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天宮。
大雪山峰頂十分寒冷,因為哪怕是到了炎夏的季節,這里仍然充滿積雪。
眾獸人族敬仰的天宮,實際上并不是多么壯闊的地方,只不過是一個小廟宇一樣大的地方。
孤零零的小廟,獨立于大雪山之巔。
沒有圍墻,只有一扇大的夸張的山門。
說是“山門”,實際上就是兩個柱子。
但正是這兩根看似普通的柱子,卻能夠阻擋所有六階以下的強者。
這兩根石柱構成的“山門”,實際上是類似守山大陣一樣的神器。所以“山門”不需要門板,周圍也不需要圍墻阻隔。
該進來的、允許進來的,自然能夠進來。
不能進來的、不允許進來的,如果想要硬闖,那便是挑戰天宮,更是要面對宮主的怒火。
小廟宇一樣大的“天宮”,同樣沒有大門,似乎是一直敞開的狀態。
不過明白的人,自己人不會擅自進入,因為那門框同樣是一種陣法。
而進入“門”中,便是另一番天地…
山河湖泊、花鳥魚蟲,完全就是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滿東方韻味的仙境。
事實上,從“山門”大陣,到天宮外在形象,再到內部構造,整個大雪山天宮,都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就如同獸人族與人類國度有著較大差異一樣,天宮也秉承了這一風格。
若說有區別,那就是天宮的差異程度,已經到了無法融合的地步。
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人類國度的頂級魔法師們,對大雪山天宮才充滿了敬畏之心。
想象一下,一個玩魔法,突然被一個修仙的攻擊,那可真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地水風火四大基本元素?
魔法式術?
法陣構成理論?
魔法武器、魔法道具?
抱歉,這些和修仙差距太大,玩魔法的不懂。
哪怕修仙的人吧破綻擺到魔法師面前,魔法師們恐怕都無法辨別。畢竟從最基礎的能量來源,就截然不同。一個用靈力,一個用魔力。
天宮內小世界中,荷花在湖中不合時節的怒放。
湖心島,湖心亭。
躺椅上側臥著一副柔若無骨的嬌軀,慵懶的倦容,瞇著充滿魅惑的雙眼。頭頂有著一對的狐貍耳朵,毛茸茸的尾巴被當做抱枕,抱在懷中,并時不時的梳理著尾端。
她正是天宮的主人,獸人族敬仰的狐仙大人。
此時,狐仙大人,正看著眼前的鏡子。
鏡子懸浮于半空,映照的不是狐仙大人的絕世容顏,而是遠在千里之外的白鳶港…
“嗯”狐仙大人伸了伸懶腰,展露出她傲人的身材。
“那個金發小鬼還算識趣,沒有在老娘的地盤上搞事情。嗯…他叫什么來著?”
狐仙大人可愛的歪著小腦袋,閉眼睛、皺眉頭,最后還是放棄了。
“算了,這幫人類,就像野草一樣,一茬又一茬,名字又是難記。管他叫什么,誰敢搞事情,老娘就到你家里串門,順帶還可以踏青郊游。”
揮了揮手,銀鏡消散…
“回去。”
夏洛克最終還是沒法下定決心,帶著獸人族的獅心王離開風險太大。
哪怕他可以斷定,來自異世界的異象,一定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因果魔法使用者有關。也無法貿然在“那一位”指明要庇護的地方,抓走獸人族領袖。他甚至懷疑,自己的一舉一動,現在都在“那一位”的監視之下。
夏洛克猜對了后面,狐仙大人的確在關注著這里的一切,但是卻沒有猜對前面。
李織衣不是和異象有關聯,而是他本身,就是異象。
來自異世界的靈魂旅者,異鄉人,李織衣。
歐文看到自己的老師前來,稍微想一想,就理解了當下的狀況。
肯定是老師救了自己。
“這一次,是我輸了。”歐文用熾熱的目光注視著李織衣,“但是,這是最后一次,之后的勝利,將會屬于我。”
“你不覺得,該說點兒什么?尤其是對我的王妃。”
歐文搖了搖頭,帶著護衛,跟隨師傅夏洛克離開此地。
因為未來國王的身份,他不能輕易認錯,這是歐文的想法。
如果換做李織衣,就不會這么想。
認錯,實際上是原諒自己的靈魂。
一個人足夠強大,就能夠原諒他人。而一個要原諒自己,則要更加強大的內心。
如果是在這之前,李織衣一定會羞辱歐文一番,說他,「連錯誤都不敢承認,未來成為國王,則會更加偏執。」
不過同樣的錯誤,李織衣不會再犯第二次。
剛才已經將歐文打醒,接著又罵覺悟了,現在怎么可能還會給他送“經驗書”?
偏執?
呵呵,越偏執、越暴躁、越死不認錯越好。
李織衣在內心真誠的祝愿歐文,早早帶著他的國家,走上歪路,越快越好。
他雖然有些氣憤,平白無故幫助敵人開了竅。
不過…李織衣給徒弟的福利,都從師傅身上要回來了。
夏洛克對自己應該是有想法,所以一直都用看新奇事物的眼神盯著自己。
不過他肯定是懼怕大雪山的狐仙大人,因此不敢輕舉妄動。到了最后啥也沒撈著,還送了時空之力的能力給自己。
果然,均衡存乎萬物之間。
“陛下!”
“李織衣!”
解除了時空鎖定,并且沒有了五個階位護衛的阻攔,艾琳等人紛紛趕到李織衣身邊。
動作最快的不是艾琳,反而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希爾。
她第一個趕到李織衣身前,然后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陛下,屬下有罪,沒能保護好陛下,請陛下…”
“好了好了,希爾,起來吧。”
這個死腦筋的希爾,無論怎說都不起來,就是一直泣不成聲的說“自己有罪”。非要等到李織衣親自攙扶,她才誠惶誠恐的起身。
希爾什么都好,忠誠度爆表,樣貌是乖巧可愛小白貓,而且還是中軍將領。沒事能擼貓,有事能打仗。人才資源空虛的時候,還能充當獵頭。
簡直不要太全能。
就是…太忠誠了,有些死腦筋。
李織衣將她抱在懷里,摸了摸頭,才稍微有所緩解。
等到安慰完希爾之后,他才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所有人都看著呢,尤其這“所有人”中,還包括艾琳。
“吶個…艾琳,你聽我狡辯。”李織衣一著急,暴露的內心的想法。
“不是,是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