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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蕭威

  不多時,一個七尺虬須大漢從門外直接推門而入,神色陰沉,一雙銅鈴大眼骨碌骨碌帶著委屈和不甘心,這大漢一進門就大聲道:“大人,小人做錯了什么,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這么冷不防下來一道口諭,小人在手底下人跟前還有什么面子啊。”

  高岳微微拱手道:“蕭將軍。”

  蕭威不正眼瞧他,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原來楊左圖的位置,哀求道:“大人,你今日必須得給小人一個說法。”

  何天宗看見蕭威,其實內心是喜歡的,全勾陳里誰不知道何天宗手下蕭威、楊左圖、還有一直比較神秘的曹運、莊睿達是何大人的心頭所愛,四人中,論武力蕭威和曹運最強,不過這二人一個是世俗武者,一個是修行界劍修。

  各自進境上沒有可比性,不過論戰力,可能還是曹運更強一些。

  至于楊左圖和莊睿達,楊左圖偏向于執行力,為人按部就班,謹慎有余,這與他之前在李鴻章手下做事有密不可分的關系,而莊睿達就比較特殊了,這個人神出鬼沒,勾陳里沒人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什么樣子,只知道這人可能是四人里邊何大人的唯一智囊。

  何天宗心里喜歡,可不代表就容忍蕭威放肆,冷眼道:“還以小人自稱?我看啊,我和高大人都得叫你一聲大人了。”

  蕭威老臉一紅,訕訕道:“大人別跟我開玩笑了,小人一介粗鄙武夫,不懂禮數,這您都知道的。”

  何天宗神色嚴肅道:“快跟高大人行禮。”

  蕭威表情一滯,最后還是不情愿的站起來,對著高岳抱拳道:“高大人,蕭威有禮了。”

  高岳擺擺手道:“蕭將軍既是何大人的愛將,也自然是我高某的朋友,朋友之間,何須多禮?”

  蕭威不知道高岳這番話處處把何天宗擺到前邊,他只覺得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太合適,要說和你不熟的話,好像直接就讓何大人下不來臺,而要是曲意迎合,又不是我蕭威的個性,最后蕭威無奈嗯了一聲,又抱了一下拳原樣坐下,一聲不吭。

  當然,蕭威聽不出來的話音,何天宗不會聽不出來,只是他身居高位,已經習慣了底下人這樣的說話方式,倒也不是很在意。

  尤其是看見蕭威,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嚴肅之極,但其實內心極為歡喜,這大漢于他而言真是一位愛將,沒有心眼,只知道賣命,除了膽子比較小,難以獨當一面,其余的沒有他需要操心的地方。

  何天宗臉色稍好,只是仍然罵道:“人家高大人不也是行伍出身?你看看你和人家的言談舉止?你有什么不服氣的?除了會幾下莊稼把式,還有什么用?”

  蕭威嘟嘴道:“小人知道了,小人不也一直在學習嘛。”

  “你學習,你學個屁!”

  何天宗說完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從懷里掏出一個精美鐵盒,蕭威雙眼猛地瞪大,而后一臉橫肉堆出一個燦爛如花的笑容,哈喇子都順著嘴角流在地上,“這,這是丹麥的煙葉,上品啊!以前皇上在的時候小人還能偶爾享用,這么多年可饞死小人了!”

  蕭威說著雙眼冒出幽幽綠光,如一匹貪狼一樣伸出魔爪,何天宗馬上收入懷里,笑道:“想要?”

  蕭威肥大的腦袋如小雞啄米猛地點了點頭。

  何天宗把鐵盒放在桌面,輕輕推了過去,淡淡道:“要這個,就沒面子,回去好好接替楊左圖的活,講武堂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報告給我。”

  蕭威眼疾手快馬上把鐵盒收入懷里,嘿嘿笑道:“屬下遵命,有這個還要面子干什么,哈哈哈。”

  何天宗看了一眼高岳,二人相視苦笑,何天宗罵道:“可真沒出息。”

  不過蕭威突然眼珠子一轉想起了正事,突然道:“大人,小人還有一件要事稟報。”

  何天宗微微皺眉,“有關神殿?”

  蕭威神色罕見的凝重,低聲道:“小人從兩年前神殿參與山中大墓開始查,這兩年來終于讓小人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何天宗眉頭皺的更深,高岳也不禁神色嚴肅起來,蕭威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但他從來不放空炮,向來都是有一說一。

  蕭威道:“當年伍家和張家和神殿聯手第一次盜掘山中大墓,后來有人傳的沸沸揚揚,說是仙陵,這小人倒是不知道了,神仙之流的事情小人本來也不關心,不過關鍵的一點是,當年外界都說是神殿日組參與此事,而且還是武藏親自帶隊,可事實并非完全就是這樣。”

  蕭威眼睛微縮,陷入回憶,“這事還是不久前,小人在山中發現了一個重傷的年輕人,這人應該是修行中人,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走火入魔,自斷經脈后才僥幸存了半口氣,他瘋瘋癲癲,不斷的說什么他明白了一切,他對不起他的師傅,他有話要跟小人說,而這話就是當年神殿月組才是真正的主謀!”

  “月組?!”

  何天宗和高岳齊齊震驚失色,脫口而出!

  “不錯,”蕭威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說,仙陵的秘密起初是月組之內的一個叫左老的人透露出來的,對了,他還提到了張富貴,他說張富貴也是月組的,他還說他終于明白為什么張富貴要殺死伍家夫人反而嫁禍給他師傅和張大帥,因為張富貴正是要引伍陽去報仇!”

  “因為伍陽是魚腸匕的主人,張大帥是封皇刀的主人,他聽他師傅曾經說過,一刀一劍可以合體,合體以后有鬼神莫測的功效!而神殿月組幕后的人費盡心血目的很可能就是為了這一刀一劍!”

  何天宗眼睛微瞇,射出冷冷清光。

  張富貴他可是熟悉的很,神殿日組中人,和袁氏也打過不少交道。

  只不過他沒想到,張富貴的真正身份是一直神秘異常的神殿月組中人,而且那一刀一劍,他也有所耳聞,封皇刀,魚腸匕,據說這是當年張家和伍家得到的最大寶貝。

  蕭威繼續道:“小人當時想這事事關重大,我們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知道?他看出了小人的疑慮,他跟小人說,他當年雖在日組,可他其實真正的身份是月組的手下!只不過這一切他當時并不知道,后來越想越通透,尤其是伍家夫人的死,太過于異常,張富貴為什么一定要殺了伍家夫人,而且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得罪伍家又沒什么怕的,可他堂堂一組之副,位高權重,為什么非要表現的畏首畏尾,嫁禍給他師傅呢?”

  “能解釋這一切的癥結根源就是伍家夫人的獨子是魚腸匕的認主之人,而他師傅親密的合作伙伴張大帥則是封皇刀的認主之人,張富貴那么做就是要把這兩人湊一塊兒,然后不共戴天,同歸于盡,這樣就可能實現一刀一劍的合體!最最巧的是,他們報仇什么時候不能報?為什么偏偏選在當日立秋,還是張家?”

  “因為秋字主殺,而立秋時分,天地陰陽開始逆轉,道消魔長,是一切有靈物最為活躍的時刻,那時候這一刀一劍最容易合體。”

  蕭威說的起起伏伏,何天宗心念電轉,腦海中不斷查漏補缺,一個個故事和當年的情報串聯起來,他猛然坐了起來,“他人在哪?”

  蕭威嘆氣道:“他說完這些話就出氣多,進氣少了,不過他臨死前吩咐小人,一定要把這些話轉告給魏都城一個叫謝安的人,他說他有愧于師傅,有愧于謝安。”

  何天宗無力靠在沙發,最后悵然嘆道:“早有情報顯示,山中有一批數量不菲的修行者,想不到那些人就是真正的月組啊。”

  “我還自作聰明,讓寧厚帶兵火速回來駐扎山下,防他們一招,可現在看來,有如兒戲,估計這會兒,寧厚沒來,人家們都已經下山了。”

  何天宗臉色蒼白,閉著眼睛長吁短嘆,久久不能平靜。

  高岳低聲道:“大人,事情尚有轉機吧。”

  何天宗苦笑道:“你信不信,他們知道我們一切的部署?”

  高岳皺了眉。

  何天宗突然自己也意識到問題,喃喃道:“是啊,他們為什么會知道自己一切的部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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