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燼得到吞天副會長的準確反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由于他自身的影響力,幾乎達到和上位信仰古神平起平坐的地步,本就對貪婪商會有所懷疑的暗夜牧神,立即采信了余燼的情報。
白面紅眼身形瘦削,儼然一副吸血鬼賣相的暗夜侍者,向余燼鄭重表態:“狂醫閣下,我教有意發起信仰戰爭,讓貪婪商會交出主祭,但罪域中部環境復雜,必須以雷霆之勢橫壓貪婪商會,才能強迫貪婪古神低頭交人,屆時,懇請閣下助陣,事成之后,必有重謝!”
提示:特殊任務“主祭失蹤”,內容更新,如果你選擇為“暗夜牧神會”助戰,將會獲得額外獎勵。
“可以。”
余燼果斷同意。
這個時候的貪婪古神,遭到重創,正是低迷之際,暗夜牧神會若是傾盡全力,擺出大戰之勢,很有可能直接救回暗夜主祭。
這種方式,比潛伏救人簡單得多,也安全得多。
如果換成孤軍深入地下城市,便可能同時面對貪婪古神、鐵拳以及整個貪婪商會的力量,萬一期間再觸發天災,就算給余燼插上翅膀,也休想逃出生天。
“好!狂醫義薄云天,我暗夜牧神會定當銘記于心!”
見余燼同意得非常干脆,暗夜主祭喜上眉梢,隨即說道:“牧神需要接近八個小時,積蓄力量,待得長眠暗夜突破不朽,便是發難的最佳時機,希望到時候,狂醫閣下能助我教一臂之力。”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暗夜牧神和貪婪古神的差距,同為上位信仰古神,前者發動一次不朽大招,要蓄力八個小時,貪婪古神卻用不著這么麻煩。
要不是屠滅一處據地的收入,抵消不了發動不朽大招的消耗,還會招致六眼教會乃至至高存在的怒火,以貪婪商會的性子,早就大肆擴張了。
“沒問題,八個小時,足夠我恢復了,不過,不需要再找些幫手么,比如拾夢者…不對,是偉大的夢境主宰。”余燼突然想起,自己還是拾夢者的名義屬下。
但暗夜主祭卻是通過這小小的細節,捕捉到了拾夢神教的內部矛盾,道道思緒瞬間閃過,隨即朗聲笑道:“不必了,夢境主宰重傷初愈,還不是參與罪域爭霸的時候,有狂醫閣下便足夠了,時間不早,我教特意為閣下準備好了休息房間,請狂醫移步。”
為了表示對余燼的尊重,暗夜牧神會拿出專供侍者、主祭與神子使用的修煉所,其效用和龍獄中的信仰石室類似,房中彌漫著信仰之力,可以享受到信仰增益。
這是大型勢力才會擁有的高端設施。
雖說,暗夜牧神會的信仰修煉所,只是初步建立,信仰增益也較為低微,但對余燼來說,仍舊是省時省力的好去處。
余燼把數據人物往房間里一掛,便下線休息去了,待得精神補足,重新上線,不僅各種能量消耗恢復如初,等級、戰力也又有精進。
提示:你成功消化了信仰古神“火山炎魔”,獲得天量貢獻點,“炎魔神性”中擁有的“薪火之力”,幫助你突破桎梏,達到神階中段,人物等級提升至六十六級,你獲得了屬性點若干,且本命技能獲得的優先級加持,將成倍增高,你能夠承載更多的薪火之力。
提示:經過“炎魔神性”與信仰之力的催化滋養,“寂滅薪火”汲取到足夠的寂滅之力,提前實現中度喚醒,你可以為寂滅特性,賦予大量能量和優先級的加持。
提示:同上,“薪火究極體”達到變假為真的能量條件,縮短為七十三小時。
提示:同上,“寂滅瘟疫”的能量爆發,提高至一千五百五十點,“吞食天地”的能量爆發,提高至一千三百點。
余燼成神之前,在貢獻池中累計了大量貢獻點,足夠他直接沖到六十六,甚至是六十七級,但由于突破段位,需要更多的“薪火余燼”,才被卡在瓶頸之前。
消化掉火山炎魔體內的殘余薪火,余燼便順勢達到神階中段,并且貢獻條直接充滿,哪怕余燼啥都不干,等到不朽薪火釋放出足夠的偉大氣息,他也能自動升到神階高段。
而比等階提升更重要的,自然是不朽薪火對各大能力的指導進程。
原本寂滅薪火達到中度喚醒,還需要兩天時間,經過信仰之力的加速推動,一晚上就搞定了。
薪火究極體需要的五天成長,也被縮短為三天,弄得余燼都想留在修煉室里不走了。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暗夜牧神會也沒那么多的信仰之力,供信徒修煉,給余燼這個外人使用,已經是破格了,下一次開啟,需要等到十天之后。
余燼神清氣爽的走出房門,耳邊便響起了陰影女士的聲音:“準備好了么?”
“當然!”
下一刻,一道陰影裂縫出現在余燼面前,他踏入其中后,便看到了陰影女士的清冷身影,以及更加清冷的一輪圓月。
陰影位面哪里來的月亮啊?
不解之際,余燼便聽到了木偶少女的解釋:“這位就是 暗夜牧神,你休息的這段時間,我們可沒有閑著,利用陰影位面,幫助暗夜牧神掩藏行蹤,到時候可以直接駕臨貪婪之地。”
余燼恍然大悟,隨即行禮:“見過女士,見過牧神。”
“嗯,還要多謝狂醫襄助。”
暗夜牧神的聲音,比較中性化,乍看之下,外形也比較親民。
比拾夢者、疫病母體之類的奇形怪種,順眼多了,但要是認真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輪圓月,其實是由一只只茭白月蟲結合而成的,看多了還是會精神受創。
見識了這么多的古神,余燼覺得也就暴怒雷靈還算耐看,整個就一團紫色雷云,在古神群體中,顯得很是平平無奇。
“我們突然駕臨貪婪之地,是為了讓貪婪商會失去其余選擇,所以到時候,你也要不遺余力的展現實力,有問題么?”陰影女士輕聲問道。
“沒有。”
“好,為了效果逼真,可以搞些破壞,但是注意,不能過頭,畢竟我們不是真的要掀起信仰戰爭。”
陰影女士清冷告誡,而后便借用陰影位面,向貪婪之地悄然行去。
由于要為暗夜牧神打掩護,行動速度比平常慢了很多,期間還會經受陰影生物的侵擾,但也僅是耗費了半個小時,便抵達了貪婪之地。
此刻,貪婪商會經過初期慌亂,各方面都恢復穩定,除了仍舊不對外界開放,幾乎恢復了正常秩序。
在某座貪婪據地中,交易活動重新開展,在貪婪之氣的影響下,這里的人們對于交易的渴望,不是旁人能夠理解的。
但凡可以買賣的事物,他們全都會擺到市場上,所有投入其中的貪婪信徒,都會漸漸失去理智,成為受貪婪驅使的行尸走肉。
“只要十塊信仰石,你們就能買了我!”
“剛剛從地下城挖出的寶貝,快來看看啊!”
“一塊信仰石,換五年苦力,只要十個人,愿意的留下血契!”
熱火朝天的交易市場,看似欣欣向榮,本質卻叫人不寒而栗,不過,主導一切的貪婪教徒,卻很是享受這般情景,一個個都裂開嘴巴,滿意的注視著市場中的來往人群,為這場交易盛會,維持著最基本的“公平”底線。
然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人覺得周遭環境產生變化,壓抑空間不再沉悶。
直到一聲驚呼,讓人們仰頭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頭頂竟然不再是厚重土層,而是更為深遠的黑色天幕。
很多的貪婪信徒,終其一生都沒有走出過貪婪據地,所以一時間并未發現端倪,但貪婪教徒們卻是知道,現在這個時間,明明是朝陽初升,不應該被暗夜籠罩。
那么答案只有一個,有強者入侵了貪婪之地!
“飲海稟報,有宵小來犯,請會長盡快應對!”
坐鎮此地的飲海副會長,立刻向商會秉明狀況,但很快的,祂便說不下去了,因為祂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鴉面,黑袍,手握提燈…
狂醫余燼!?
飲海副會長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就要逃跑,卻隨即被疫醫骨爪摁住了腦袋。
“跑什么?我又要不了你的命!”余燼淡淡說道,“和你們會長說一聲,把暗夜主祭原封不動的交出來,限時五分鐘,不然就開啟信仰戰爭。”
暗夜主祭?
信仰戰爭?
飲海副會長立馬猜到余燼的來因,但祂當然不會承認,暗夜主祭被貪婪商會抓到了。
可是,不等祂吭聲,微微加力的疫醫骨爪,便讓祂的狡辯,咽回了肚子里。
“我的耐心有限,你已經浪費了三十秒的時間。”
“明…明白了…”
飲海副會長意識到了余燼的堅決,便不再抱有幻想,認命似的向上峰傳訊。
不過在祂稟報之前,貪婪會長其實已經發現了暗夜牧神的到來。
“是誰走漏的風聲?”
有著一張巨大裂口的貪婪會長,神情格外猙獰。
不朽層次的長眠暗夜,突然降臨至貪婪之地,意味著暗夜牧神會得到了準確情報,否則斷然不敢肆意揮霍戰爭資源,而貪婪古神仍舊有傷在身,與暗夜牧神發起決戰,只能讓嚴峻形勢雪上加霜,再加上狂醫余燼給出的五分限時,祂們連向外界求援的機會都沒有。
究竟要怎么辦?
貪婪會長一時間,有些焦頭爛額,但在猶豫間,接到了貪婪古神的意志傳訊。
“答應…”
如果只來一個暗夜牧神,貪婪古神絕不會退讓得如此干脆,可問題在于,余燼也來了。
一夜過后,狂醫余燼的實力,更進一步不說,誰也說不準他的背后,有沒有站著更加強大的天外來客!
貪婪古神不能賭。
貪婪商會也不能賭。
交出暗夜主祭,固然會延緩原罪種子的孵化進度,卻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盡管氣怒到無以復加,貪婪古神也只能強迫自己忍耐一時屈 “是!”
貪婪會長默默點頭,一面向鐵拳緊急傳訊,一邊告知飲海,安撫余燼,免得這家伙徹底毀掉一座據地。
心急如焚的飲海副會長得到消息,便立即對余燼說明,越看消失不見的據地天頂,祂就越是膽戰心驚,害怕余燼一怒之下,把厚土吐到據地中。
“很好,你們的選擇是明智的,不過現在,我們要談一談你的買命錢,另外我胃里的據地天頂,不知貴會可有買回去的打算?”
好不容易打一次秋風,余燼說什么也得順便撈一筆。
弄他千八百塊的貪婪信仰石,才算滿足心理預期,這東西的轉化效率雖然不高,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不管是用來戰斗還是修煉,都有不小的用處。
飲海副會長接到的任務是安撫余燼,所以就算不肯答應,也只能答應。
于是,當鐵拳親自帶著昏迷不醒的暗夜主祭,走上地面,便看到笑意盎然的余燼,以及一臉頹喪的飲海副會長。
“狂醫?”
“鐵拳?”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正式碰面,但交鋒此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
鐵拳如今淪為光桿司令,和余燼有著直接關系,而他體內的原罪種子,則是苦難之路的劇本殺手。
“這是你要的人。”
面貌黝黑,眼神冷酷的鐵拳,隨手將暗夜主祭推到余燼面前。
木偶少女用意念迅速掃過暗夜主祭的身體,發現她只是氣息虛弱,并無異常之處。
“你們還算講信用。”
余燼淡淡說道,而在出言之時,他在考慮要不要借此機會干掉對方,同樣的,鐵拳也有類似的想法。
不過兩人都沒有動,因為他們只是代表而已,各自背后的暗夜牧神與貪婪古神無意開戰,兩人便不能節外生枝。
“聽說,原罪種子就快孵育了?”臨走之前,余燼突然發問。
“我也聽說你又走上了苦難之路。”鐵拳目光冷冽。
“這么說來,我們之間終究有一場死戰。”
“嗯,我想那一天,不會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