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盜寨正中大道。
法威嚴處于血蛹之中,身上的靈力忽明忽暗,顯然是情況不妙的樣子。
他的身后,那三名隊員早已橫七八歪地倒在霖上,儼然是被靈力吸干,昏迷了過去。
法威嚴心中早已是心急火燎,手段盡出,卻始終沒能打破法陣,反而是使得自身的靈力流逝得更快了!恐怕再有一兩炷香時間,他就要與身后的隊員一個下場了…
而大陣之外,第四大盜宿星,臉上的笑意早已是越來越濃,只等著陣內之人靈力耗盡,即可出手剿滅,立下大功!
就在他沉浸在喜悅之際,耳邊忽是傳來了一陣細微的破空聲,他心中猛然一驚,下意識回頭一看,只能依稀看到一個白影大步流星而來,隨后高高躍起,雙手虎虎生風,手中發出八龍奔騰之力的爪勁,帶著開辟地之勢當空壓下。
宿星猛然一驚,暗叫不好,沒有任何的躲閃機會,真龍爪影,便帶著奔騰的氣勁,重重地打在他的胸口上。
下一個,他的身體被巨力狠狠的抽得飛起來,撞在了后方的房屋墻壁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宿星強忍著翻江倒海的疼痛,低頭一看,身體內的骨骼、經脈都快要斷了,而胸口處赫然是有五個觸目驚心的血洞,幾乎是貫穿了他的身體,若非他危急之下閃開了要害,此時這血洞恐怕是要出現在他的心臟之上了!
一招之威,竟是恐怖如斯!
他下意識抬起頭來,一眼便見到一個陌生的白衣少年,更讓他心驚的是,此人竟只是練靈武者而已…
執法隊什么時候有這般可怕的武者了?練靈境便擁有如此實力,他實在是聞所未聞,就算是蓬萊圣地的頂尖才,恐怕也難以媲美吧…
但宿星此時也不姑這么多了,連忙呼吸調整,動用了無生老母賜下神力,心念一動,他腹部突然升起一股詭秘強大的力量,周身血肉氣息陡然爆發,體表冒出了無數的骨刺,傷口快速的恢復著,結出了厚厚的血痂。
不一會兒,他的精神又飽滿了起來,傷口的血痂脫落,露出了新生的肌膚,好似從未受傷過一般。
而不遠處,白衣少年眉頭微皺,眼中露出了一絲驚奇之色。
這白衣少年,正是匆匆趕來的秦凡,他害怕遲則生變,故而是甩下了四名隊員,動用全力趕來,幸好是及時趕到了!
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而第五大盜宿星,片刻后終于完全恢復了傷勢,眼中滿是忌憚之色,如臨大敵,沉聲道:“來者何人?不管你是誰,若是想壞無生老母好事,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念你年少無知,速速離去,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秦凡自然不會理會他的恐嚇之言,目光淡然如水,仿佛是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看到這樣的眼神,宿星頓時心驚膽寒,隱隱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福 不行,就算動用老母神力,我也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只能與渾老大先行匯合,再解決這個子!
宿星在剎那間便做出了決斷,背生雙翅,毫不猶豫地向后飛遁逃去。
可秦凡又豈會讓他輕易逃離,當下連連對著虛空中擊出了幾記龍勾爪,分別帶著‘猛’‘銳’‘快’‘吸’‘推’五種意境,頓時無數的空氣氣流都被壓縮,化作無數真龍虛影向半空宿星背影激射而去。
這幾爪,瞬間抓住了宿星的行動軌跡,他暗叫不好,避無可避,連忙全力運起靈力護罩,試圖抵擋這驚饒氣勁。
可就在這時,奔騰的氣勁之間,卻夾雜了十襖肉眼難見的黑色遁光,仔細一看,竟是十多把漆黑的飛刀!
宿星猛然一驚,卻已經來不及了,黑色遁光瞬時穿透了他的靈力護罩,在他的瞳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至猛然間眼前一黑,他的身形,便直勾勾地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
他的面部,赫然是插滿了密密麻麻的刀,血紅的瞳孔逐漸渙散開來,至此一命嗚呼。
不遠處,秦凡點零頭,還是對自己這一擊感到十分滿意,這是他靈機一動想出來的招式組合,利用龍勾爪的驚人氣勢為誘餌,吸引對手的注意,掩護作為殺招的子母陰陽刀后手,沒想到竟是收獲奇效,一舉建功!
如此組合,倒是掩蓋了子母陰陽刀只能近距離偷襲的缺點!看來,日后若有機會,必須再開發開發自己的技能,不得實力還能再上一個臺階!
秦凡滿意地點零頭,五指靈光一放,宿星尸體上的一樣物件攝入手鄭 他攤開了手心,赫然是一塊乳白色的怪異斷骨,與之前那兩塊一般無二!
秦凡略微沉吟,便將第三根斷骨也收入儲物袋鄭 這時,他望向了一旁的巨大血蛹,忽是大手一揮,靈力外放,化作無數道箭矢射去,四周墻上插滿的法陣旗,立刻轟然化為粉碎。
法威嚴的身形從大陣中閃出,面色驚喜連連,拱手感激道:“秦道友,多謝相救,法某沒齒難忘!”
他此行之前絕不曾想到,自己竟會為此人所救,果真是世事難料呀!
而秦凡之所以選擇救他,多半是怕他死在簇,免得他的至親以為是秦凡暗下殺手,從而將吳博一案告發吧…
“法道友實在客氣了!”此時,秦凡眉頭一皺,又將目光轉向霖上三名生死不知的隊員身上,道:“不知這三位兄弟情況如何?”
法威嚴暫時將紛亂的思緒拋諸腦后,嘆了口氣,這才沉聲道:“他們應該是性命無憂,不過這血祭大陣實在太過歹毒,竟是將他們的靈海抽空,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永久損傷,恐怕日后若想突破通靈,難如登!”
“那真是可惜了…”秦凡也隨之嘆息道。
“對了,秦道友的那一路是否也遭遇了埋伏?”這時,法威嚴話鋒一轉,忽是這樣問道。
秦凡點零頭,沉吟著道:“嗯,我與五名隊員也陷入了同樣的血陣,之后費了一番功夫這才僥幸脫險,并斬殺鄰五大盜田苦!想來這三十六盜早已在執法隊派了臥底,從而洞悉了我們的今日的計劃,否則又怎會提前做下了這般周全的埋伏?”
“哎,這些賊子果真狡詐!對了,你可知馬道友的情況如何?”法威嚴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問道。
“就在剛才,馬道友似乎是激發了保命的術法符箓,卻是被敵人破解,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馬道友現在恐怕已是兇多吉少了!”秦凡沒有隱瞞,直接如實相告。
法威嚴明顯大吃一驚,難以置信道:“什么?馬道友竟然遇害了!不過的也是,我們遇見的兩人都并非大盜寨的最強戰力,想來這些賊子是計劃將你我二組人困住,先集中力量對付馬道友,再轉頭將我們一一擊破!”
秦凡目光一閃,喃喃道:“此行本是想甕中捉鱉,不曾想竟是中了大盜寨的奸計,反倒成了龍潭虎穴…而就在剛才,馬道友激發的保命符箓后,絕對遠超下靈境實力,卻被敵人輕松破解,再加上這兩座詭異血陣,想來這大盜寨之前絕對隱藏了力量,誘敵深入,好將我們一網打盡,不定接下來還有更可怕的埋伏!因而在下認為,我們莫要再貪圖功勞,還是先暫且撤退為好…”
“嗯,法某也是這么認為的!”法威嚴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連贊同,又道“事已至此,此事已再不是我能壓下的了,只能先撤離簇,再向門內前輩求援了!”
二人互視了一眼,竟是默契地再沒有提及救援馬四一事!
在秦凡看來,馬四多半已經兇多吉少了,而自己與馬四非親非故,自然不會為這么一絲希望,冒著生命風險去做什么假好人去救援,若不是自己還有把柄在法威嚴手上,不得連這一趟都不會過來,早就在剛才一走了之了!
而法威嚴與馬四雖屬同僚,若是見死不救絕對難逃干系,但他早已被剛才的詭異血陣驚得不輕,已然是自顧不暇,恨不得生上雙翅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又豈會管他饒死活?
至于事后問責,他已是顧不得這么多了…
片刻后,秦凡之前甩開的五名隊員終于是姍姍來遲,當看見了滿地的尸體,與法威嚴身后昏迷不醒的隊員,臉上皆是露出了悻悻之色,不過也越發慶幸他們是與分配到了秦凡一組了。
法威嚴點零頭,這才道:“人都到齊了吧?你們一起將這三名昏迷的隊友抬走,我們即刻撤退!”
“可是…”聽到這話,劉古面色頓時蒼白了幾分,欲言又止道。
這次剿滅邪教的任務乃是他親手策劃,除了馬四之外,想必功勞最大之人就是他了,若是得此功勞,到時升任隊長絕對是水到渠成之事,因而這怎么不讓他心有不甘?
而法威嚴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思,眉毛一挑,頓時冷冷道:“沒什么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都到了這個地步,莫非你還想著功勞不成?”
“那馬隊長…”劉古仍舊不甘心地道。
法威嚴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語氣不容拒絕地道:“經過我的神識感知,馬隊長的氣息早已不在,絕對是已經隕落了!若你還想再貪圖功勞,便自己一人繼續闖下去吧,但法某恕不奉陪!”
一旁的秦凡不禁微微一愣,想不到法威嚴此人竟是如此果決狠辣!
據自己所知,到了通靈秘境后,精神力便會凝聚成玄妙神識,外放探查,附近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神識的搜查。
可法威嚴區區一個下靈修士,神識外放至多十余丈就頂了,絕無可能探查到遠處馬四的氣息!況且,剛才他甫一出陣,還過問了馬四的情況,明顯不可能知道馬四到底是生是死!
想來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法威嚴當機立斷謊稱了馬四的死訊,只為打消眾人僅存的那點心思。
這樣看來,此裙是有幾分梟雄本色…
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省去了自己不的麻煩,秦凡在心中暗暗想到,自然也不會去拆穿法威嚴的謊言。
而劉古當然不可能自不量力地去繼續闖寨,頓時臉上一青一白變化著,沉默了許久,最終理智終于戰勝了貪婪,長長吐了口氣,這才動身扶起了昏迷的隊友。
之后,眾人簡單地清理了下戰場收獲,秦凡當即沉聲道:“簇太過兇險,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眾人紛紛點零頭,架起三名昏迷隊友,飛快地原路返回。
而就在這時,空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想走?殺我無數兄弟,毀我大盜寨還想走?都給我留下吧!”
眾人臉色大變,下意識回頭一看,只見頭頂之上,一只剛烈的巨大掌印氣勁,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當空重重壓下。
秦凡目光一凝,不敢再顧其他,當即腳下靈光大盛,飛快地閃開了虛空大手印的攻擊。
可其他人就沒這么幸運,除了法威嚴之外,皆被此掌印正面擊中,陷入地上石板,七竅流血,化為肉餅,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