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織衣,穿越前是個普通宅男。
現在…
是個國王。
記得當時正在“匡扶漢室”,突然停電,扳個電閘,瞬間穿越。
未知的天花板,自己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四周金雕玉器,藍色羽絨上繡著金色的雄獅。
“現在果然是全民穿越大好時代,這么輕松就飛過來了?”
李織衣整理了一下思路,用經典的旁白來詮釋,那就是…
聲音深沉渾厚的旁白君:
“偉大的王啊!您是獸人之國‘獅心王國’的繼任者。”
“魔族大軍入侵人類國度,侵略和掠奪波及到了我國的領土,勇猛的前任國王率領大軍抵擋魔族。”
“然魔族強盛,非孱弱的獸人王國可以阻擋。”
“國王戰死,您的長兄、獅心儲君二次出征,卻也并非魔族大軍一合之力。”
“儲君于沙場失蹤,您作為次子,繼承王位。”
“魔族突然撤兵退回南方大陸,獅心國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飽經風霜的王國已如同風中飄絮,戰亂之后饑荒瘟疫四起,廷臣人心不穩。”
“偉大的王啊,您的臣民渴求您能帶領他們走出困境,重振獅心,重振獸人的榮光!”
簡單點說,人類國度和魔族大戰,一不小心差點滅了邊陲小國的獅心。僥幸保存下來,但最勇武的前任國王戰死,最有出息的大哥也可能戰死沙場,就剩下懦弱無能吃喝玩樂的老二成了國王。
“你妹啊!這開局,天神+雙傳奇都沒有這么夸張!”李織衣內心狂吼。
要錢沒錢、要糧沒糧,軍隊也幾乎被打光,就連兩個傳奇武將也雙雙說再見。剩下的就是老弱病殘和時刻都可能反叛的廷臣。先王到底在想什么?明知打不過還硬送人頭?
“開局硬核就算了,這身體的原主人特么還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暴君。”
沒錯,和李織衣同名同姓的原獅心國王,是個暴君。
登上王位不到半年,吃喝玩樂、驕奢淫逸十分放縱。
懦弱、無能、膽怯、怠惰…擁有這些特性的原“李織衣”在當時國王之后,這些特性的副作用全部顯現了出來。
為了掩蓋自己的弱小,他變得放縱和殘暴。
近乎人格分裂的精神讓他變得喜怒無常,在眾廷臣面前,稍有不稱心意便降下罪責,若非有前朝元老們的阻止,早就鬧翻了天。
而在私低下,他又會變得弱小、無助,父親和兄長的死亡令其整夜擔驚受怕,到了白天又會在議會上對廷臣發泄心中的憤怒,議會后就發泄在享樂上面。
于是乎…原“李織衣”、獅心國國王,被毒殺了。
現在正值盛夏,而這里是類似于避暑山莊的地方,并非守衛森嚴的王宮。其實此地應該叫做圍場,地理位置偏北,稍微涼爽多雨,因此設立了避暑之地。
將民眾禍害得怨聲載道的原“李織衣”毫無自覺,而且變本加厲,在來到這座避暑行宮的途中擄掠一個貓族少女。
這正是他死亡之路的第一步。
貓族少女的父母死于饑荒和瘟疫,渴望復仇的她用父母留給她的所有財產購買了毒藥,并且設計了一出“被俘”的戲碼。她沒辦法向天災復仇,只能向眾矢之的的“暴君”下手。是無能的泄憤,是對人世的厭倦。
毒藥,能夠被隨意帶入國王的就寢的地方?
李織衣很是疑惑,就算在怎戒備松懈,有毒的東西也不可能近身。
不管那么多了,總之…先起來吧,一直躺著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試了一試,手腳和身體都很正常,李織衣從地上爬起來。不管怎么說,他現在是國王了,比其他的“穿越同胞”的起跑線高了不知多少。
“怎…怎么…你…你應該…”
少女顫顫巍巍的聲音傳入耳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貓兒女孩,黑色的貓耳和柔軟靈巧的尾巴,以及幾乎無法遮掩身體的破布和草繩。
此時,貓族少女的雙眼瞪得溜圓,瞳孔緊縮,看到站起來并走到她身前的國王陛下,驚恐的動彈不得。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對我下毒的。”
“血…”貓族少女大腦宕機,下意識的回答了出來。
“哦~原來如此。”
李織衣看了看桌上酒杯,思量片刻,想來也只有這種同歸于盡的方法才不容易被人發現。
他推測,貓族少女應該是自己服毒,將毒融入血液,再以血液在酒中下毒。卻定自己斷氣后,少女也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不過這么一想,這個少女不簡單啊,自己都死透之后又活過來這么長時間了,她卻還能挺得住毒性?可以啊。
而且擁有“荊軻刺秦”的勇氣,這就和自怨自艾的無能之輩拉開了差距,是個行動派。就是…她的理由和目的是指向自己…
“暴君”之名多是夸大的表現,一個人怎么可能在不到半年顛覆歷史悠久的國家?搜索記憶,也沒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即使想做,也在那之前被眾臣阻止了。看來是一些剝削百姓的領主、貴族用“暴君”的名頭當擋箭牌,轉移民眾的仇恨,讓原版中了招。
李織衣看了一眼小貓,思索著。
先關起來,留著以后可能用得上,至少要順藤摸瓜,看看有沒有背后黑手。經濟落后的社會,毒藥都是奢侈品,怎么可能被一個貧民買到?如果有機會,審問一下,找到幕后人,否則會一直寢食難安。
而且…
原來獸族是這個樣子的,還以為是綠皮壯漢或是獸頭人身之類的種族,沒想到…
嗯,統治這樣的種族還真是不錯,各種獸耳少女。
這樣的獸人,請給我來一打!
這個小喵咪被嚇得不輕啊,也是,任誰看到被自己毒殺的人又挺尸蹦起來,他都得嚇兩跳。
看來貴族、領主用原版“李織衣”當擋箭牌,將國民禍害的不淺啊,自發敢死隊都出現了。這才不到半年,屁股都還沒把王位捂熱乎,就死在了上面。
李織衣向著貓族少女走去,本來已經做好赴死覺悟的她,現在直接懵逼,愣在原地。
“放心,我不會責罰你。”
李織衣盡量使自己的聲音柔和,但還是嚇得少女一下子跪伏在地,額頭緊貼地面,遮住了那張充斥著各種情緒的面龐。
文明守則,要么戰狂,要么裝好人。
“我知道,曾經的我不是一個好國王。但是,以后將會是一個好國王。”先唬住這個小貓咪,令她放松警惕,方便之后問話。
小貓咪跪在地上,聽到了國王的言論難以置信,以為聽錯了。
那個暴君在說什么?在和自己說話?小黑貓沒有配合李織衣的演出,蜷縮成一團貓球。
當然,這可是李織衣的真心話,就算不勵精圖治,也要確保安安穩穩。畢竟自己做國王,玩得太嗨的話,搞不好真的會像前世某國王一樣,被推上斷頭臺。而且…用真話忽悠,是最難以被發現的。就算被發現,也沒法被揭穿,因為它不是謊言。
內憂外患?
饑荒瘟疫?
來得正好!哼哼,是時候點燃我的策略之魂了。
內政不懂,不過沒關系。搜索記憶時也沒發現原來的國王有多少治國方面的知識,想來都是“托管”。
回顧歷史,在衰敗的王朝,總會有那么幾個中流砥柱存在。自己稍稍努力一下,挖掘一個救國之臣也不是沒有可能滴嘛。
“軍政、軍政,這軍…”
獅心的軍隊在無敵的魔族橫掃面前不堪一擊,經由上兩次戰役,已然千瘡百孔。
輪身體素質,獸人還是不遜色于魔族的,比人族要強不少。但是關鍵就在于…
魔法。
是的,這個世界擁有魔法。
根據記憶,人族各國都有自己的法師兵團,雖然單個戰團人數不多、階位不高,但是人族在對抗魔族時組成了聯軍,聯合之后的法師戰團已經可以稱作“炮兵師團”了。而且是可以“制導”遠程火炮。
但即使如此,人類聯軍面對魔族的推進之時,仍是力有不逮。因為魔族亦擅長魔法。
魔族基本人均會魔法,盡管絕大多數都是自身強化類魔法,但配上一定裝備,甚至可以臉接人法師團的火力。
就算有所損傷,流淌于魔族體內的狂熱之血,也會讓其拖著殘軀沖鋒。
在氣勢上,完全碾壓人族聯軍。
“不過還好,獅心王國并非四戰之地。”
獸人國度處于南北兩塊大陸的極東交界處,再往東,與無盡沙漠“死亡之海”接壤。地處荒涼,資源匱乏,因此沒什么人會真正的攻打這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至于上兩次的“戰役”,對于魔族來說就好比走路不注意踩到了螞蟻一樣。
“這樣也不錯,安心發展、夯實基礎,魔法不行,還可以科技興國嘛。”
李織衣自言自語、小聲嘟囔、細細思量,全然無視了旁邊還跪伏在地的貓族少女。
小貓緩過神來,覺得刺殺國王這種事情,無論成敗都是死罪。本來自己正在等死,結果不僅自己沒事,國王也詐尸起來,毒藥八成是假的,還是走為上計。
而此時的國王仍舊徜徉于未來的構想之中…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腳步打斷了二人。
房門被猛的撞開,沖進來的士兵分立左右,隨后進來了一個金發少女。
我擦,國王的寢室就這么容易被闖進來啦?
李織衣定眼一看,來的是一位女騎士。
長發盤于腦后,雙眼如橄欖石般透亮,身披一副秘銀騎士鎧甲,胸前的盾徽上印有獅心王國的標志,她英姿颯爽踱步而來。
外表雖然是前世典型的西方人,但從耳和尾巴看來,應該是一個獅族成員。
金發女騎士盯著李織衣,仿佛在確定他的身份,隨后拔劍指向,響聲喝令。
“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