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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吃飽好殺人

  羅狼到長安已經有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間他和朝南天再也沒見到過宋溪和莫墨,盡管他們又去了幾次天仙院。

  這期間羅狼一直待在朝南天的府邸,偶爾去找匡也商量事情。

  羅狼一直在準備,等到動手的那一天,他拜托匡也找到當初與那件事有關的人,他要這些人的信息,也要這些人的命。

  “羅狼你又要出去啊,我可真羨慕你。”朝南天用手托著腦袋,抱怨個不停。

  羅狼讓匡也幫朝南天獲得了參加唐院考試的資格,可也只是獲得資格而已,能不能考試通過就要看朝南天自己的造化了。

  羅狼告訴朝南天,唐院的考試是一成不變的,永遠考的都是六藝——禮、御、射、數、樂,書。

  這六藝所有人都知道,但能達到唐院的要求的年輕人卻不多,每年能進唐院的不足半百人。

  朝南天很頭痛,因為他除了御和射還湊合外,其它的他都不會。

  朝南天想讓羅狼教教他,可羅狼說自己也只會駕車和射箭,朝南天無語。

  羅狼于是把考試內容告訴了朱紅,結果就是朝南天得天天被朱紅盯著學習,學樂器,學禮數,學算數,學各種各樣的知識,朝南天本來就不擅長這些,搞的他頭都大了。

  看著朝南天桌上擺放的一疊疊書籍,羅狼也感到惱火,他也不是那種看書看的進去的人,羅狼自己給自己定義為粗人,比起讀書,打打殺殺更適合他。

  “那你先學習,我就走了。”羅狼給朝南天打了個招呼。

  朝南天急道:“嘿,你這家伙真沒義氣,還是不是兄弟了。”

  “又不是我要考唐院。”羅狼回答。

  這時,朱紅來了,她來檢查朝南天的學習情況。

  朝南天還想說什么,可羅狼直接溜走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好你個羅狼,你不參加考試是吧,本少爺自有辦法讓你參加。”朝南天眼珠打轉。

  “少爺你在走神哦,看來還得加半個時辰。”朱紅淡淡的說道。

  “別啊!”朝南天大聲抗議。

  羅狼離開了府邸,到了北坊區。

  北坊區的一片樓房中,有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屋,小屋的門在小巷之中,平常人根本不會想到這兒還會有人居住。

  不過現在這里確實沒人居住,這間小屋被人用來堆放雜物。

  羅狼走到門前,他伸出手想敲門,但又把手縮了回來,因為這兒已經沒人住了。

  “你已經不在了。”羅狼眼中有著痛苦和自責。

  “回憶這東西真是毒藥,讓人深陷其中然后死去。”

  “可現在的我沒空回憶,也沒空死去。”

  羅狼離開了這里。

  朱雀酒樓中,羅狼找了個偏僻的位子坐下,隨意點了些小菜。

  他來著不是為了飽食,而是與人接頭,等下會有匡也的手下來。

  “唉,你問這兒的地方為什么這么便宜卻沒人住?只是用來放東西?一看兄弟你就不是長安人,不然不會問這問題。”

  在羅狼對面桌,有一個操著長安口音的人正與其他人閑嘮,對于長安百姓來說,飯桌酒桌上不聊點東西那是會無聊死的,所以長安人都喜歡吃飯時招人說話。

  “這里以前的地也很便宜,都是些老舊房屋,給那些錢不多的人住的,但住這里的人雖然窮,但也說得上老實本分,可突然有一天發生了件事,讓大家都知道原來他們的樣子都是裝的…”

  說話那人頓了一下,喝了口茶,想聽的人被吊起了興趣,連忙問道。

  “發生了什么事?”

  那人好像正等著這句話,雙眼上的眉毛抖動,故意用說書先生的語氣說話。

  “因為這里的房屋都是兇宅,這里死過人的,而且死的還不少。”

  “死,死人。”聽的人驚嘆。

  “太平教你知道吧。”

  “知道,那可是魔教。”

  只要是大唐人就沒有不知道太平教的。

  “那是六年前,太平教的人謀害了上任皇帝,朝廷發布死令,凡是太平教的人都要死。”

  “可天平教與這地便宜也沒啥關系啊。”

  說話的人給了他一個你別急的眼神,他咳嗽幾聲繼續說道:“朝廷好像知道這兒有太平教的人,于是排了些人來這,鮮血從門縫流出,住在附近的人都聽見了叫喊聲…總之住這的人無一人生還。”

  接下來的事他們都懂了。

  “可他們怎么知道哪些人是魔教的人哪些不是呢,這不會殺錯人嗎?”

  “這你就不要亂說了,朝廷要殺人,寧殺錯,不放過。”

  周圍的人聽的一陣唏噓感慨,似乎看見了那些被認為是魔教的百姓,他們的人頭落地,他們的鮮血滿地。

  羅狼夾菜的筷子微微顫抖,不過他馬上就恢復了平靜。

  這時候,一個人走進朱雀酒樓,看起來與其他一同來吃飯的人沒什么不同。

  那人進來后掃視了一番,在看到羅狼的瞬間停了一下,接著他就叫了些小菜,徑直走向羅狼身后的飯桌。

  兩人背對背。

  “東西帶來了嗎?”羅狼小聲說話,邊說邊夾起小菜放進嘴中。

  “帶來了,匡老大讓我告訴你,說這次找到人了。”

  羅狼露出微笑,手中的筷子飛速掃過,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剩下的菜給吃完了。

  “吃飽了才有力氣殺人呢。”羅狼的手上拿著一張折疊的紙。

  羅狼打開了紙,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和一個地點。

  在長安南坊區的一個偏僻處,有著一間鐵匠鋪,這間屋子上有個大煙囪,黑煙從煙囪飄出。

  在鐵匠鋪中,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手上拿著鐵錘,不停的揮下再舉起,鐵錘如疾風驟雨般落下,鐵匠鋪里發出有規律的打鐵聲。

  男人皮膚黝黑,上身赤露,露出他那充滿力量的肌肉。

  黝黑男人渾身大汗。

  屋里有火爐,男人舀起碗水,瞬時響起刺耳的滋滋聲,白色蒸汽彌漫全屋,一股熱浪充斥全屋。

  黝黑男人小心翼翼的拿出火爐里的鐵塊,憨厚且凝重的臉上終于放松下來。

  這時,鐵匠鋪大門的鈴鐺晃動發出聲響。

  男人看去。

  一名少年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把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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