杜隆十四世認真的說道:“越是看似沒什么威脅,反而越發的危險。”
空蕩蕩的大殿中留下一串杜隆十四世爽朗的大笑聲。
出了宮廷,趁著隱身狀態還沒有消失前,凱爾在路邊上隨手順走了一張面具直接扣在了自己的嘲笑面具上。
走在大街現出身形后,就很快的與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
漫步在街頭,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
完全就是一副歌舞升平,甚至是紙醉金迷的盛世華章!
想了想昨天,面具下的凱爾就忍不住想笑,是大笑。
前一天自己還在荒野之中與人生死相搏,而現在,卻可以優哉游哉的散步在街頭,慵懶的看著別人喂鴿子。
人生,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啊。
在沒有來提埃爾之前,凱爾從能收集到的書籍中就看到過各種關于對提埃爾的夸贊,
似乎,只要涉及到提埃爾沒有好好的吹噓一番,就是錯誤一樣,每一個作者都在不遺余力的用各種華麗的辭藻來描述著提埃爾。
這也使得它有著各種各樣的名字——藝術之都,文藝的瑰寶,金幣上的王座,面具之城等等等等。
上一次來提埃爾來的匆忙,但依舊讓凱爾印象深刻。
走在提埃爾的大街上,初看之時的確會被這里的奢華與富裕所迷惑。
這里似乎時時刻刻都在舉辦著大型的歌舞會,到處都是鮮花和快樂。
街頭上幾乎是隨處可見的流浪藝人,不時的會引來駐足圍觀者們的掌聲和打賞。
每一個走在大街上的人都像是盛裝出席,奔赴宴會的模樣。
每一張面具下都是如出一轍的微笑,掛起的笑意是那么的彬彬有禮,也是那么的拒人于外。
凱爾忍不住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舒緩了一下眼角的抽搐。
五彩斑斕的色彩猶如花里胡哨的旋轉木馬,讓他感到有些頭暈。
但這僅僅是上城區。
如果你去了下城區就會發現。
這座宛如藝術的宏偉城池一如被榮為北方瑰寶的溫爾斯頓一般。
在這外表華美的背后,依舊充滿了罪惡與腐臭的膿包。
“大人。”一個聲音打斷了凱爾的思緒。
凱爾睜開眼睛看去,一名身材瘦小的,披著斗篷和裝滿填充物的肥大上衣外加緊身褲,臉上扣著一個在當地被習慣稱之為“布朗塔”面具(覆蓋在上半張臉上,只遮蓋從額頭到鼻子和上臉頰,并配有很多裝飾物,多用色彩鮮艷的鳥類羽毛)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凱爾的面前。
那賊頭賊腦的模樣,像極了一只猥瑣的大老鼠。
午后的陽光,猶如俏皮的精靈。
在天空中蹦蹦跳跳的跑到女孩波浪般的長發上,劃過光滑白嫩的額頭,從長長的睫毛上起跳,最終跳躍進女孩那如碧波般的眼眸中。
女孩那修長潔白的手指纏繞在金黃的發梢上顯得有些糾結,另一只手正用銀制茶勺無意識的攪動著早已涼透了的公爵紅茶。
杯中蕩起的一圈圈波紋,就猶如女孩此時泛起陣陣波瀾的內心。
攤開在女孩眼前的書本上,記錄著密密麻麻的符號和公式,復雜得僅僅是讓人看上一眼就會頭暈眼花。
“唉!”
女孩輕嘆了一口氣看向窗外,午后明媚的陽光照耀在玻璃上顯得異常奪目而明亮。
要是自己的心情能像是外面的天氣一樣晴朗明凈就好了。
女孩心想著,不由又是哀嘆了一聲。
“伊迪斯,你在嘆什么氣?”門外一名氣場強大且珠光寶氣的女孩挺胸抬頭,如同一只高傲的天鵝般在兩名灰精靈侍從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翠思琪!”女孩看著來人笑容滿面的起身叫道,十分自然的將自己面前攤開的書籍合上,繞過書桌迎向對方。
翠思琪挽住伊迪斯伸過來手,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既然心情不好咱們就去購物!”
伊迪斯想了想自己正好心情煩悶,正好出去散散心情不由當下點了點頭。
看到自己的閨蜜同意后,翠思琪一邊挽著女孩的手向外走去,一邊指揮著自己身后的兩名灰精靈侍從道:
“去,把我們出門的衣服準備好,另外,讓車夫今天換上‘耿耿鳥’那輛小馬車,正好用來上街購物。提埃爾這里什么都好,就是這里要換的衣服實在是太頻繁了,我之前看波克勞德家的夫人和她那位瘦得根麻桿一樣的小姐,為了搭配周圍的顏色和自身的色彩,在穿過皇家大道時,足足換了十四套衣服,那位可憐的波克勞德小姐差點沒能走出來。”
待倆位女主人走后,立刻就有一名灰精靈女仆走進來收拾房間。
打開窗戶,倒掉紅茶,打掃房間的女傭開始認真的清掃起房間。
良久,陣陣涼爽的風從窗外吹進,帶走了女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抻了下彎久后有些酸痛的腰,女仆抬頭看了看正有響聲發出的紅木書桌。
書桌上一本被風吹開的筆記本正嘩啦啦的翻動著,露出里面的紙張。
紙張上面光潔如新,什么字跡也沒有。2k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