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部署完畢的弘農軍在次日開拔,以徐榮為先鋒進攻略陽縣,略陽縣主將彭周是個膽小如鼠的家伙,見了危險就想跑的主,徐榮得知他的敵人是這個人,他都不想自己親自出手了,直接一千人沖過去直接拿下,要不然就造個勢喊一句繳械投降,直接就投降了。
文蒙率一支步騎向隴縣進發,隴縣是漢陽郡的糧倉,這里有漢陽郡一半的糧草,如果這里失守,那么漢陽郡所有縣城的補給糧草將會損失大半,很有可能不到兩三天就因為沒有糧草支援自動崩潰。
雖然兩路兵馬分別進攻略陽縣和隴縣,但是張慕的擔憂還是有的,王國詭計多端,從他進入薄落谷之后就發現了一絲絲什么的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什么不對勁,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剛剛進入薄落谷就遇上敵軍,而且是毫無征兆的直接交戰?這也太離譜了吧!如果這么說前面的探子應該能回來稟報啊。
要是這么說的話,不是探子有問題,是他有問題。
“主公,怎么了?”荀彧問道。
“文若,這場作戰你怎么看?”張慕問道。
“主公運籌帷幄,彧也不怎么好插嘴了。”荀彧笑道。
“我總覺得有些疏漏的地方。”張慕喃喃道。
“是王國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薄落谷中阻擊我軍吧。”賈詡說道。
“你這個老狐貍又搶話。”荀攸喃喃道。
“別怪我多嘴,不是我們的探子有問題,是他們在我們中間安插了暗探,我們不知道而已。”賈詡說道。
“有何根據?”張慕問道。
“這些日子我們的動向都是很隱蔽的,沒誰知道我們的動向,除了長安那些人,只知道我們追擊了,沒人知道我們的位置啊。”賈詡說道。
幾人互相點了點頭,賈詡說的話貌似也有道理,但是王國在他們身旁安插了暗探,究竟是誰能有這么大的權力能把探子放在弘農軍長期不暴露呢?
張慕有了辦法,讓所有校尉級別以上的將官集中在一起,他現在寧愿暫停前進,也得在這幾個時辰內把這個暗探給查出來。
剛剛抵達渭水北岸的弘農軍突然停止了行軍,眾將一臉迷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于是紛紛都來到了中軍詢問張慕出了什么問題。
“主公,出了什么問題?”王由問道。
“呵呵呵…諸位一路辛勞,今夜我們便在這渭水之邊,飲酒一夜,明日士氣高漲,大軍南渡渭水,上邽縣手到擒來!”張慕沒有理會王由,只是對眾將說了這些事情。
通過剛才的交談,王由的神情略微有些緊張,張慕也明顯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他在緊張些什么?為何要緊張?他想隱瞞些什么?
帶著疑問,張慕沒有直接去接觸王由,而是讓朱由去接觸他,看看究竟是什么讓他感覺到奇怪的。
而王由卻總是躲避朱由的問話,自從薄落谷之戰后他就心不在焉的,平常作戰王由可是比杜霸都撒歡,今天這是什么情況?難不成真出問題了?
“主公…從他營帳內繳獲的密信。”隱藏在軍內的影潛衛將數封密信交給了張慕。
得到了密信的他,假借如廁名義,回到營帳將信一一拆開,上面皆是王由與王國聯絡的事件,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心腹將領竟然會是叛軍將領的暗探!
“來,把王由給老子押過來!”張慕把手上的信惡狠狠地往桌案上一拍,頓時怒火中燒,命令手下侍衛立刻把王由拉過來,他要親自問罪。
這下好了,內奸抓到是誰了,荀彧和荀攸也是很奇怪,為什么會是他?王越若知道了是王由泄露了弘農軍進入薄落谷與王國交戰,不得直接氣死。
王由被侍衛押了過來,朱由還沒等什么情況呢,就直接跟著一起來到了大營,眾將見王由如此,紛紛前來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主公…”王由畏畏縮縮地說道。
“王由,你跟我說…這些信都哪兒來的?”張慕暫時放緩自己的聲音說道。
“這…末將不知。”王由搖頭否認,無論張慕說什么他都在否認。
“好,不說是吧?那這個又怎么解釋?!”張慕將一把短刃拿了出來,這是從雞頭鎮一個將軍的腰間取下來的,王由有一柄短刃和他的一模一樣。
“這不是我的。”王由依舊否認,他根本不想承認這個罪行。
“好,你不說是吧!虧我讓你擔任重要職務,你就是這么讓我放心的?!啊!你口口聲聲說你的短刃丟了,那這上面的刺字是什么!”張慕抽出短刃,那刃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王由的名字,看這個痕跡,的確是他刻的,絕無二樣。
朱由瞬間就崩潰了,自己信任的兄弟竟然是隱藏軍中多年的內奸?!眾將也是很無奈,明明如此驍勇善戰的將領,竟然是王國的暗探!他究竟圖的是什么?
“王由你究竟圖的是什么?我就想問問你圖的是什么!啊?!”張慕怒道。
“主公息怒。”荀彧趕緊拉住了張慕,張慕失控估計誰也攔不住。
王由依舊沒有說話,矢口否認這件事情,并且對張慕的判斷提出了質疑,張慕卻有理有據的全把王由的疑問全部回答出來,而且都有實證,王由徹底傻了。
影潛衛分為明和暗,而且職稱不同,明稱之為監軍司,暗則是稱之為影潛衛,監軍司與督軍職務相同,所以王由利用與監軍劉郴之間的關系與王國互相往來,這些張慕全都查明白了,并且人證物證俱在,王由徹底沒話說了。
“利用監軍的職務,你還真是可以啊,把劉郴給老子帶上來!”張慕叫道。
監軍劉郴被侍衛押了過來,并且將他的罪行全部交代,眾將聽后紛紛都抽出劍來欲行絕義之舉。
“行了!大事明了,你們還有什么話要說的?”張慕背過身去說道。
二人沒有任何話脫出口來,只是沉默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閉著眼睛像是早就迎接了死亡一樣。
神獸空間內的玄武和青牛看了也挺揪心的,王由自張慕起兵以來就跟隨他左右,現在出了這情況,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事情。
“我不想讓你們死在這里,出去,別讓兄弟們因為這些事情污了我們的眼睛。”張慕閉眼喃喃道。
劉郴和王由二人起身,將朱由和蘇則手中的寶劍抽了出來,出了大營就面向東方,自刎而死了。
其實眾人的心里是很痛苦的,王由竟然是敵軍多年隱藏在我軍的臥底,根據書信上的時間和影潛衛探查的時間,都對上了,是涼州之亂開始后,張慕進駐右扶風,李文侯曾派人過來勸降弘農部將,結果李文侯挑中了王由,王由家境貧寒,父母雙亡,他是最合適的選擇,結果王由忍不住,倒戈了。
“行了,明日!大軍南渡,進攻上邽縣!”張慕的眼中依舊忍著淚花,多年的兄弟,說倒戈就倒戈了,而且還因為權和錢的問題…
“喏!”眾將退下后,盯著帳外的二人,沒有辦法,將此二人安葬在此,怎么說也是曾經的兄弟。
張慕坐在帳內,久久不得平息,王由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影潛衛的調查幾乎是全程跟蹤,他們所談都被記錄下來,種種跡象表明王由已經叛變,但是…總有些不對勁。
“其實他不是漢人,是羌人。”賈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