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隱隱出現了一座日軍修建的炮樓。
蔣鋒已經離開了抗日軍隊的防區,進入了日軍占領區。
“呦西。大黑貓,我們正好去吃個午飯,米西米西。”
遙望著那座周圍挖上壕溝,里面裝滿水,再圍上幾圈鐵絲網的炮樓,蔣鋒正好感覺到餓了,駕駛摩托車一溜煙兒開了過去。
挎斗里的大黑貓,聽到要開飯了,圓溜溜的眼睛露出了雀躍的光芒。
一般而言,因為炮樓堅固,活躍在敵后戰場上的抗日武裝又普遍缺乏重武器,日軍僅僅只需要在里面放十幾個鬼子就夠了,甚至有時一個鬼子兵都不放,有偽軍代勞。
不管這座炮樓里是鬼子還是二狗子,蔣鋒這頓飯是一定要在里面吃的。
摩托車拖著一屁股黑煙,來到炮樓外面,幾個站崗的,就和殃雞一樣無精打采的偽軍一看是太君光臨,馬上放下吊橋,把蔣鋒放了進去,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有。
“我滴,米西米西的。你滴,做飯滴干活,快快滴,不然死啦死啦滴。”
蔣鋒停好摩托車,從上面下來,對著附近幾個腰桿都挺不直,一臉奴顏婢膝樣子的偽軍,用鬼子腔調大聲吩咐。
偽軍一看蔣鋒紅潤的臉龐,健壯的身材,一點都不懷疑他是抗日武裝假扮的,連連點頭哈腰,趕緊忙著做飯去了。
這年頭中國人普遍營養不良,面黃肌瘦,哪怕穿上皇軍的軍服,偽軍一看你臉有菜色,就知道你肯定是假扮的了。
不要想當然的以為偽軍是鬼子的狗,他們的智商就真的和狗一樣了。
況且蔣鋒身邊只帶著一只貓。
一個人能干什么?
就算化妝成皇軍進來了,還能一個人端了炮樓不成?
那樣的戰例,幾乎只存在于抗日神劇中。
“太君!條件有限,有什么招待不周的,還請您多多包涵。”
蔣鋒和大黑貓正在對著一只燉雞大吃大嚼之時,站在一旁伺候的偽軍班長一臉獻媚討好的說道。
這座炮樓靠近晉綏軍的防線,因此里面一個鬼子都沒有,就放了一個班13個偽軍在里面當炮灰預警。
鬼子自己吃的好,不表示喂的狗也和主人吃的一樣好。
偽軍平時吃的也和國民政府軍差不多,能吃飽肚子就不錯了。
喂狗的伙食又怎么敢拿出來孝敬主人?
就這只燉雞,還是偽軍急中生智,去附近的村落搶來的。
而主人吃飯,哪有當狗的和主人同桌的道理?
蔣鋒也不愿意鬼子的狗和他坐在一個飯桌上,既然這個偽軍班長喜歡當狗,那就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流口水好了。
“呦西,我吃飽了。既然你是鬼子的狗,那這塊骨頭就賞你了。”蔣鋒一手拿牙簽剃著牙,一手拿起雞骨頭朝著偽軍班長扔去。
“謝太君賞賜…呃,鬼子?”偽軍班長連忙伸手接住雞骨頭,就要千恩萬謝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八嘎!你滴良心大大滴壞了!”
蔣鋒忽然翻臉,起身一個大嘴巴子抽在發愣的偽軍班長臉上,打得他一陣天昏地轉。
“太君,饒命啊!”
偽軍班長挨了一巴掌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鬼子”二字脫口而出,趕緊爬過來抱住蔣鋒的腿嚎起來。
“呦西,那就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好了。”
蔣鋒低下頭,望著一把鼻涕一把淚求饒的偽軍班長,忽然面露詭異的笑容。
“太君,您有何吩咐?卑職馬上去做。”偽軍班長連忙問道。
“帶上你的人馬,向著附近的鬼子發起攻擊。你們都是中華民族的敗類,那我就給你們一個以死贖罪的機會好了,哈哈哈哈!”
蔣鋒一腳踹翻偽軍班長,身體前傾,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大笑。
“啊,原來你不是太君…”偽軍班長驚恐交加,想要摸槍反抗的時候,卻發現身體不聽使喚了。
一分鐘后,防守這座炮樓的13名偽軍就都被蔣鋒俘虜,貶為了奴隸。
偽軍都是鬼子的狗,蔣鋒才不愿意賜予他們給自己當奴隸的榮耀,就吩咐13個奴隸去攻打附近的日軍,直到死為止,把這些渣渣消耗掉。
“遵命主人!”
偽軍班長滿臉絕望,一萬個不愿意的帶著同樣表情的手下,向著最近的一處鬼子據點進攻。
“猜猜看炮樓里會有什么好東西?”
蔣鋒調查了被自己占領的炮樓,沒有找到軍用炸藥,連手雷都沒有。
步槍用的子彈,也只有一箱。
因為敵后抗日武裝的活躍,日軍為了防止炮樓被攻下,里面存放的武器彈藥被繳獲,對于每一座炮樓的彈藥管控特別嚴格。
一般一個分隊(班)的鬼子防御炮樓,也就只有兩箱子彈,一挺輕機槍。
偽軍就是炮灰,戰斗力低下。
為了防止出現偽軍被輕易消滅,炮樓里的武器彈藥便宜了抗日武裝的局面。
偽軍防御的炮樓里就只有一箱子彈,也沒有配備輕機槍。
沒有找到軍用炸藥,蔣鋒只得放棄炸毀炮樓的念頭,拿走了一箱步槍子彈聊勝于無,帶著大黑貓騎上摩托車揚長而去。
“真男人從來不回頭看爆炸,會有機會的。”蔣鋒不無遺憾的想。
繼續一路向著太原行去,凡是出現在蔣鋒面前的日偽軍炮樓、據點、哨卡,他都不辭辛勞,一一端掉。
很快,鬼子的防區就亂了套,有相當數量的偽軍,甚至日軍士兵發動了叛亂,朝著附近的日軍發起了亡命的進攻。
鬼子一陣手忙腳亂,在付出了一些代價后才把“叛軍”消滅干凈。
在蔣鋒的奴隸被全部消耗掉的時候,他已經一路開著摩托車飛馳抵達太原城下。
城門站崗的日軍,把要進城的蔣鋒攔了下來,要檢查他的證件。
蔣鋒的身上當然有山本一木的證件,可以遞給日軍士兵檢查,保證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但是蔣鋒卻沒有拿出證件,反而露出興奮的笑容,上去揚起手來“啪啪”幾個大嘴巴左右開弓,愉快的抽在了要檢查他證件的日軍臉上。
“八嘎!瞎了你的狗眼,連我山本一木都不認識了!我要去見筱冢司令官,有軍情匯報!”蔣鋒一邊甩巴掌,一邊耀武揚威的大罵。
“哈依,哈依!”
不要看鬼子兵在中國百姓面前兇殘暴虐,一旦挨了耳光,就會條件反射的立正站好,保證要讓抽耳光的長官抽得舒心,抽得盡興。
挨打的鬼子兵不一定認識山本一木,但蔣鋒佩戴的大佐軍銜他是認識的。
他只是一個小兵,看到對方是大佐,就理所應當的擺出了逆來順受的姿態。
欺軟怕硬,那可是鬼子的天性。
“發生什么事了?”
負責這些在城門站崗檢查的鬼子兵的,是一個少尉小隊長,他朝著蔣鋒走了過來。
蔣鋒覺得鬼子軍官抽起來肯定要比小兵爽,就放過了那個鬼子兵,“八嘎八嘎”的狂抽小隊長。
“哈依,哈依!”
小隊長是認識山本一木的,也是趕緊立正站好,被蔣鋒抽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山本一木是大佐。
他的特種作戰理念很受日軍第一軍司令官筱冢義男看重。
在日軍中,長官要抽下級耳光,只需要隨便尋一個理由就可以開打了。
當然,二話不說,直接上來抽大嘴巴也是可以的。
蔣鋒抽大嘴巴,把癮過足后,這才開著摩托車,直接按照山本一木的記憶,前往日軍第一軍的司令部。
摩托車轟隆一聲發動后,屁股里噴出了一大股黑煙,那被打的小隊長還聞著黑煙,一個勁的沖著遠去的蔣鋒鞠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