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束,與之相關的內容就在第二天傳開了。
有說各種神兵利器的,有說武功秘籍的,但其中討論最多的,還是最后兩件寶貝。
一個是仙人墜的地契,大部分人聽見這個名頭都有些奇怪,他們不知道這仙人墜到底是什么,后來經過了解的人解釋,這長安最賺錢賭坊的名頭這才使得眾人知曉。
可說最引人關注的,還是得屬最后那顆丹藥。
在長安最好的酒樓朱雀酒樓中,一樓坐滿了人,都在討論昨天的拍賣會。
“嘿,你知道嗎,聽說那顆丹藥那可是仙丹,吃了能長生不老呢!”有個光頭大漢說道。
“真的假的?這世上還會有這種東西?你可別唬我了,你不就是想多喝杯酒嘛。”有人笑著說道。
那光頭大漢一聽,指著那人說道:“你不信就不信,反正我的大哥昨天就在拍賣現場,他跟我說的,這可假不了。”
其他人聽著都笑了,還長生不老?當他們是喜歡聽故事的三歲小孩呢。
有人笑道:“如果真有仙丹,那豈不是有神仙啊!”
光頭大漢叫道:“肯定有神仙。”
“看你這么肯定,你見過?”
“當然,神仙給我托過夢。”光頭大漢得意地說道。
其他人笑得更加開心,有這光頭在,他們吃飯也多了趣味。
在朱雀酒樓的一個角落,做著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斗笠周圍有黑紗,看不清他的樣子,他吃東西也只是露出嘴巴,看不見他的全貌。
他這身打扮無意很惹眼,周圍的食客都不時投來目光,但這神秘人的腰間有著一把刀,于是也沒人上前說什么。
怪人在長安可不少見,他們這些長安本地人可見多了。
神秘人放下筷子,然后在桌上放了錠銀子,就起身離開了這吵鬧的朱雀酒樓。
他從朱雀酒樓的大門離開,走上街道,莫入人群,他走到一家偏僻的店面,然后摘下了他的斗笠,露出了一張干凈的少年臉,只是他的面容較為普通,但好在看著順眼。
這是一間鞋店,店中也只有一個老人,男人坐著根矮板凳,正縫補著布鞋。
少年走到男人身邊。
男人頭也沒抬,視線仍然在布鞋上面,他說道:“看見了?”
少年點頭說道:“看見了。”
“看見了就看見了唄,你還能有什么心思不成?”男人手上的動作不停。
少年說道:“我想要。”
“噗,你還買得起不成?”男人笑出了聲,“那本《天欲》少說也值幾千兩,就你?買得起個屁!”
“可我把他拍下來了。”少年淡定說道。
男人拿著布鞋的手一抖,銳利的針扎到了他的手,但男人并沒喊疼,而是站起身來死死地盯著少年。
“你說什么?”男人的語氣嚴肅。
少年還是平淡說道:“我把他拍下來了。”
“你哪來那么多的錢?”
“沒那么貴,我運氣好,兩百兩就買下來了。”少年解釋道。
男人眉毛揚起,說道:“可你連幾百兩也拿不出來啊!”
“嗯?不對,把那東西給我看看。”男人看出了什么,直接伸手抓向少年的腰間。
少年也不躲閃,他腰間掛著的東西也被男人拿去。
男人手中抓著一把沒有刀的刀鞘,他愣住了,然后滿臉通紅地叫道:“易安你這小子居然把他賣掉了!”
易安點頭說道:“賣掉了,準確的說是換的,我用這把刀換了那本心法。”
男人抓著刀鞘的手顫抖,大聲說道:“我這把刀莫非就值個兩百兩?他們一定騙了你,這刀起碼值兩千兩!”
易安嘟嘴,小聲說道:“那你平時還說那把刀是垃圾。”
男人聽到易安這話,氣得牙癢癢,他搖了搖頭,然后嘆了口氣,說道:“算了算了,沒了就沒了。”
男人把刀鞘扔到一邊,又坐了下來撿起布鞋,開始縫補。
易安試探說道:“你不怪我?那可是你做的第一把兵器。”
男人苦笑道:“原來你還知道,那你先回答我你為什么要賣它?雖然那時的我的手藝不好,做出了也是一把垃圾,但好歹…”
易安說道:“我是為了變強,我要是學會這心法,就能幫你報仇了,用這把刀換來你的清白。”
男人低頭做事,說道:“我說了,那些事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在乎了。”
“是嗎?你要是真不在乎,那你每天晚上嘴里的公輸又是什么呢?”易安說道。
男人哼了一聲,說道:“老子抱怨幾句還被你這個小子聽見了。”
“公輸洋,你可是公輸家最有天賦的天才。”易安抿嘴說道。
“你不要說那個名字,我已經和他們沒什么關系了,我現在叫易洋,而你也只不過是個被我撿來的孩子,你別管的這么多,你不要忘了是誰把你從人販子手里買的你。”公輸洋語氣顫抖。
易安牙齒咬著嘴唇,說道:“我就是記著你這份恩情,所以我才做了這些,我想幫你!”
“幫個屁!你小子以為你得到了那什么《天欲》就能成為天榜高手不成?別做夢了,你都多大了,還想著這些,老老實實和我一起做著生意才是真的。”公輸洋的聲音提高。
易安皺著眉頭,雙手握緊成拳,說道:“你不要忘了,你可是跟著我姓呢!”
公輸洋一聽這話,眼皮一顫,著急說道:“我當初只是一時想不到名字,還有順便和你裝成父子才用了易字!我什么時候跟著你姓了!”
“那你告訴我你真正的姓叫什么啊!”易安不甘示弱回道。
公輸洋的手攥緊布鞋,額頭浮現青筋,悶聲說道:“你小子還真是伶牙俐齒,專門在這等著我是吧,你晚上甭想吃飯了。”
“你可別忘了每天的飯可是誰做的!”易安叉著腰說道。
公輸洋看著一臉堅定的易安,眼皮跳了跳,繃住的臉突然松開,他嘆了口氣說道:“行了,我們這么吵著真沒意思,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繼續縫我的鞋,你也去做飯,各干各的,誰也不打擾。”
易安搖頭說道:“今晚不行,我還要練這心法呢,沒時間。”
“嘿你小子,有了這東西就忘了我,我可是餓著的呢,你昨天可就沒回來,我是啥也沒吃。”公輸洋頓時急了。
易安抓著腦袋說道:“那我給你煮碗面吧。”易安說著,就準備走向灶臺。
公輸洋見狀,連忙站在易安面前,說道:“煮面可以,但你先把那《天欲》給我。”
易安抹下臉來,說道:“不行。”
公輸洋瞪了易安一眼,說道:“不行也得行,這心法可是出了名的,那自創這心法的人也因為走火入魔,而被人殺死,這東西你學不得。”
“這可是我唯一能幫你報仇的東西啊!”易安說道。
公輸洋說道:“我說了,那些東西我早就不在意了,報個卵蛋的仇,你拿刀換的事我已經放過你了,這心法你不可能學的。”
“可是…”易安還想說什么。
“拿出來。”公孫洋攤開手說道。
易安捂住腰間,后退幾步,說道“我不給你。”
“不給也得給。”公輸洋飛快出手,摸到了易安腰間有鼓起,他手一伸一掏,抽出了一本老舊的書。
“你快給我!”易安著急,想要搶回來。
公輸洋得意的笑道,說道:“跟我作對你還早了二十年呢。”說著,公孫洋直奔向灶臺,他可不是要生火做飯,而是要生火燒書。
易安看著公輸洋離開的身影,嘴里大叫著,但他卻沒有邁出腳步去追公輸洋。
易安見公輸洋走了,立馬露出了一個得逞的奸笑,他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笑著說道:“和我斗,你再修煉個幾年吧。”
趁著這個時候,易安快步跑向自己的房間,要把這本《天欲》給藏好了。
離拍賣會結束過了有些日子,這談論拍賣的話題也被新鮮事物給蓋過去了。
羅狼正在府中練刀,只見他上身赤裸,露出他蘊含力量的肌肉。
在他的手上拿著那把長刀,羅狼每揮動一下,都會卷起勁風。
就這樣,羅狼一直練了有一個時辰,他的皮膚表面也滲出汗水。
羅狼知道差不多了,于是他停下來動作,可突然,他揮刀指向了一個地方。
“出來。”刀尖指著一處方位。
“大人,是我。”負責探查信息的瘦小男人走了出來。
“是你啊,抱歉,剛才沒注意到是你。”羅狼手一動,長刀插地。
瘦小男人咽了咽口水,他剛才剛來到這府中,離羅狼還有些距離,立馬就被發現了,他本來就擅長隱藏氣息,羅狼這么一手,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羅狼穿上放在一旁的衣服,說道:“又有什么情報了嗎?”
瘦小男人趕緊說道:“有,而且還是一個大消息。”
“說。”羅狼示意道。
瘦小男人眉頭皺起,一臉嚴肅說道:“就在今早,邱息一的妻子有了動作,她派人去了那邱息一的私人土地,我得到手下傳來的消息后立馬親自跟去,大人你也說過,密切關注邱息一周圍的一切。”
“繼續。”羅狼點頭,他已經知道等下男人要說什么了。
“我就跟著邱府的人,一路尾隨,跟著他們到了那,我以為他們要和邱息一碰頭,可誰知道到了那做樓閣也沒用看見邱息一的身影。”
“那些邱府的人表現的很著急,一直在尋找著什么,我那時推斷多半是在找邱息一,可接著一想又不對,他們還需要找邱息一嗎?就這樣,我一直待在暗中觀察,看到他們都跑向了一個地方,我跟著過去,看見了一個湖,然后看見了奇怪一幕。”
羅狼此時的表情似笑非笑。
瘦小男人繼續說道:“那邱府的人都在大叫,我正奇怪他們叫什么,然后他們一個個的都沖向那湖水中,我不理解他們要做什么,一直在暗中觀察,慢慢地,他們居然從湖中拉出了一匹馬!我再一看,又是一輛馬車!這湖里居然有這些東西!”
瘦小男人說著,臉上還帶著不可思議。
“我看見他們有人看了馬車里面,接著就是臉色大變,發出驚呼,然后他們互相說了什么,只可惜那時我離的有些遠,聽不見他們說些什么,但我從他們臉上的神情猜測出,他們一定看見了什么驚人的東西。”
瘦小男人說道:“后來他們兵分兩路,一路守著馬車,一路離開,我那時也在猶豫該跟著哪路,仔細考慮后還是決定待在這里,我就一直在離馬車遠處的樹上看著,沒過多久,那些人就回來了,而且還帶了更多的人。”
“他們先是一個個地看向馬車里,臉上也同樣露出驚恐的神色,最后他們一群人把馬車運到了邱府,這就是我今日看到的一切。”
瘦小男人說的很快。
羅狼點點頭,說道:“那你看見了馬車里到底有什么嗎?”
瘦小男人搖搖頭,語氣帶著可惜說道:“沒看見,他們的人一直沒有離開過馬車,我想靠近都不行。”
“好了,這些就夠了,你表現的不錯,繼續去觀察,有什么事立即和我說。”羅狼個男人發布命令。
瘦小男人恭敬領命,但他回答后卻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不動。
羅狼看著男人,說道:“還有什么事要說的嗎?”
男人表情復雜,明顯是在猶豫,他看著羅狼的臉,似乎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道:“大人,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去救狂爺,幫里的兄弟最近都在…”說到這他停了下來。
“繼續說,他們都在說什么?”羅狼表情冷淡說道。
瘦小男人咬牙,說道:“他們都說大人你根本沒把狂爺放在心上,只是利用他們,最近兄弟們都聽說了仙人墜地契被拍賣這事,大家都氣憤不已,都說現在靜觀其變沒有任何作用,接著就是…”
瘦小男人咽口水,說道:“就是說了幾句大人你的壞話。”
說完,男人已經滿頭大汗,緊張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