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lǐ)陽郡郡治澧陽,城西處圈出很大一片區域充作軍營。
絕大多數澧陽的駐軍,都在這城西的軍營之中。
南柯一行人來到澧陽后,直接就被請到了軍營內。
待來到蘇山君休息的營帳,蘇川行小聲說道:“我爹就在里面休息,一個人進去吧。”
“川行二哥,要不你隨我一同進去?”南柯小聲跟說道。
這蘇川行是蘇山君的次子,也就是蘇又萌的二哥。
比南柯年長兩歲,所以南柯叫他二哥。
“我爹的意思就是讓你一人過去,我就不去了。”蘇川行說著眼角就有些濕潤,顯然又被觸動了傷心事情。
南柯猶豫了一下,讓凌統與褚燕兩人留在門口,自己便推門走了進去。
這營帳內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塌,旁邊放著一個矮桌,矮桌上的香爐內正燃著一種南柯不認識的香料。
瞧見南柯進來后,躺在床上的男人奮力的想要坐起,最終似是牽動了傷口,躺在床上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才聲音虛弱的說道:“小柯,你來了。”
南柯看著床上這個頭發黑白相間,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熟悉是因為這男人曾經只差一點點就成了他的岳父,即便不是也是他的世伯。
陌生是因為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南柯,跟他其實并沒有實質性的接觸。
“世伯,你的傷怎么樣了?”南柯湊到跟前關切的問道。
“咳咳!”蘇山君又咳了兩聲道:“沒什么大礙,就是不小心傷了臟腑,應該過些時候就會好的。你這次過來,是皇上安排的?”
“皇上說我年少有為,便讓我來震州幫你們一把。”南柯答道。
“震州的局勢不容樂觀,那些巴國人十分詭詐,而且你麾下皆是新兵,如何抵抗的住,快快回定州待著去。”蘇山君面露急色。
南柯小聲解釋道:“可這都是皇上的安排啊!”
“無妨,你留一部分人在澧陽供我調遣做一些后勤的事情即可,到時候我上表之時,會給你留一些功績。”蘇山君又道。
聽到這話,南柯無奈道:“世伯,我這些新兵并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在大演武中還曾擊敗過川澤大哥。
這次來震州,我也是想為震州百姓做一些事情。”
來震州之前,南柯是非常抗拒的,覺得這事兒吃力不討好。
可是等見到蘇山君這蒼白虛弱的模樣,南柯就有點不想走了,留著震州能進一份力是一份力。
“你怎么這般不聽人勸呢?我到底要怎樣說,你才肯聽我的,老老實實回到定州去?”蘇山君面露火光。
南柯沉默了一會兒,道:“世伯,你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就好好養傷吧,讓我們這些年輕人,為震州做點事情。”
本來還躺著的蘇山君聞言瞬間就要坐起來,南柯哪能讓他起來。
慌忙就將他按在床上,說道:“世伯你別生氣,有什么事兒躺著說就行,我都聽著呢。”
“我就是怕你們年輕人做事沒分寸,才勸你離開!我也怕實話跟你說,你爹走后,我一直沒有好好照顧你,我這眼瞅都熬不了幾天了,川澤又不喜你,等他繼位震國公后,在震州戰場上排擠你可怎么辦?
戰場不比官場,稍有不慎就得家破人亡。我是擔心這件事情,才讓你早些會定州的啊。”蘇川澤說著劇烈的咳嗽了一番,一些血水也濺在塌上。
南柯這才總算明白,為何見到蘇山君,就急著要趕自己離開。
原來不是怕自己搶功勞,而是怕他去世以后,南柯與蘇川澤兄弟蕭墻。
等蘇山君死了,蘇川澤繼位成新的震國公,所有震州軍都屬他所轄,到時候要給南柯使點什么小絆子,還真有些費勁。
“您真的已經傷成這樣?”南柯皺眉問道。
“大夫說我,最多還能撐一旬左右…”蘇山君淡然道。
他這里所說的一旬,指的是十天。
南柯當南柯朝著蘇山君腦袋上的屬性面板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個重傷的屬性。
而他武力值也只有72。
看到這一幕,南柯小聲說道:“師伯,我與琉球人做交易的時候,求得一粒仙藥,據說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您快快將這藥吃了,保證你藥到病除。”
南柯說著便從身上摸出一粒壯陽的丹藥,要塞給蘇山君。
后者搖了搖頭道:“生老病死乃世間輪回,我已經看淡了,你就不用再拿這事兒安慰我了,好好休息一番,就返回定州吧。”
“既然你都已經看淡了,為何又不敢吃?難不成師伯你怕我用毒藥害你不成?”南柯黑著臉道。
蘇山君聞言一愣,最終還是嘆道:“也罷,畢竟算是你一份心意。”
說著蘇山君就將那藥吞了下去。
當初南柯給黑虎賦予屬性的時候,就自動消除了他的輕傷狀態。
現在蘇山君是重傷,自己給他賦予屬性值,能不能挽回就不好說。
可不管如何,南柯還是想要試一試。
在蘇山君吞下藥丸后,南柯便抓著他的手悄然賦予了蘇山君一個武力值。
待蘇山君的武力到73后,上面的重傷狀態依舊存在。
南柯便繼續賦予武力值。
74,重傷狀態依舊。
繼續賦予武力值。
當蘇山君武力到達75以后,屬性面板上的重傷終于有了變化,成了輕傷。
看到這一幕,南柯也松了一口氣,道:“師伯,你稍等一下,我隨營有一位杏林高手,我讓他再來給你瞧一瞧如何。”
“你有心了。”蘇山君嘆道。
南柯當即便讓凌統將于勉請了過來。
待于勉來后,南柯神情嚴肅的跟他說道:“這位是震國公,在與巴軍作戰之時受到重創,你趕緊去看一看。”
于勉雖然不滿南柯將他強行拐帶到震州,可對于傷者還是盡心盡力。
待他湊到跟前,掀開被褥,先查看了一番蘇山君的傷勢,又為他號脈一番,最后更是翻了翻蘇山君的眼瞼。
然后嘖嘖稱奇道:“奇了怪了,照理說震國公受如此重的傷勢,應該無力回天才對,可他脈象穩定,眼神凝聚,完全不像重傷的模樣。”
“那還有得救嗎?”南柯問道。
“不用救,只需休息月余,應該就會康復。”于勉又答道。