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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同類

  那是一張不知是何材質,卻通體泛白的面具。

  從額頭一直遮蓋到下巴上,只是它的年頭似乎有些久了,不但上面爬滿了黑色的細小裂紋,就連下顎處還碎掉了一塊,眼睛那里被兩塊黑色的晶體嵌住,而鼻子那里則翹起一個挺拔鼻梁的弧度,鼻子以下是空白的一片,沒有任何用來表示是嘴巴的痕跡,但不知為何,看到它的人都會覺得這個面具在發“笑”,而且是那種神經質的詭異大笑,就像是個神經病一樣的小丑。

  “這是瑪斯克爾德之面,”賣家看到客戶過來,立刻迎了上來站在凱爾身邊推銷道,“您可真有眼光,據說這是大帝國時期的作品,相傳它是神靈的面具,是…”

  “多少錢。”凱爾粗魯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頭,單刀直入的問道。

  對方明顯卡頓了一下后,兩顆賊溜溜的小眼睛在眼眶里咕嚕嚕的連了兩圈后,才伸出指頭報出了一個數字道:“3000個銀薩爾,它就是你的了。”

  凱爾直接丟給他三袋金幣道:“成交,這是150金杜隆。”

  對方眼里閃過一絲懊悔,顯然他覺得是自己虧大了,眼前明顯是頭肥羊,還是那種全身都肥不帶瘦肉的那種。

  凱爾把玩著手里的面具,立刻一段關于面具的信息在他的視網膜中浮現。

娜塔莎的嘲笑面具狀態:破損  簡介:娜塔莎曾是帝國數一數二的歌劇大師,但隨著一場意外讓她漂亮的臉蛋和事業毀于一旦,從此以后,一位著名的歌劇大師從此銷聲匿跡,而每一個夜晚卻多了一個恐怖的面具殺手,每一個可憐的受害者都會在眾人面前狂笑著割掉自己的五官后再殘忍的自殺,直到帝國執法者抓到了已經瘋了的娜塔莎。

  能力:魅惑人類,???,???。

  效果:這件魔法器具因長期缺乏魔力的滋補,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但隨著魔力的補充,它還會完好如初的。

  雖然有些違背交易常識,直接暴露了自己的需求,但不能怪他太心急,畢竟在這個如今魔法不顯,神靈消亡的時代,一件“奇物”的留存實在是過于罕見了。

  這些充滿魔力的奇物也是有“保質期”的,當長時間不在魔力充盈的區域中充能的話,它們會逐漸淪為毫無用處的凡物,而眼前的這個已經處于即將魔力徹底潰散成凡物的邊緣。

  關鍵的是小術士根本就不缺那點錢。

  凱爾輕輕的撫摸著面具,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手中的面具就如同嗷嗷待哺的小獸般貪婪的汲取著自己周身所游離的以太魔力,原本下顎處那破損的一塊也在魔力下正一點點的修復。

  能在黑市做生意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價錢當時沒有談妥,因為畏懼老約翰的存在,在地下黑市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家伙惹事,但卻不代表不能在再外面找回來。

  憑借著自己的微光視覺和對周圍街道的熟悉程度,凱爾在四通八達的黑暗小巷里七拐八拐之后,就輕松甩掉了那幾個不入流的跟蹤者,從隱匿身形的黑暗中走出來,剛寫來一場反獵殺的行動,身后本應空無一人的小巷里就傳來了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

  “誰!”

  凱爾低喝一聲,一直藏在袖子里的長鐵釘立刻飛射進身后的小巷里。

  憑借著微弱的月色,除了幾只被嚇得四散而逃的老鼠外空無一物,可分明在那個角落里凱爾聽到了竊竊私語聲。

  凱爾可不覺得是自己的幻聽,等級的提升,也代表著凱爾體內的血脈開始返祖提純,各種感官上的極限也開始被打破,遠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界限。

  雖然在識海中、卡牌中不顯,但作為當事人,凱爾卻清楚的能感受到自己的五感越發的敏銳起來。

  這個世界詭異的事情太多了,有時候發聲的不一定就是活人,而身為施法者,更有可能接觸到一些不存與世的靈體。

  側耳傾聽了一下后,卻是沒有任何東西。

  凱爾這才將信將疑往外走,但下一秒,凱爾如同貍貓般,身影猛地一竄,撩起一抹比月光還要明亮的銀光,一道人影就被憑空撞了出來。

  那是一個體態魁梧的男人,自腹部開始到喉管處都被劃開,只是這足以致命的恐怖傷口卻詭異的沒有噴灑出一丁點鮮血,甚至本應跪倒在地死亡的男人只是那么站著,被擊打得揚起的下巴正緩緩的放下,用他那渾濁而灰白的眼眸看向小術士。而后者瞳孔一縮,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抬起另一只手迅速結印,打出了他現在最為強力的一擊——燃燒之手!

  被血脈強化的魔力火焰瞬間將那詭異的男人吞噬殆盡,只留下一堆散亂的枯骨。

  但怔在那里的小術士卻知道,這沒完,因為先前的那一幕過于詭異恐怖,讓他失了方寸,但凱爾卻是已經明白,先前那個家伙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加上那病態的慘敗瞳孔和沒出血的傷口,顯然是一具經過特殊處理的尸體,換句話說,被他燒死的只是一具隱身起來的尸體,死尸自然不會自己隱形,顯然它的背后還有一個操縱者,且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么,但自己就這么毀了對方一件“工具”,在沒有評估出自己的危險程度前,換做是自己的話,顯然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凱爾張開雙手以示自己沒有敵意的喊道:“嗨,朋友,出來談一談,我只是嚇壞了,并不是有意破壞你的傀儡。”

  許久。

  月色下,孤零零的除了自己外,就只有幾只躲在角落里好奇的看著自己的老鼠。

  見對方不肯出來后,小術士只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放下雙手離開。

  但裹緊身上斗篷的凱爾知道,自己已經和另一個神秘的施法者杠上了,除非一邊認輸。

  而神秘側的戰斗,一旦陷入這種情況,往往最危險也最致命,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會用何種手段來對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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